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幕府得知宇文霸親自到潞州救出二賢莊單雄信后來整便趕到了瓦崗來,來整此人極具膽色,再加上其易容扮相甚是老道,此時早已不是在丹陽城的那張年輕的臉而是一個中年漢。
舉手投足間來整也是很顯一個行腳商人的模樣,再加上其故意帶著的外地口音再加上他對于全國各地風俗的了解可說他想說自己是那兒人就能讓你相信他是那兒人。
而來整的腳確是在上瓦崗前本欲繞到西面去探探路卻沒料被一個捕獵夾給傷了腳,入住后也幾乎就沒出個屋子,所以就更沒人懷疑其了,不過私下里卻有天幕府的人跟來整聯系。
不得不說,來整只把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一遍,當然,首先得自己有本事和膽量,否則就是自投羅網了。
店小二聞聲再一喜,又抬頭瞅向來整道:“這••••••這多不好意思的,客官真是爽直。”
“也虧小二哥這些時日照顧,自是應該的,這次帶來的貨物前番來了兩趟的買家也都愿意接貨了,故也該上路了。”來整緩緩走到桌子前,道:“小二哥自拿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再請小二哥幫忙雇一輛馬車,可好。”
“好好,客官腳好了便是最大的幸事了。”店小二收了銀子,忽看向來整笑道:“不知客官明日什么時辰走,去哪里,也好跟車夫說的清楚。”
“聽聞明日是瓦崗之主自立為王的日子,當然是要等到午時過后再出城的了,怎么也得湊湊熱鬧見識一番啊。”來整也是滿面的笑容,隨即道:
“便申時吧,前往濟南城,聽聞那兒前些時日有人也封了王,去看看馬匹值些什么價回頭弄些馬匹過去販賣,小二哥,說不定下次還來瓦崗呢,到時候再到店里叨擾小二哥。”
“客官你做的是大買賣,還這般跟俺一店小二如此客氣實在是爽亮人物,客官你先休息,小的這就出去給你將馬車雇好。”
“有勞小二哥了。”來整望著店小二出了房屋帶上門后,嘴角的笑容慢慢凝結。
來整緩緩再次走到窗戶前,目光落在街上來來往往熱鬧之極的百姓身上,一時神思有些許的飄忽。
不知那瓦崗之主會封個什么王?
而也在這個時刻,聚義府中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正好遇見魏征,然后魏征親自帶著這位客人上山,早有軍士去通稟宇文霸知曉,等魏征帶著客人到的山上聚義堂時宇文霸和徐世績已等了些許時候。
這時,王伯當也從校場趕了過來,是宇文霸特意著人知會王伯當的,因為宇文霸知曉王伯當對此人很是顧念。
“恩師上山到訪,怎不先知會學生一聲,也好早些時日下山相迎恩師才好。”王伯當在聚義堂門外就撞上了來客李密,魏征見王伯當這般低姿態眉頭微微一皺,遠望了眼聚義堂里的宇文霸。
魏征多半猜到王伯當是宇文霸特意叫來的,因為此時王伯當身上所穿的還是訓練軍士時的戰服裝扮,額頭還略有汗漬的反光,可見王伯當是聽到李密上山后就直接趕過來的。
哥哥做事還真是磊落。
魏征自是知曉王伯當對于李密的感恩之情和那顆學生對于恩師的熱衷,可哥哥還這般的對待兩人的交往毫不介懷,也真是難得了。
畢竟李密的身份在那里擺著,便是魏征換做自己而言恐對于王伯當李密二人都有些許的介懷。
“王頭領可勿這般相叫,實不敢當也。”李密說話間也慌忙朝王伯當拱手還禮,上下打量王伯當一番似乎對于其一身的甲胄有些許的看輕,王伯當卻是沒曾注意到,又與李密客氣一句然后頭前帶路將李密引進了門。
魏征跨進門口時宇文霸和徐世績也已經起身往門口走來迎接,魏征便朝兩人拱了拱手道:“哥哥和軍師你們細談,老道子還有些事需處理便先下山去了。”
“魏兄長得多注意些身體才是。”宇文霸也朝魏征拱了拱手,徐世績則與李密打過招呼后隨著魏征出門送了幾步,才又折返身回來。
聚義堂里四人分坐之后,有牛已送上茶水來,李密接過茶喝了一口,喊了聲好茶,也將茶杯朝三人舉了下,有謝意也有請共飲的意思。
三人也隨即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時,大家就知曉該談正事了,開玩笑,李密可是蒲山公,更是三公世家的顯赫身份存在,不用說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不過,在李密還沒有說話前,宇文霸已經多半猜測到其用意的了,那就是做楊玄感的說客!
如果歷史軌跡沒有出錯的話,我們的楊先生將會再次準備征遼,前番的失敗讓楊先生很是不滿意,總覺得勝利就在眼前了可最后時刻被翻了盤,這是高句麗人的僥幸而并不是大隋朝的失敗。
對于即將到來的再次征遼朝中還是有大多數將領愿意的,因為之前大隋開國時的功臣也就是那開隋九老,現在除了楊林和魚俱羅之外就不再有別的人了,便是楊素也在新年過后就死翹翹的了,雖說韓擒虎還健在也掛著職,但是已經老邁且傷病纏身早已不復當年之勇了。
新起來的一批煬帝重用之臣想要立下大功壓倒對方就只能寄希望于戰場上,便是宇文述來護兒這兩人一直以來的明爭暗斗也多半是以戰陣上的功勞來壓制對方。
楊先生有興趣,一些掌兵的大臣也都支持,自是很快就有了第二次征遼的打算了,此時楊素的兒子楊玄感也就動起了心思。
天下反王眾多,幾乎每一個月都能聽到有扯旗的,慢慢的也激起了楊玄感的野心來,那皇帝一天到晚不是窮兵黷武就是貪圖享樂還有就是勞民傷財,這樣的人都可以當皇帝為何自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