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昂莽的教導下,白義很快進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精神狀態。
他就像一個產生了幻覺的精神病人一樣,自言自語,手舞足蹈。白義一會兒連續幾記138公斤重拳打得墻頭積雪落下幾片雪花,一會兒又輕輕一指擊穿厚厚的塔盾。
“你能不能打倒目標,取決于你有沒有打倒對方的力量,以及有沒有打倒對方的決心。”吳昂莽的教導在白義耳邊回響,“就像你用力打我一拳,因為你不想傷害我,所以你的力量會內斂,你再用力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力量。而當你想要打破塔盾的時候,你就能發出你的殺氣,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白義仔細思索著吳昂莽的話,他打敗女半獸人、阿倫隊長、一身劍和牛角盔、長臉和一身劍的幾場戰斗無一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打破”才爆發出力量的;而在自己沒有必殺的想法的時候,同樣面對一身劍等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除了跳的高一點、遠一點,并不比其他人強多少。
“東方武學,講究心意相通。由心及意,由意及身,進退自如,隨心所欲。超級普通人是對一種具有特殊天賦的人的稱呼,這種人無法修煉內功、斗氣,也不能感悟到靈氣、魔力,更無法修習神術,他們唯一能夠使用魔法和神術的方式就是卷軸和法陣——這種東西基本上掌握了相關知識的人都可以使用,哪怕是個垂死病中的老人。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不能成為超凡者——事實上超級普通人的超級二字就能說明一切,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超凡的了。”
白義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超凡了,但是能夠打敗超凡者似乎可以說明一點問題。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終于找到了能夠使力量收發自如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心意”。
吳昂莽為白義打開了一扇大門,讓他看到了提升實力的方向。為了能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白義開始每天早晚訓練——反正還有很多雞魚肉蛋,卡琳娜的冰窖里溫度已經低的令人發指,鮮肉扔進去只要幾分鐘就能凍成肉磚。
狗蛋成為了白義的陪練。
白義給出的理由是狗蛋配合吳老爹騙了自己,吳昂莽對此竟然不反對,還補充了一條理由:你得對得起你的名字——這當然是指狗蛋的“原始名”阿歷克斯,在若瑪語言中是“英勇的戰士”的意思。
一大早,白義和狗蛋在大門口對練,狗蛋的任務是拿著各種型號的棍棒去打白義,白義則要保證不傷到狗蛋,然后盡量用最合適的力氣打斷這些棍棒。
“吳老爹啊,你不是說我需要‘茍’一點嗎?怎么現在改變想法了?”狗蛋一邊練,一邊忙里偷閑問吳昂莽。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手里端著一碗熱湯面,一邊吸溜溜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回(應)答(付)道:“我是要讓你的性格先‘茍’起來,內心存茍而外體剛強。心中有茍則無時無刻不茍;身體剛強則茍無可茍時才有能力無需再茍…”
“可是我現在已經十八歲了,這個時候才開始練習武技是不是晚了啊?”
吳昂莽把胡子拉碴的臉從碩大的碗里拔出來,舔了一下嘴唇道:“你以為你小的時候我讓你干的活都是白干的?那都是有講究的!”轉頭沖院里喊道,“再給我來一碗!”又繼續對狗蛋說,“限時勞動、限量勞動,都是在鍛煉你的體魄,為今天的修煉打基礎。”
莉莉把熱騰騰的湯面端過來,溫度剛好降到一個適口的溫度。吳昂莽呼嚕嚕的又吃完一碗面,摸著鼓起來的肚皮,打了個長長的飽嗝,這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狗蛋,過來推我回去。”吳老爹把空碗交給莉莉,又對白義說,“你自己再練一會。”
于是門前只剩下白義自己對著那面千瘡百孔的塔盾。
過了一會,白義摸了摸已經兩千瘡二百孔的塔盾,準備收工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還伴隨著爭吵的聲音。
“喂,已經說了一路了,元素核心要歸我們,其他戰利品歸你們。”
“呵呵,憑什么?要我說就元素核心歸我們,其他戰利品歸你們。”
“要我說多少遍?你們隊伍里又沒有冰系法師,我們這可是有一位見習法師!”
“見習法師又不是正式法師!”
“但他是冰系的見習法師啊,有了這顆元素核心,就可以突破成為正式法師了。”
“別扯了,我又不是沒有跟法師合作過,元素核心根本沒有這種作用。”
“那是你合作的法師太無知!”
“你才無知!你想要那顆核心也行,其他戰利品歸我們,核心拿到公會鑒定處估價,你照估價的一半給我們錢。”
“呵,你倒是真不傻!拿了其他戰利品還要核心的一半價值?”
“誰不知道公會鑒定處一向都是向下估價,他們給出的價格都是底價,我這已經做出了很大讓步好不好?”
“那你的戰利品也拿出來估價,我也只要戰利品一半的價值,誰也別…哎?你是誰?”
白義看著走到近前的兩支隊伍,他們涇渭分明,各自占據了山路的一條邊,相互之間充滿了戒備,但是又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我?呃,我在這里鍛煉的。”白義擦了一把頭上的熱汗,“你們呢?剛才聽你們說什么元素核心?咋回事?”
一聽到元素核心,兩隊人立刻緊張起來。
“你問這個干什么?”
“啊,沒事。那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聽說這里有一個冰霜元素生物,我們來殺它,取它的元素核心。”一個領頭的人答了一句,突然緊張的反問道,“哎?你不會也是來取元素核心的吧?”
此言一出,兩隊人看向白義的目光都變得不善。
“啊,不是不是。”白義擺擺手,“我對元素核心不感興趣,我也不想殺她。”
“哦,那就好。”領頭拍拍胸口,“哎?不對啊!我們說的是它,你怎么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