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番自己能否成功讓兩家聯合起來。
不得不說李密親自上山做說客真的是將楊玄感的誠意顯露無疑,蒲山公的身份啊這可不是一般的,可見李密還往別的勢力去過嗎?
沒有,根本沒有!
不過此刻,李密竟然會有些許的擔心,因為當自己說出來意時那瓦崗之主卻并沒有如那徐世績和王伯當一般的振奮,甚至覺得他那驚詫的神色都是故作而出的。
莫不是那人早就知曉了自己上山的目的?
可是不可能呀,主公欲兵變這事乃是極度機密,除卻一些必要的人知曉外外人不可能得到消息的。
李密糾結無比,這時,陡聽瓦崗山上方向傳來放炮的轟鳴聲,將李密從沉思中驚醒,不由起身走到窗戶前遠望,確是離得太遠看不見個甚,只是耳邊一聲接一聲的炮響接連不斷。
這是封王儀式最后的告天了,也就是說封王已成,卻不知這瓦崗之主自封了個什么王,還有這炮會鳴多少響。
李密心里思量,看著城中街上無比歡騰熱鬧的瓦崗百姓心里一時間不知是什么滋味。
對于宇文霸李密是真心的打心里欽佩,扯旗的反王多了,可無一不是掠奪而獲得財富,所過之處無一不是生靈涂炭,便是如高仕達竇建德之流算是一股清流了吧可是也是兵禍無情啊,但是此人非但未讓瓦崗百姓受到戰火摧殘反而還讓百姓們一個個都富余起來,更有大隋各地的百姓源源不斷的遷徙而至。
這可是得民心也!
如今這樣的一個亂世,誰擁有百姓也就擁有著主動,因為士兵可全都是來自于百姓啊,想朝廷或是別家反王想要招兵,皆甚是困難,可瓦崗之主要是登高一呼的話,怕是轄下百姓一夜間都可脫下粗布換上甲胄的了。
在李密閉上雙眼只用兩個耳朵聽著那連綿不斷的放炮聲時,就在他隔了不遠的幾間屋子里來整也立在窗前,如李密一般雙眉微鎖,等一會就會有人來告知自己瓦崗之主封王的過程,然后自己就會離開。
“七十二響!”來整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這瓦崗之主其志不小啊。
來整輕輕關上窗戶,回身走到桌邊坐下拿起茶壺想往茶杯里倒茶,卻忽又將茶杯一丟,直接端起茶壺對著壺嘴一口氣將茶水喝了個盡,當放下茶壺后深深吐出一口長氣來。
這時,房門輕輕敲響,帶著一種節奏,隨即來整起身走過將門打開,一個漢子閃身進屋又趕緊回身關上房門,來整已走回到桌邊,那漢子當下朝來整一拜,稟告道:
“瓦崗之主自封信王,號大信國,山上各頭領皆有官職封賞,其中有八將被信王親封為大信國八虎將!”
“速速道來,哪八人?”來整眉峰一挑,只聽屬下又道:“八虎分別是單雄信,翟讓,小白龍,王君廓,王伯當,華公義,魯明星,有一人卻未曾公布出姓名來也未有人上臺領旗。”
“五虎將的旗幟與各營有何不同?”來整又問。
“便是再往常營旗左上方多了一個金色虎頭。”
來整吁了口氣,朝屬下揮了揮手,道:“你等速速完全撤出城去,不日后自會有人重新進駐瓦崗取代你們,本將稍后與你等城外五十里地處匯合。”
屬下應諾一聲隨即出門而去,來整望著復關上的房門陷入沉思。
八虎將,卻只七人姓名,那剩下的一人會是誰?
是何原因不敢公然露面?
就像那瓦崗小白龍,一直都帶著張黑色白龍的面具出現,可那人甚至連現身都未曾,要么是不在瓦崗,要么就是此人此時恐還有著別的身份?
瓦崗之主封此人做八虎將之一,也就是說此人定是一員武將,且有著一定的本領,若是此人當今還在朝中,那么會是誰?
有武藝,且很是出眾,還跟瓦崗有關系?
來整越想眉心的結越是皺的緊了些,最后站起身來自語道:“或許查出此人來才是當前自己的重中之重!”
隨即,來整提了個包袱,又將自己受傷那只腳做出一些還有些不敢太著力的樣子往樓下而去,店小二見來整下樓來趕緊的迎了上去,連聲問好攙扶著將來整送到店外,早有那雇好的馬車停在外面,車夫也慌忙上前來攙扶來整,上了馬車后來整又遞給店小二一些碎銀,直把那車夫看的是眼饞不已,隨即拉著來整往濟南方向而去。
這一幕卻被尚留在客棧樓上房間里的李密從窗戶前看了個真真切切,對于來整李密算是很熟悉的存在了,三公世家的身份朝中不少權貴都要主動結交,便是來護兒和蒲山李家也是關系密切。
雖說來整化裝手段厲害,但耐不住一個早已眼熟的人撞見,李密先是覺得那人背影熟悉,當來整賞賜店小二時吐出口的話隱隱傳到李密耳朵里時李密便斷定此人身份了。
天幕府對于瓦崗的重視這不用說,尤其是在瓦崗之主封王的這個時候定然是不會缺席的,不過來整親自到瓦崗還是讓李密有些詫異。
再有就是一些擔心,不知曉這來整用意何在。
李密正在思索,有店小二來敲門,說是有人來訪,李密估料是瓦崗給自己回信來了,心里一時變得些許的振奮卻又有些許的緊張。
自己怎會這般的一種心境?
李密應了聲穩住店小二,又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盡量的平復下來才走過去打開門,眼見的確是王伯當。
‘糟了。’李密心頭瞬間冒出這么兩個字來。
這樣的事瓦崗之主若是應允的話定不會是王伯當前來,就算那新晉信王的宇文霸不前來至少也得是那軍師徐世績吧,可僅僅讓一個王伯當前來,不用說也是拒絕聯合的意思了。
王伯當見李密盯著自己的眼神急速的變化著最后甚至顯露出一些的失望色彩,一時間心里也有點不爽了。
你什么意思嘛?
之前在山上便小看與我,如今見是我前來也這般一張冷臉,還真虧了我對你總是一顆熱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