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小心行事,帝都人口更多,危險更高,一旦出現危險,立刻離開。”
孫白在對講機里說道。
帝都的人口比津港市更多,人口密度也更大,所以喪尸的數量更加恐怖。
避難所所在文清區距離津港市主市區有將近二十公里,每天需要面對的喪尸都是一個令人手心出汗的數目,如果不是避難所有充足的彈藥,也許早就被喪尸攻破了也不一定。
現在要在這更加恐怖的地方尋找帝都的避難所,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
原本在津港市避難所的時候,眾人都以為這次出來,能夠輕松愉快的完成任務。
誰知道單在朗邑市就損失了三分之一多的人手。
如果再不小心,整支隊伍折在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孫白也不再苛求先完成任務,而是提醒大家,小心為上。
和朗邑市不同的是,還沒進入市區,就看到了大群大群的喪尸在大街上閑散游蕩。
“孫隊長,我們是不是等等啊,大中午的,正是喪尸最精神的時候,我們這么闖進去,很容易引起喪尸的注意。”
杜遠在對講機里問道。
“不要進城,我們先圍繞城區轉一圈,看看能不能看到避難所的存在。”
孫白回答道。
就算不按照常理,杜遠等人也知道避難所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市中心。
他們所說的進入城市,其實是在城市的邊緣地區搜尋。
“收到。”
雖然帝都的環城公路已經排到了六環,可是絕大部分人還是集中在五環以內,五環到六環之間分布著大量的村莊民居,還有不少耕地,其實只算郊區,不算城區。
孫白帶領車隊在六環上緩緩行駛著。
雖然地處郊區,但是這條環城公路上面的車輛比起其它公路,只多不少。
孫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交代駕駛員慢慢開車,盡量保證不出聲音的情況下,將堵路的車輛推開。
只是這么一來,汽車行駛的速度更加緩慢,甚至于比普通人步行速度還慢。
“白隊長,算了吧,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等到天黑以后再找吧。”
杜遠剛說完,對講機里立刻嘈雜起來,其余隊員紛紛響應。
孫白看車速實在太過緩慢,又聽眾人吵鬧,于是便同意下來。
“前方有一小片楊樹林,我們去那里休息。”
經過朗邑市的教訓,孫白將這次的休息地點定在一片小樹林中。
樹林并不遠,幾分鐘后,車隊駛下公路,停在了樹林中。
“奇怪了,這兩種楊樹還不一樣。”
韓林打開車窗,看著外面的樹木說道。
這片樹林似乎是通過規劃,專門種植來綠化用的,樹種比較單一,都是楊樹。
但這些楊樹明顯分成了兩個種類。
一種就是普通的大白楊,挺拔高大,略顯稀疏的葉片在微風中“啪啪”作響。這種楊樹在樹林里占據了絕大多數。
韓林說的奇怪,指的是另一種楊樹。
這種楊樹在樹林里只有三顆,外表形態看起來和普通白楊樹并無不同,只是,這三棵樹是在太過高大。
普通白楊樹,株高在十五到三十米之間,多數在十九二十米的樣子。
可是這三棵楊樹分外的高,已經達到了四五十米,而且枝繁葉茂,投下來的陰影十分濃重,幾乎沒有陽光漏下來。
雖然看上去比較特別,但是由于樹冠龐大,加上遮陽效果好,大部分人都跑到了那三棵樹下休息。
杜遠也在樹下,不過他的欣喜,比其他人更多一層。
因為這三棵楊樹,正是他以前散播的種子生長而成。
從保州市出來時候,杜遠就開始利用篷布,隨風散發著楊樹種子,想要造成一種“餓貨行經處,皆有楊樹林”的局面,用來保證自己的給養。
不過,以飛絮形式散發出去的種子,有一個缺陷,那就是發芽率極低,這是楊樹本身的缺陷,及時經過了餓貨的調制,也不過從千分之一提升到了千分之四五的樣子。
好在這種種子一方面比較細小,十分節省資源,另一方面就是能夠隨風飄蕩,可以去一些杜遠暫時去不了的地方。
現在,他就見到了布種天下的成果。
停好車以后,餓貨輪胎和地面交接的地方悄悄的伸出了一條管道,在底下和楊樹的根部連接在一起,接收起楊樹的給養。
這三棵楊樹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生長,內部存儲的給養已經十分充盈,如果杜遠不來,可能就要釋放一些內存來保證楊樹的正常生長。
簡單吃過東西以后,眾人紛紛鉆進車里,打開車窗車門,將座椅放倒,準備補一下覺。
孫白交代裝甲車內的駕駛員和易同去睡,自己則坐在一旁,警惕的盯著附近的情況。
“沒事,放心吧,周圍沒有喪尸。”
杜遠自從成為進化者以后,睡覺時間就變得少了,精神反而更加充沛,可能是因為他是精神進化者。
他看到孫白十分警惕,于是下車來到孫白身旁,順手遞給他一瓶水,說道。
“還是不能放松,盡量要避免一切可以避免的危險。”
孫白說道,接過杜遠給他的水,擰開蓋子,喝了起來。
“咦,你這水,放什么了?”
他發覺杜遠給他的水清甜可口,雖然并不冰爽,但喝下以后,能讓他精神一振,清醒不少。
孫白今天早早就起了床,到現在已經十二個小時沒有合眼,加上一路勞心勞力,天氣又熱,已經十分疲憊,只是在強撐而已。
杜遠這瓶水竟然讓他的疲憊一掃而空,肯定不是什么簡單東西。
“我說了,你能對老馮他們保密嗎?”
杜遠笑呵呵的問道。
孫白搖了搖頭,“不能,這么好的東西,我肯定會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的,我希望你也是這樣。”
“這個還真的沒有辦法分享。”
杜遠說道,“這是我來津港市之前,在路上遇到一條進化蛇,殺掉以后,用它的膽泡的水。”
“是嗎,可是為什么不苦…苦…苦死了!”
孫白剛說不苦,一股極其強烈的苦味就從喉嚨深處翻了上來,讓他以為自己吃了幾百個幾千個苦膽那樣,張嘴說不出來話。
“這玩意兒一開始不苦,等苦味上來以后,一般人都撐不住,我看你不像一般人,而且挺需要提一下神的,怎么樣,有效果吧。”
杜遠看孫白整張臉皺在一起,似乎要擰出汁來,不由得問道。
孫白說不出話,只能伸出一只手,高高的翹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