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說呢,其實劉闖已經殺過NPC了,就是那個倒霉的森林精靈圣騎士......
不過,劉闖看見指向他們的、形似剃刀的利刃閃了一下的時候,想起了,這里是圈內。
現在的事態,應該算是任務的一部分吧?能對我們攻擊的話,就代表不會被“防犯罪代碼”給阻止。所以,代碼現在是不能保護我們的。
半透明的紫煙已經達到了幾人的臉所在的高度,在吸入的一瞬間,估計會被施上好幾個減益效果。
就算代碼失效,如果只是持續掉血這種程度的話,大口大口地喝下藥水也能撐過去。但,要是麻痹毒的話,那下場就慘不忍睹了。
意識到這點的桐人,用手勢盡量表達意思,雖然劉闖不知道桐人要說什么,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什么不該做,什么可以做。
幾人紛紛朝面前的黑衣人沖了過去。
基茲梅爾由于裝備著超稀有的解毒戒指,雖然在被毒煙籠罩的情況下,不能凈化毒煙,但可以保證自己不陷入中毒狀態。
所以,她的行動與平常并無差別。
闖進房間的黑衣人們用布蒙著頭,不留一絲空隙。
他們裝備著與塞隆的道具有著不同設計的防毒面具,以至于完全看不見他們的長相。兩人架起锃亮的漆黑彎刀,但并沒有立刻襲擊過來。
那是當然,因為再等個三、四十秒,幾人就無法堅持屏息了。
也就是說,必須在那之前把敵人解決掉。
就在桐人和基茲梅爾進行眼神交流的時候,劉闖早已來到了戴著黑面罩的盜賊面前。
盜賊也意識到劉闖來到他面前了,拿著彎刀就揮砍過去。
正好,劉闖通過技能“索敵”,知曉了敵人的強度,他很輕易地就擋下了攻擊。
因為,敵人的指針在他眼里,是淡紅色的,等級是20。
在第六層,這種等級并不算是雜魚,但在劉闖眼中,他卻是不折不扣的雜魚。
行云流水地用無情鐵手將敵人擊飛,然后A接斷頭臺,人就直接沒了!
之后,通過“血怒”強化后,一個斷頭臺,順便把另外一個敵人給弄死了…
總耗時,1.5秒。
接著,發現戰斗已經結束的桐人,連忙跑到木門那里,把它打開,跑到了院子里,然后在外面大喊:“大家趕快出來!”
雖然是這樣,但在門打開的時候,在房子里的剩下幾人早就跟著出來了。
“誒…”
基茲梅爾贊揚道:“德萊厄斯動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快啊。”
“那是肯定的啊,要不然放跑了,可就不好辦了啊。”
過了一會兒,房子里的煙終于散掉了。
“走,我們進去摸尸體吧,看看能不能摸出什么,關于他們身份的東西。”
說完,劉闖率先進入了房子里,其他人也跟著進來。
房子里,已經看不見煙霧了,倒在地板上的是,兩具尸體。
劉闖也不顧忌他們是尸體,用手將他們的防毒面具摘下——“墮落精靈!?”黑精靈基茲梅爾表情沉重地站在那里說道。
“這不應該是由于人族之間的糾葛而引發的事件嗎?怎么......”劉闖一臉懵逼。
接著,劉闖將兩名墮落精靈身上的東西全部摸了出來,有墮落精靈的武器,以及之前的“修瑪爾格亞之刺”。
劉闖將墮落精靈的武器拿在手上,仔細地看。
耳邊,傳來了基茲梅爾低沉的聲音,她說“那是墮落精靈的暗殺者使用的劍。”
“這樣啊......”劉闖很是疑惑,“為什么墮落精靈會出現在這里?這件事,應該不關精靈族吧?”
基茲梅爾回答道:“嗯,確實。雖然也有可能是從加雷城尾隨我而來的,但那樣的話不必等到了人族的城鎮之后才動手襲擊,在我們穿過荒野和森林的時候就有機會。”
眾人點了點頭,米婭說道:“剛才那些家伙,與前天潛入我家的小偷打扮相同。我想,他們這次也是瞄準母親留下的鑰匙而來的。”
由于米婭還帶著防毒面具,聲音不是特別清楚。
這件事很可疑,非常可疑......
