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我創造的世界,但實際上創造這里的還是你。”白義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艾科索,“這里只是你侵蝕我的意識和世界的一個幻境。我在這里并不能憑空造物,也不能修改規則。”
“我只是存在。但是存在,就夠了。”白義抬起拳頭,“我存在,我就是我。我存在,你就不是我!”
“砰!砰!砰!”
拳頭一次次落在艾科索的臉上,直到白義氣喘吁吁,才搖晃著站起來,看著被暗影能量灼燒得皮肉模糊的身體。
真™疼啊!
“假的。都是假的。”白義看著艾科索,嘿嘿笑道,“我這么說,你是不是在偷著樂?不重要。我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認同你,因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否定我自己,哪怕我懷疑一切,我也要堅定的相信,我就是我,The Only One 。”
跟艾科索對視了一會,白義再次揮動拳頭,朝著那張濺滿血跡的白臉上砸去。
“最后給你一句忠告——法師,別老和人玩近戰!你又不是近戰法師!你又沒有個開拓者老祖宗!你連個跟狼打架的鐵法杖都沒有!”
許久之后,當艾科索·圖斯一臉悲憤地化成一攤紫紅色的血液,白義才強忍著惡心收住了手。
“真惡心。”白義感受著正在復蘇的身體,更加清晰的思維,露出笑容,“最后肯定你一下吧——你是真的惡心!”
紫紅色的血液在地上流淌,然后化成一陣紫煙,消散在狹小的水果店二樓里。
白義的眼前也變得混沌無序,就像一個大漩渦在眼前不停地旋轉。
當白義從幻境中醒來,看到的是在自己面前翻著白眼的勞拉。
白義知道,這是勞拉在盯著自己。
看到白義睜開眼睛,勞拉趕緊把頭扭過去。
“啊,咳。”白義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對勞拉說一聲,“謝謝。”
“嘁。誰稀罕。”勞拉嘴上這么說著,眼神也難以捉摸,但是揚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白義笑了笑,想要站起來,卻一陣頭暈。
白義問勞拉:“我暈了多久?”
勞拉仰起頭,指著天空道:“沒多久。那塊云彩剛從樹梢這邊移動到那邊。”
白義順著勞拉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到處尋找了一下,點頭。
今天干冷,幾乎是無風。
白義看看旁邊,莉莉還在昏迷,但是臉色已經從發燒的紅變成了正常吸血鬼的白。白義伸手摸了摸莉莉的額頭,不燙,還略有點涼。
又休息了一會,吃了一顆已經涼透了的烤土豆,白義才恢復力氣,站了起來,重新背起莉莉,向小鎮走去。
小鎮里,耶羅·德拉貢把診所上下打掃了一遍。在這新年即將到來的時候,喜悅振奮了人們的精神,也讓很多人暫時感覺不到病痛,而且為了準備新年他們也花費了不少的財物,所以很少有人會來這里看病。
洛林·瑞德和護衛們也早已返回瑞德家的城堡。
小鎮上熱鬧非凡,只有海格力斯私人診所冷冷清清,顯得格格不入。
“啪。”
耶羅把一碗麥粥放在床頭,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
病床上,阿歷克斯·狗蛋掙扎著要坐起來,被耶羅一把按下。
“賤民就是賤,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好好躺著?”耶羅罵了一句,端起麥粥,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張嘴。”
狗蛋紅著臉,被耶羅瞪了一眼,才不好意思的張開嘴。
耶羅一邊喂粥,一邊罵道:“知道為什么說你們這些人是賤民嗎?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你知不知道身體毀掉了一切就都沒了?打不過要快點跑,干活掙錢不能靠拼命!”
耶羅絮絮叨叨地說著,手上也沒停,一勺一勺把麥粥喂到狗蛋的嘴里。
“我只是想回去陪吳老爹過年。”狗蛋趁著耶羅喂完最后一口粥,才得到機會開口說道,“而且他們人多,又把我圍住了。我能跑出來已經不錯了。”
耶羅哼了一聲,把粥碗放下,問:“知道他們是誰了嗎?”
狗蛋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們都蒙著臉,而且沒有什么具有明顯標志的衣著和武器特征。但是我覺得,他們就是上次把我打傷的那幾個人。”
“上次?”耶羅手一抖,“那些人可不好惹。如果沒錯的話,他們幾個應該都是有些來頭的。那個牛角盔是北方蠻族首領蠻三刀的兒子,一身劍的應該是隱世劍圣的弟子,至于另外幾個,那是諾斯城的紅綠藍騎士團的人——按說,他們當初答應就此揭過,沒道理再來找你尋仇。”
狗蛋搖搖頭,他對這些人連聽都沒聽過。
“我什么時候能夠行動?”狗蛋更關心的是回去陪吳老爹過年的事情。
耶羅狠狠地瞪了狗蛋一眼:“要不是看你有傷,我非得踹你一頓不可。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回去過年?”
狗蛋低下頭,懦懦地說:“可是,每年過年,都是我陪著吳老爹一起過的。”
耶羅頓足道:“你就沒想一想,你現在這個樣子,讓吳老爹看到了會怎么樣?你覺得是讓他一個人過個年、過些時候你好了再回去陪陪他好,還是你現在回去、讓他照顧你這個傷號過一個年好?”
狗蛋不語,這不是兩個好的選擇。如果可以,他當然一個都不想選。
“要不說你們是賤民。不長腦子。”耶羅嘆了一口氣,“你也不想想,你這次明明都被包圍了,又是怎么跑出來的?你真的以為你已經勇猛到可以從隱世劍圣的傳人劍下逃生了?他們不是殺不掉你,而是故意放你走,想要尋找你的同伴,也就是跟你一起傷人奪劍的人啊。”
狗蛋大驚:“啊?可是我現在到了你這里。天吶,我是不是把他們也…引過來了?”
耶羅微微一笑,淡定道:“我這里是私人診所,還有大力神海格力斯庇護,他們是不敢闖進來的。”
話音未落,只聽見前門發出“咣當”一聲巨響,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來。
耶羅手一抖、腿一軟,整個人和粥碗一起摔在地上。
真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