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圭送信去了趟城外王當仁騎兵營,當時可是被著實的震撼了一把,那一個個精悍兵將,一匹匹起膘戰馬,直把李如圭給看的就差流口水了。
我少華山若是這般光景特么的老子做夢都會笑醒啊!
于那時,李如圭已經又一次的在心里將瓦崗的實力給重新估了個位,不定較少華山也差不離也。
宇文霸倒沒注意到李如圭,只聽了王伯當話,略一思索道:“雖那濟寧王得了眾王總都頭領之位,從這丹陽城突圍想必眾王倒不會作怪,但各家心思不同不定待的突圍后形勢將無可捉摸也。”
王伯當也是暗暗點了點頭。
宇文霸見王伯當依舊沒有想開口的意思,抿嘴一笑,既然你這般的看好與我,那我就再班班門弄弄斧吧。
“我等人數不多,絕不可單獨行事,得跟隨一家反王才可,免得遭那無端禍事。”
誰都明白,現在的丹陽城里就全都是些亡命之人,各方大小勢力錯綜復雜,摸不清門道混跡其中的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人背后給你捅上一刀。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等該挑哪方勢力才好。”王伯當是真的沒有一點打算自己動腦子的意思了。
“便燕王格謙。”
“惠民軍!”王伯當著實詫異。
本以為宇文霸會選擇竇建德,便因孫安祖之故不選竇建德也多半會在劉元進或是李子通之中擇其一。
畢竟竇建德的冀州軍強悍眾所知曉,而那擁有伍云召的鳳鳴軍突圍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
卻沒想是那惠民縣扯旗造反的惠民軍格謙!
“那格謙自稱燕王,也頗有君子風范。”宇文霸望了幾人一眼繼續道:“我們隨他軍中突圍,可不防背后遇襲也。”
對于格謙,宇文霸自是很清楚,此人做事有底線,且對待軍將兵士都愛若手足兄弟,等身制的提出更是顛覆了宇文霸的想象。
要知道現在還是封建帝王制啊,那等身制格謙都能提出來,可想而知其思想是多么的超前。
也正因為如此,格謙的惠民軍在諸路反王中是堅持最為長久的。
宇文霸看能否借這次機會跟惠民軍結個盟什么的。
要知便是格謙死后他的惠民軍也一樣堅挺,大將高開道繼位后大殺四方的做事風格更是將惠民軍打造成了一支鐵軍,曾擊敗過竇建德,擊敗過幽州羅藝!
連那突厥兵都被高開道挾持過,最后李世民也不忍摧毀這樣的軍隊,而選擇了招撫。
只是李世民做夢都沒想到也正因為如此也給高開道降唐后不久的謀反埋下隱患。
對于格謙和高開道二人,宇文霸覺得格謙稱之為燕王真當得,其在位間所轄之封地真可謂富庶頗有瓦崗如今幾分景象。
而其后的高開道也是自封了燕王的,但宇文霸更愿意用另一個詞來詮釋這個人:
梟雄!
宇文霸另一個私心便是想看看能否撞見一回那個現在還沒甚名氣的未來梟雄高開道。
王伯當和李如圭對望一眼,在這般的大事決議之時一般不會考慮齊國遠的存在。
兩人對于格謙自也是有些了解,畢竟這次少華山丹陽之行便是為著尋一靠山,又怎會沒有一定的了解過呢。
“那便惠民軍!”