接著,桐人從腰包中取出鐵鑰匙,舉到跟米婭臉差不多的高度。而掛在少女脖子上的另一把鑰匙立即有了反應,發出了輕微的共鳴聲。
桐人盯著鑰匙問道:“米婭,這是什么鑰匙?你知道應該在哪里使用嗎?”
“不知道…”米婭搖了搖頭,但緊接著說:“母親的信里只提到這是跟父親有關的舊物,要小心保管。要是之前知道會被危險的人盯上的話,我就不會放在身邊了。”
“是嗎…”
劉闖嘆氣道:“看來,如果不找到失蹤的米婭母親,賽雅諾,就什么都搞不清啊。”
這時,基茲梅爾俯下身子,向米婭問道:“米婭,你是怎么發現我們的呢?在后門的路上,從被我察覺前就跟在我們后面了吧?”
“是的…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大家是不是小偷的同伴…”
“不,我并不是在責怪你。在你所處的狀況下這么做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基茲梅爾出聲了,劉闖也就沒有多說,本來他是要很現實地說出“要是這樣的話,你早就被我殺掉了......”
聽到基茲梅爾溫柔的語氣,米婭的小臉微微點了點,然后用可愛的右手隔著襯衫,輕撫胸口道:“母親留下的鑰匙,跟桐人先生手里的那把父親隨身攜帶的鑰匙之間會相互吸引。就算相隔一段距離,兩把鑰匙相向而對的話就會有微弱的震動。”
“誒,真的嗎?”桐人稍微調整了一下手中的鑰匙的高度和角度,讓它跟米婭脖子里垂下的鑰匙正對。
劉闖看向兩把鑰匙,發現繩子下端的鑰匙立即小幅振動了起來。可能是同樣感受到了震動,米婭的身體也微微晃了晃。
劉闖覺得有些“奇幻”,“看起來兩把鑰匙之間有相互感應的功能啊,它們通過震動確定方向,通過共鳴聲確定距離。”
只要明白了這一點,想在熙熙攘攘的斯塔奇翁城中發現劉闖等人也不是很困難。
劉闖沉思道:“可是,即使知道了這個,也仍然無法知道這兩把鑰匙究竟對應的是哪里的鑰匙孔。而且,為何本應毫無關系的墮落精靈也盯上了這把鑰匙?”
“我說,桐人。”保持著把手放在米婭左肩上的姿勢,亞絲娜盯著作為塞隆遺物的那把鑰匙仔細看了看,然后像是發現了什么一樣,對桐人問道:“在斯里巴斯的隱居處發現的金鑰匙,跟那把鐵鑰匙之間沒有反應嗎?”
“誒?那個,不清楚…”桐人歪起頭,打開了窗口,然后從儲物欄的重要物品欄中將金鑰匙取了出來。
順便,他還查看了一下任務日志,發現最新的文本仍是“斯塔奇翁的領主塞隆被盜賊所殺。必須找到遺留的兩把鑰匙的使用之處”,跟之前沒有絲毫變化。
桐人關閉窗口后,接著將右手中的鐵鑰匙垂下,而金鑰匙由于沒有拴繩只能用左手捏著。然后,將兩把鑰匙相互靠近。但不管靠近還是遠離,鑰匙都沒有絲毫震動發聲的跡象。
“桐人,將它們并排一下試試,我感覺這兩把鑰匙除顏色以外,特別地像。”劉闖發現了倪端。
確實,將它們并排時才發現,桐人等人才發現兩把鑰匙除顏色之外十分相似。
艾恩葛朗特中出現的鑰匙都是跟幻想世界相襯的那種凸塊鎖,所以也可以說每把鑰匙都很相似,但這兩把卻連鑰匙頭的設計和齒部凹凸都有很多相同之處。
(注:凸塊鎖。是古代羅馬時期制作出來的,現在在掛鎖,還有簡單的背包上的鎖仍然在使用。鎖內部有一個叫做凸塊的障礙,如果是正確的鑰匙,就可以通過鑰匙上的空隙形狀,不碰到凸塊順利地轉動。)
“那個…”
米婭發出細小的聲音,然后米婭上前一步,目不轉睛地仰視著金鑰匙,問道:“那把金色的鑰匙,是十年前母親從領主宅邸帶走的嗎?”
