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張公瑾雖然僅僅只是個旗牌官,但是思慮的卻是極為遙遠,只是或許連張公瑾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本來是為以后輔佐羅成而未雨綢繆,卻沒想今天倒先被瓦崗將自己給開發了出來。
張公瑾對于三人的目光沒有回避,雖然回望過去的目光中有著自謙的神態,但是卻絕無躲藏之意,一一的與三人目光對視之后,張公瑾略作思索之狀,然后朝三人拱了拱手,道:
“三位兄長的看重實在是令在下汗顏,心中倒是有所思慮只是卻不敢擅自揣摩信王之意,確是不知是否”
“但說無妨。”魏征給與張公瑾寬慰的一個笑臉。
凌敬也頗為期待的看著張公瑾,對于這個只比自己小幾歲的張公瑾凌敬也很是看重,當然,是在剛才從魏征和王琮的口中了解了張公瑾之后。
或許,凌敬先前還真的沒有說謊,要是真的當時就知曉張公瑾的能力恐還真的會跟魏征爭一下張公瑾的呢。
凌敬絕對是一個愿意用人且從無狹隘心思還不在乎對方出身以及年歲各方面框架的存在。
王琮則輕輕的拍了拍張公瑾的肩膀,鼓勵之意更是明顯。
張公瑾又再次抬手朝三人略微的拱了拱,才緩緩的道:“依在下看來,信王之所以主動來信言按兵不動,想來信王定是料得凌軍師知曉寧夏變故后有要起兵的意愿也。”
張公瑾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三人都不禁抿嘴一笑,便是凌敬自己也是呵呵的干笑了兩聲,顯然,張公瑾確是是說準了凌敬的心思。
張公瑾有些許歉意的朝凌敬拱了拱手,凌敬則全然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又示意張公瑾繼續言說,
這次張公瑾似是考慮的略微長久了一些,才道:“此次四明山之行,聞信王乃是與寧夏王馬德來和沙陀羅王羅鐵漢二人一起前去的,信王素來善交好各方英雄,想來三人在路上結下了不少的情誼。”
張公瑾話聲略停,望了三人一眼,見三人也似有沉思之狀,又接著道:“信王素來是重承諾之人,倒是不知在這一路上三人的交情深淺,便是拋開交情不言,那寧夏地廣人稀,攻城掠寨憑大信國強悍的兵馬倒也能成,但是若寧夏兵馬撤出城寨進入到空曠的山巒之中與我軍周旋,那可絕非一時之功能夠清肅的了的呢。”
直到這句話出口,凌敬魏征和王琮三人才著實的聽出了些味道來。
若說宇文霸完全是念在跟馬德來羅鐵漢的個人情誼之上放棄攻打寧夏的話三人信其有,吞噬但卻還無法說服三人,因為三人都知曉,宇文霸絕對是一個大是大非占前頭之人。
倒是張公瑾從寧夏廣闊的地貌上著眼的看法讓三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狀。
張公瑾深深的吸了口氣,見三人也被自己的看法給吸引,又道:“屆時,若不能一戰功成,大信國兵馬定然陷入進退兩難之境,繼續進攻統一寧夏,很難預判取勝的時日,放棄,則前功盡棄。”
“而此時,四明山之戰最后的結果會如何也未可知,無論什么樣的結果都有可能對當前天下各方勢力產生出不同的結果來,變數太大,料來信王也不敢在這中時候將兵馬拉到廣袤無人煙的寧夏去也。”
“還有一個呼酉縣。”張公瑾說的口有些干了,朝幾人略微作揖示意歉意后拿起茶碗來喝干了碗里的茶水,才又接著道:
“如果兵馬深陷寧夏不能自拔,突厥雖然如今和大信國結盟,但突厥人素來善變,如若有朝一日突然變友成敵,那時,便是想通過寧夏進入呼酉縣都將成為一件難事,而呼酉縣信王雖然并未常提及,可是從前次親往呼酉縣也可看出信王對呼酉縣乃是有著極大的期待也。”
“再者,信王按兵不動,或許,還更能輕易的收服寧夏也未知也。”張公瑾這話再一出口,立時引得三人都不由深深的望來。
“公瑾賢弟可否說的明白一些也?”凌敬也是有大才之人,恐也是因為思戰心切,此時自己腦袋可謂是一片漿糊,就等著張公瑾給自己開竅呢。
而一旁的魏征和王琮在聽到張公瑾這句話先是一愣,之后也似是想明白了過來,當下兩人是對望一眼,大有一切盡在不言中之味,當瞅見凌敬還似一頭霧水的時候,兩人不禁輕聲的笑了起來。
魏征更是笑著伸出個指頭來點了點凌敬,一副‘你這個戰爭狂’的神態。
張公瑾當下也是連忙的起身朝凌敬躬身作禮,開玩笑,凌敬親口言向自己請教,張公瑾可不敢托大。
雖然在這個問題上凌敬確實是一時沒想到,但卻并不能就說凌軍師不堪,要知曉凌軍師可是真真切切的指揮出好幾場漂亮戰斗得到信王認可的大軍師也,比之自己而言可是不敢妄自相比也。
“寧夏王馬德來經營寧夏可是父子兩代人,可謂是寧夏的土皇帝,如今羅鐵漢一死,作為羅鐵漢結義兄長的馬德來自然會受到羅鐵漢舊部的相投,到時候馬德來勢力定會更加龐大。”張公瑾繼續著自己的分析,道:
“四明山之后,天下局勢定然會再次重新書寫,說不定屆時天下才是真正的大亂之時,馬德來定然也會想著為自己找一個靠山,而馬德來與信王的交情再加上大信國的實力,想必大信國定會成為馬德來的第一選擇,雖說前期恐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歸附大信國,但是憑借大信國當前的實力以及信王的威望跟為天下蒼生計的大胸懷,最終馬德來完全的歸于大信國可絕非不可能之事。”
“與公瑾賢弟此番長談實在痛快也令人茅塞頓開也。”凌敬撐起身朝著張公瑾一禮,張公瑾哪里敢就這么的受,慌忙的身子往一旁側開了一些去,然后也急忙的朝凌敬還禮。
二人的禮來禮往惹得一旁的魏征和王琮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不出兵倒可。”凌敬在被張公瑾點醒后隨即也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自己不出兵可不一定別人家也不會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