最后王伯當也是同意,想這次入丹陽城四家反王都攔路拉人入伙,也就那惠民軍格謙和那阿舅軍劉霸道未有任何動作了。
劉霸道自是因接連打敗仗勢力大大削弱不敢冒頭,可那格謙的惠民軍聲勢卻是逐步強大,也未見其如那四家反王一般。
這也可看出宇文兄所言屬實,那格謙頗有君子之風。
跟這樣的人突圍倒也確實不用擔心會被陰了。
三人達成一致后,王伯當隨即派了兩個兄弟去惠民軍聯絡,然后幾人又招攏所有兄弟來說了些細微之處,過了小一陣后那兩人回來稟告書格謙親自接見了兩人,并言很是歡喜少華山和瓦崗英雄一同突圍。
王伯當和宇文霸對望一眼,顯然,這個結果兩人也很是欣慰。
眾人早已收拾了細軟,此時便浩浩蕩蕩出了酒肆。
只見街上人人拿刀提槍,或是燈籠照路亦是火把引行,皆是行色匆匆,無論誰望著誰都特么的兇狠防備眼神,就像隨時都會干起來一般!
而一些本就有著恩怨的勢力,更是直接就拼殺到了一塊。
那些路過的也都見慣不怪,各自走路而去,只要別沾惹自身便好,任別人是死是活。
更有那惡人趁機劫掠城中商鋪,紅羅軍現正忙著突圍哪里還顧得城中次序,因此一些宵小狗輩草菅人命大發橫財。
一些敲打不開的門戶便直接丟入火引,活活燒死!
一時間,丹陽城烽火四起,燒殺搶奪,奸•淫擄掠無所不有,那個混亂場面簡直如那人間煉獄猶有過之!
“這恁甚世道!”王伯當咬著牙從齒縫間迸出一句話來。
“這特么就不是世道!”宇文霸鋼牙咬碎,提刀上前道:“今日我宇文霸便不出這丹陽也,也要拼殺些這般無人種的畜生!”
“宇文兄••••••”王伯當伸手欲攔宇文霸,卻被宇文霸甩手擱開,掃了少華山眾人一眼,道:“諸位自去,若是見了我那瓦崗兄弟便請方便時可進城來將我尸收走便罷也!”
說完,宇文霸一頭扎進暗夜的狂亂之中。
“好你個瓦崗寨主,便這般輕看于我少華山人否!”王伯當沖著宇文霸身影怒吼一聲,端起長槍便沖殺過去。
“瓦崗便一人也,我少華山眾兄弟,難不成我們取的人頭還能少于他家不成!”李如圭現在對于宇文霸是如何看待自己少華山的也很是在意了。
若按照自己沉穩的性格而言,他會跟王伯當一樣,選擇就此尋那惠民軍一起突圍。
可耳聽宇文霸那句話是真的震撼了內心,再見王伯當也直沖殺了去,自是也不再猶豫,帶著少華山眾人喊殺著便也殺入了去!
“哇嗚嗚!”齊國遠更是瘋狂嘯叫殺向兩個黑漢。
一雙鐵皮空心錘對付有實力的存在是沒法,可要打殺些許宵小還是綽綽有余,畢竟錘重量沒那么夸張,可廝殺本領在少華山卻是受那謝映登王伯當教了不少。
那兩個黑漢一見齊國遠舉起那一雙錘就直接傻了眼,雙腿都發麻再也挪不動分毫,還沒來得及怎么著,那一雙大錘已敲在兩人腦門上。
隨著兩聲悶響傳出,兩黑漢卻意外的沒有當場死翹翹,只是覺得腦子被敲打的發悶發脹。
不對呀,若是那般大錘豈不早腦袋迸裂濺出白花花腦漿矣?
怎能還活的性命?
就在兩黑漢迷迷糊糊中似是理解了那一雙鐵錘的蹊蹺時,那一雙鐵錘已再次的捶打在了頭頂,這次也終于是敲破了那腦袋,卻也沒那白花花腦漿,而是迸出鮮血來。
“這兩漢好耐打也!”迷迷糊糊中,兩黑漢聞齊國遠這句話入耳,更是氣的要死,我特么的這是耐打么?
你那大錘太不給力了好不?
要不就是你特么故意想活活痛死我倆也!
此時兩人雖說腦子還算清醒,但接連遭受兩錘卻也早沒了還手之力,這時,那第三錘再打來,這兩黑漢才終是搖晃倒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