“啊…嗯,應該是的。我們在斯里巴斯鎮的帕伊薩古魯斯的隱居處找到的。”
“說不定…”米婭欲言又止,然后小聲接道:“說不定母親是去尋找這把鑰匙了。”
“誒…”桐人不禁啞然。
“這么說的話,我們可能巧妙地'撲空'了呢......”劉闖覺得他們的運氣有點差。
站在米婭背后的亞絲娜點了點頭,她說:“這樣啊,有可能呢。園丁特洛先生雖然對塞隆惟命是從,也知道將我們麻痹之后關入領主宅邸的地下迷宮的命令,但他或許并未被告知目的。這樣的話,他可能就無法向賽雅諾小姐說明金鑰匙的情況了…”
“嗯,母親消失前的那個晚上,特洛先生曾來過我家。當時我就在場,但特洛先生并未說起鑰匙的事。”
“也就是說…賽雅諾小姐是去了斯里巴斯的隱居處嗎?不,沒有這把鑰匙就無法打開地下迷宮,所以她應該知道鑰匙已經被拿走了啊。塞隆被殺后,有可能持有鑰匙的只有盜賊和我們…也就是說,賽雅諾小姐這三天一直都在尋找我們?”
針對桐人的這番推論,基茲梅爾提出異議道:“不,或許不是。持有金鑰匙的人應該也有鐵鑰匙,賽雅諾閣下知道兩把鑰匙之間有感應,所以如果要尋找現在拿著鑰匙的人的話,她就不會把其中一把鐵鑰匙放在家里了。”
“啊,啊啊…說的也是…”
確實,把鑰匙留下,就相當于不帶龍珠雷達去尋找龍珠。
“桐人,再好好想想。”基茲梅爾再次用姐姐——或者說是老師的語氣呼喚著桐人的名字。
而桐人則一臉茫然地回答:“誒?想什么?”
劉闖有些看不下去了,提示道:“鑰匙這種東西,只有它一個是派不上用場的。被帶走的鑰匙,肯定有可以使用的地方吧?”
“啊…原、原來如此。”
在賽雅諾聽過園丁特洛的話之后,推測出了盜賊們是為了強行奪走金鑰匙才襲擊塞隆的。
實際上,摩爾提他們的目標不是金鑰匙,而是桐人和亞絲娜的性命,但是沒有PK集團相關情報的賽雅諾,是不可能明白這一點。
如果要尋找奪走金鑰匙的盜賊的話,確實不需要鐵制鑰匙。
不過,萬一金鑰匙和鐵鑰匙在不同的人手里的話,就是白跑一趟了。
相比起來,像基茲梅爾說的那樣,埋伏在盜賊會使用鑰匙的地方更可靠一點。
桐人覺得她很有可能一直藏身于領主宅邸的地下迷宮入口附近,等待著盜賊們。
“要是賽雅諾小姐在領主宅邸的話,得快點和她匯合之后說明情況才行…”聽到桐人的話,除米婭以外的三人馬上點了點頭。
而米婭則是依然保持著沉默,幾秒之后,她將臉稍稍揚起,用勉強才能聽到的音量問道:“桐人先生,還有亞絲娜小姐…我的父親欺騙了你們,甚至下毒綁架你們,還打算強迫你們去完成危險的任務。這是惡有惡報…他在半路上遭到盜賊襲擊而喪命,也可以說是天譴吧。即使我的母親要去為父親報仇,各位也沒有要幫忙的道理。我也只是想警告你們小心危險而已…然而,為什么要為我們做到這種地步呢?”
“這…這個嘛…”少女言之有理,桐人一時無法回答。
塞隆用毒麻痹了桐人和亞絲娜,并把他們裝進袋子里,更沒有理由幫助她為塞隆復仇。但,桐人也不能對米婭說“這是任務”,因為跟米婭說了,她也不會明白。
正在我迷茫著如何解釋的時候——“跟道理和常理無關哦。”亞絲娜繞到米婭面前,彎下腰說道:“米婭小姐是打算來提醒我們有危險的吧。既然這樣,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們當然也要幫忙。你現在很擔心你母親吧?”
“…”米婭再次沉默了幾秒,然后重重點頭說:“是的。那個…謝謝你們,亞絲娜小姐、桐人先生、基茲梅爾小姐,以及德萊厄斯先生。”
“不客氣,我們可不能讓來提醒我們有危險的少女,找不到母親的。”劉闖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