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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為何傷得這么重

  安蠡笙懷抱著洛澗已經疾馳了許久,加上自己右臂也中了一劍,鮮血直流。如此施展輕功奔馳,加之失血過多,她的臉色已經漸漸地蒼白了起來。

  不過此番她倒是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疼痛了,縱使一番疾馳下來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腳下的步子依舊沒有停下分毫。又疾行了一陣之后,腳下的步伐也已經開始有些虛浮。再行了一會不由得有些踉蹌了起來,嘴里也喘著粗氣,視線也是越來越模糊了。

  不過此番好歹也走到了官道之上,心想著要趕緊攔下個行人來求助才是,不然再過一會怕是自己都要昏迷過去了。

  在官道上沒行多遠,便遠遠地看到從余杭方向行來了一輛裝飾得十分精美華麗的馬車,兩匹體型龐大的灰鬃馬拖著那精美的馬車緩緩駛來。

  安蠡笙便是已經快支撐不住,來不及多打量那馬車,亦來不及多想,就趕忙攔在那馬車之前,朗聲道:“車里的官人,我的朋友身受重視,懇請閣下予以援手,借馬車一用趕往余杭!小女子感激不盡。”

  坐在馬夫的位置上,揮舞著馬鞭驅趕著灰鬃馬的是一名十五、六歲左右的小侍女,那小侍女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洛公子嗎?小姐,是洛公子。”

  安蠡笙聞言抬頭一看,那駕車的侍女竟然是蘇暮心的侍女蓮兒,心想以蘇暮心那般相待洛澗,定然不會袖手旁觀,雖然心有不甘,但心中還是瞬間輕松了些許。

  只見馬車前的刺繡金邊簾子微微掀起,探出頭來的正是蘇暮心。她原先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等眼神一落到洛澗身上的時候,神色不由得立刻覆上了一層寒霜,遍體真氣傾瀉而出,凍得身旁的蓮兒牙關都有些微微打顫。

  蘇暮心急急落到她二人跟前,不須學過什么岐黃之術也知道洛澗此時情況不妙,不由得眉頭緊皺,幾乎滿腔怒氣地道:“你是怎么看顧著他的?為何會讓他傷成這番模樣!”

  安蠡笙現在也沒有與她爭執的心思,道:“借你馬車一用,趕緊送他回城醫治!”

  蘇暮心瞧著他的傷勢不輕,喃喃的道:“不行,他這個傷勢,余杭里怕是找不出能治他的大夫!”

  蘇暮心的話讓她不由得心底里一寒,道:“怎么會這樣?偌大的余杭還找不出一個救死扶傷的回春圣手?!”

  蘇暮心搖了搖頭,道:“余杭里大抵都是些一般的醫館大夫,哪有什么圣手。”

  安蠡笙略一咬牙,道:“那你且幫我照顧好他!我這就去請不死不醫過來!”

  蘇暮心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不死不醫行蹤一向飄忽不定,你又能去哪里請?”

  安蠡笙道:“自然是去他魔山派請來。”

  蘇暮心道:“就算他剛好就在魔山,余杭與魔山來回豈止千里?別說你現在這幅樣子,就算你完好無損,到魔山帶回不死不醫也至少需要四日功夫!你覺得他現在的傷勢能拖得了四日?”

  安蠡笙心底里十分地煩躁,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說要如何是好?”

  蘇暮心見她遷怒于自己,也不由眉頭緊皺,道:“若不是你沒有看顧好他,又何須有此煩惱?今日早些時候我讓蓮兒給他送口信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這半日的功夫便傷成這樣,我倒想問問你做什么去了!”

  安蠡笙被她嗆得一愣,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此時,忽然聽聞一個聲音從一側傳來:“嚯!你們這怎么還吵上了?洛小哥攤上你們這么兩位紅顏,也真是命苦啊。”

  安蠡笙和蘇暮心注意力都在洛澗身上,絲毫沒有注意附近來人了。二女皆是一愣,再轉身看去,看到來人身著名貴布料裁秀而成的華服,發髻高攏于頂,露出膚白如玉的修長項脖,手中持著一桿翠玉煙槍,正是墨夫人。

  二女且聽得她的言語,似乎是與洛澗相識。

  安蠡笙瞧著她手中的翠玉煙桿,不由想起數月前在洛陽王府柳葉一刀割傷自己的苗家美婦,不過兩人絲毫沒有相似之處,應該不是同一人才對。

  墨夫人緩緩走到安蠡笙跟前,玉指輕搭了在洛澗的脈門上,不一會亦是眉頭緊皺了起來,道:“經脈斷,肺腑裂,體內連一口續生吊命的真氣都沒有,這要不了一時半刻的便該去見閻王爺了。”

  安蠡笙聽得她的話,不由得怒道:“你瞎說什么?!他…他不會死的!”

  蘇暮心美目微閉,自然比盛怒之中的安蠡笙要冷靜得多,也看得清明得多。眼前這美婦人既然與他是相識,看樣子又有一手岐黃醫術,能救他一命也說不定,便道:“這位姐姐可是有醫治洛公子之法?”

  安蠡笙一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冷靜了下來后,亦是懇求道:“還請這位姐姐施以援手!小妹感激不盡!”

  墨夫人將翠玉煙桿熄了別回腰間,道:“我與他便是有些舊,也用不著你們來相求!借蘇小姐馬車一用。”

  蘇暮心絲毫不在意,便伸手道:“請!”

  蘇暮心這馬車甚是豪華,車內裝潢精美,不僅座椅靠墊齊全,甚至還有一張小小的床榻,安蠡笙將洛澗放于榻上平躺,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甚是心疼。

  此時這車內登上了她們三人,雖然還顯得有些寬闊,不過墨夫人還是將她們二人趕了下去:“你們擠在這里做什么?都給我下去,沒我的話,一個都不準上來!”

  安蠡笙卻是有些不太放心,還想說些什么卻蘇暮心扯了一下,蘇暮心對她搖了搖頭,道:“用人勿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便相信她吧。”

  安蠡笙又怎么會不懂這些道理?只是傷的是洛澗,她又怎敢大意?最后還是咬了咬牙,下了車去。

  蘇暮心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瓶傷藥遞給安蠡笙,道:“你也管管自己吧。”

  安蠡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道:“謝過!”

  蘇暮心看著已經放下了簾子的馬車,道:“你們究竟是怎么弄成這番模樣的!以你的武藝不應該會這么狼狽才是。”

  安蠡笙神色有些黯然,默不作聲。

  蘇暮心見她不理會自己,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眼神不經意間地瞥了瞥北邊的方向,美目中盡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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