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草是一種藥材。白義要了一棵寒霜草觀察一下。這種草植株不高,根莖細長,橫生,密被褐棕色、披針形鱗片。葉近生,具短柄;葉片肉質,線狀披針形,先端銳尖,基部楔形并下延至葉柄底部,全緣或微波狀,干后革質,上面有皺紋;中脈兩面稍隆起。孢子囊群長圓形,彼此分開,極斜向上,與中脈幾乎平行,排列于中脈兩側,生長于背面中部以上,下部不育;無囊群蓋。
仔細的觀察之后,白義結合童年時期在農村老家的生活經驗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種蕨類植物,而蕨類植物如果已經脫毒了,那么就可以食用。(這完全是白義的歪理,毫無科學依據!請勿當真!)而已經具有藥用價值并可以種植的寒霜草當然可以食用,頂多就是有副作用嘛。
做出以上判斷的白義向卡琳娜索要了一些寒霜草,當然這還不能吃,畢竟沒有毒的植物生吃也有可能導致腸胃感染的,尤其是這種明顯屬于大寒性的食物,生吃傷胃。
白義帶著莉莉從殘垣斷壁之間搜揀出一些木炭(因為勞拉揀木炭的時候更多的會把手杵到墻上或者地上),實際上就是原來房子的一部分木質結構沒有充分燃燒形成的,又從勞拉那里要來火石點火,最后把勞拉的巨鹿角頭盔拆掉皮革內襯倒著支在炭火上方,燒開一鍋水,把寒霜草扔進去煮上幾分鐘,一鍋毫無滋味的蕨菜湯就成了。
荒野求生,So easy!
灌了個水飽的白義看著太陽——反正在這個世界的語言里,那個詞所特指的東西就相當于地球人口中的太陽——漸漸落山,一對月亮從東南、東北兩個方向升起——這是個質量不很大還擁有至少兩個衛星的行星。
白義堅信這個世界也是一個星球。
哪怕自己穿越了,哪怕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都是玄幻生物,哪怕這個世界真的會有魔法,他也堅信這是一個星球,一些科學知識依然可以應用。
他堅信凡是能用邏輯解釋清楚或者能應用公式解析的都可以叫科學。那些不能夠理解的所謂神術、法術,說白了也不過是一種吸收、儲存能量然后使用的方式,都屬于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思維科學的總結和應用,現在不明白,是因為科學研究還不夠深入,就像古人不懂雷電的原理,等研究通了就明白,不就是兩團電荷嘛,一團正電荷一團負電荷湊到一起啪啪啪——就形成了噼哩啪啦的閃電了。
自然科學如此,社會科學如此,思維科學也是如此。
宅男(包括偽宅)的四大基本技能是什么?
能吃,能睡,能玩,能想!
什么肥宅快樂雞、肥宅快樂水,吃起來喝起來!
什么紅牛樂虎士力架,只要困了累了,睡起來!
什么魔獸吃雞擼啊擼,玩起來!
什么豪宅、豪車、超級能力和女朋友,幻想起來!
我憑本事幻想的女朋友,憑什么說我是單身狗?
白義一邊熟練的使用第四技能,一邊等到太陽完全落山,白天的余溫也漸漸散去,才再次揭開地窖的蓋子。
地窖里黑漆漆的,別說伸手不見五指,就是把包公扔進去,也保證看不見那個白月牙。
“卡琳娜,還在不在?”等了一會沒有動靜,白義忍不住開口問到。
“汩汩汩…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過了半晌,卡琳娜才回應道:“在的。剛才我只是…太激動了。”
白義看著爬出地窖的卡琳娜公主,碎冰形成的下半身像一個龍卷風的形狀,上半身則是冰雕一般的女性頭部和身體,以及環繞著身體流動的碎冰。
“不好意思,剛剛太激動,哭了出來,眼淚落在地上結了冰,把自己凍住了。”卡琳娜用清涼的嬌羞語氣解釋道,“現在好了。”
神™把自己凍住了!
白義無力的擺了擺手,跟一個氫氧基生物糾結那么多干什么?她只是把自己凍上了,又不是喝洗潔精喝到打嗝吐泡泡或者變成水雷自己嚇自己,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謝謝。”卡琳娜用涼爽的口氣又重復了一遍,“謝謝。”
“謝什么?”白義隨口一問,憑本事單身的人,怎么可能問出高情商的問題?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涼爽能夠讓我不怕揮發的夜晚,謝謝你讓我走出地窖,謝謝你讓我感受自由的滋味,謝謝你讓我看到美麗的星空,謝謝你…”
出乎白義意料的,卡琳娜一連回答了好幾個謝謝。
“…還有,最后,謝謝你沒有騙我。”
這一下,白義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沉默了一會,白義才再次問道:“你不是冰霜元素的公主嗎?怎么感覺公主的生活…不快樂?”
卡琳娜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用帶著悲傷的冰涼口氣回答道:“在冰霜位面,天上地上都是無盡的雪,不停的下雪,落雪結成冰,冰形成元素生物或者被冰霜元素生物吸收,冰霜元素生物被殺死再化作漫天的雪,雪再結冰,成為冰霜元素的一部分,循環往復,永遠沒有止境。”
“你們位面處于戰爭狀態嗎?為什么元素生物總是被殺死、循環?”白義很是詫異,“你不是冰霜公主嗎?你們的王不能平息戰亂嗎?”
“冰霜元素位面是冰雪的世界,大雪孕育了我們也限制了我們的活動。所以,我們沒有一個統一的王,多達數十位冰霜之王和冰霜女王各自為政,也無法確定勢力范圍和邊界,幾乎只能靠近乎本能的元素震蕩來判斷敵友…唉…”卡琳娜的語氣變得呵氣成霜,白義能感受到其中的悲苦。
白義終于發動了宅男的聊天神技——把天聊死,只好瞇著眼睛看對方身上反射的月光,那細碎的光芒伴隨著卡琳娜身體碎冰的流動而流動,分外璀璨華美。
注意到白義的目光,卡琳娜似乎不好意思,低著頭,把上半身體上流動的碎冰凝成手臂的樣子,搓起了手指。
過了一會,卡琳娜才用清爽的語氣問道:“要不,我請你吃刨冰吧?”
說著,卡琳娜從自己身上流淌的碎冰中挖下來一捧,遞到白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