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好菜,李歡大部分都不認識,吃進嘴里只感覺這個也好吃,那個也不錯,根本分辨不出來原材料是什么。
酒足飯飽,胡不歸醉醺醺地讓李歡給他當場轉二十萬金幣,作為訂金。
李歡依言照做。
魚先生笑瞇瞇的,看起來很滿意,親自送兩人從傳送陣離開。
剛走出傳送陣,胡不歸便搭著李歡肩膀,裝作酒力不支的樣子,實則耳語道:“別出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送我去我的房間。”
李歡心下暗驚,臉上卻露出無奈的表情,扶著胡不歸走回他的房間。
一進門,胡不歸就精神抖擻,一點都沒有喝醉的樣子。
“這事兒有問題,老李。”胡不歸坐下說道。
“什么問題?”李歡奇怪道,剛才不是聊得挺開心嘛。
胡不歸揉揉眉心,思索著說道:“太便宜了,幾乎跟白送的一樣,還能多次分期交易金幣。他這么著急脫手,不是東西有問題,就是涉及的事情有問題,我得好好調查一下。”
LOVE競技場選手胡不歸向你轉移二十萬金幣,是否接收?
“你先把金幣收回去,這事兒如果有問題,交易應該會中止。”胡不歸認真地說,“魚通這人不算好,主要在普通世界做任務,他有須彌戒,藏幾把槍,別人想不到也防不住。”
李歡選擇了是。
“我估計他要找到適合轉移須彌戒的世界還需要些時間,你不用管他,該做任務就做任務,也可以先回現實世界安頓一番,我記得你一直忙碌,還沒回去過呢。”胡不歸說道。
李歡確實早就想回去了,之前眼睛瞎了,沒辦法,現在眼睛好了,該動身了。
他辭別胡不歸,通過LOVE競技場的傳送陣回到怠惰競技場。
“媽耶,這什么鬼地方?”
李歡剛回來,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聽胡不歸吐槽過這里只有一間房子,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以為這里主要是地方小,房子破舊,但沒想到能破到這種地步。
一些鄉間地頭的稻草棚子都比眼前這破屋子更能遮風擋雨,破屋子幾乎是一塊塑料布加幾根竹竿搭成。
里面東西一團糟,滿地都是披薩盒子和腐爛的食物,混亂骯臟程度堪比崔佛的集裝箱小屋。
李歡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瞎了的時候在這種地方立足過,真是瞎了眼了。
小屋中央有張三條腿的桌子,上面有本泛黃的小冊子,想必是前任代理場主留下的說明書。
李歡踮著腳尖,踩在地上相對干凈的縫隙處,伸出兩根手指夾著小冊子,逃命一樣溜出了小屋,踏進廣場上的傳送陣。
怠惰競技場選手李快樂請求回歸現實世界,是否同意?
嗯,我批示我自己?新晉代理場主李歡想到。
同意同意。
光芒閃過,他回到了自己穿越前的地方——學校旁邊的舊書店。
李歡掃過書店里的顯示器,竟然才過去不到一天時間,他還能趕上周一的早課。
來不及收拾東西,他匆忙趕到學校,看到熟悉的同事和學生們,恍如隔世。
晚上回到出租屋,李歡總算有時間打開怠惰競技場小冊子細看。
十分鐘后,他有種想要日購的沖動,這哪里是什么說明書,分明就是前任代理場主發牢騷的日記本。
比如“今天老向讓我幫他清理一顆星際蟲族占領的星球,但小氣鬼不給我裝備,害我被蟲子噴了一身酸液,這個仇我沐云記下了,來日必報。”
這邋遢到極點的家伙名字竟然還挺好聽,李歡默默吐槽。
比如“葉圣天你個狗賊,要不是輪到老子值班,我他么再跟你說一句話我是豬!我沐云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葉圣天扒光了送到楊仙子床上。(我會好心幫你收個全尸)”
標點符號用錯了啊,體育老師李歡如是道,得記住這個楊仙子,應該是個狠角色,不能得罪。
比如“現在的新人真是蠢到家了,來的路上都能掉坑里,達克·秀耐達這么厲害,我可惹不起,讓他自生自滅吧,算了,送張卡意思意思…”
這段后面還匆匆接上了一句,“刁新人運氣好得一批,我吃檸檬了。”
李歡臉色黑黑的,這沐云莫非是個傻子?明明都打算把說明手冊交出來了,還在上面寫自己壞話?
李歡想了想,找了支筆,在手冊后面接著寫道:“沐云前輩心地善良、談吐文雅,想必同樣天賦驚人、功力高絕,行事之間必有深意。敬告后來者,若沐云前輩申請幫忙,必定三思而后行,力有不逮者莫要強出頭,壞了前輩好事。蠢到家的新人留。”
不過這本冊子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李歡記下了一些怠惰競技場大佬的名字。
也知道怠惰場的代理場主是由大佬們輪流擔任,每人值班百年,在此期間,需要幫助其他資深者解決麻煩,也要負責引導新人進入正軌。
當然,職責的彈性很大,正如沐云所說,如果辦不到就不用管了,因為大多數“求助申請”都是資深者自己懶得動手,跑競技場來用免費勞動力。
李歡數了數,手冊上有名有姓的有二十三人,涵蓋了未來星際、武道修真、奇幻魔法等各個力量體系。沐云能解決大部分的麻煩,可見他實力確實驚人。
這么一想,他剛寫上的留言也不算有錯。
同時,新人的數量相當稀少,手冊上只有一個,就是他自己。這恐怕也是為什么怠惰競技場廣場外只有一間破棚子——沒人來留什么屋子呢。
等等,李歡突然有了一個猜想,莫非整個怠惰競技場算上他自己只有二十五個人?
這也太稀少了吧,LOVE競技場少說也有幾萬人吧,那些給新人分配的屋子連成一片,簡直看不到頭。
一周很快過去了,周五的晚上,李歡回到了競技場。
怠惰競技場選手李快樂請求回歸競技場,是否同意?
嗯?回來還得代理場主同意?
李歡發現,當競技場的選手好像沒有想象中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