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先后炸裂的克洛瑪人和薩迦艾拓思人,白河心不由得收緊了,排在自己前面的人一個個倒下,終于輪到自己時,這種心理壓力真是無法言喻。
他緊張了起來,如果歌利亞人接下來將反噬的能量轉移給自己,那自己是乖乖承受,賭一把靈能師能承受住呢,還是直接跳反比較好?
現在戰場上就剩下四個人,阿特拉斯戰神、歌利亞贊美詩、忒提斯神官,以及自己,地球的靈能師。
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就是場上最弱的那一個,這三人隨便動動手指恐怕都能弄死自己,跳反的下場可想而知。
最好的結果就是如同之前在神仙服里的時候一樣,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自己一直茍下去,等這三人開始互相殘殺,再尋找機會,這樣就算不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能將名次提升一些也是好的。
這些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這場飛升之戰中只能有三個人才能獲得正收益,而之前那些傀儡們哪怕進入了前十,恐怕收益也只能不正不負而已。
所以白河現在看著三人在那打嘴炮,心里就不由得焦急起來。
打起來啊!
打出狗腦子!
白河在心里吶喊著。
然而他卻只能看著那些傀儡一個個炸裂,這三人卻沒有絲毫動手的跡象,可把他給急壞了。
現在,已經要輪到他了。
就在這時,歌利亞人全身驟然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光芒,就像是…之前女戰神身上的一樣!
“是的!沒錯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就是正確的道路嗎?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啊!”歌利亞人狂喜,在泄去了女戰神身上的大半力量之后,他終于知道了正確的使用方式,全身的力量開始了蛻變,每一個細胞都開始朝著更高的生命層次開始進化,生命的桎梏在這一刻開始松動!
“原來是這么回事!原來如此!為什么千萬年來,修士會都沒有人想到?竟然是這樣…是這樣!”歌利亞人興奮得不能自已。
小瘋子也停下了動作,趴在反重力滑板上屏住呼吸,等待著忒提斯文明史上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一幕。
凡人跨向了神明的層次!
終于不再被抽取力量的女戰神喘息著,一動不能動,她看著正在晉升的歌利亞人,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殺意,她冷哼一聲:“偽神!”
木然呆立在歌利亞人身后的白河則在瑟瑟發抖,如果說之前他的戰斗力是溪流,而歌利亞人是大江,現在歌利亞人則已經成為了汪洋大海!再也不是靈能探知可以感知到的領域!
現在白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下,真的是掛逼間的神仙打架了…
歌利亞人的身軀已經煥然一新,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已經完成了進化,隱隱散發著神性的光輝。
他開口,聲音如同凌駕眾生的上位者:“吾之名,圣歌!”
鏗鏘如金石之音響徹在這片星空下。
小瘋子張大了嘴,在透明頭盔下半天合不攏,雖然她同意參與到歌利亞人的計劃中,但是她卻從來都不曾想過,這個計劃真的能夠實現。
從感情上說,她想要看看凡人是如何跨越界限的,但是從理智上來說,長久以來的世界觀已經穩固,她無法想象凡人能夠接近到神明的層次。
但是現在,被認為不可顛覆的真理,居然就這么輕易地被跨越了過去,這讓小瘋子腦中產生了一種荒誕的不真實感。
居然,真的可以?
既然神不再神圣。
那所謂的神,究竟又是什么東西?
小瘋子腦中頓時亂成了一團。
“忒提斯的神官啊,我的盟友。”戰職已經成為圣歌的歌利亞人微笑著開口,唇間吐露的話語宛如在詠唱一般,“你看,這條路是可行的。”
“…”小瘋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既然已經得到了我們的成果…”圣歌看向正在怒目而視的女戰神,輕笑道,“是時候一起解決這位阿特拉斯的惡魔了,感謝她對我們的無私幫助。”
小瘋子終于從沖擊中回過神來:“…說好我的那份呢?”
圣歌微笑著抬起手,一顆耀眼的光珠從他手中彈出,朝著小瘋子的方向晃晃悠悠而來。
“當然,我的盟友,這是我們共同的成果。”
“雖然她的力量已經潰散大半,但是依然不可小覷,必須要我們兩個的力量才能將她擊敗!”
小瘋子沒有管他在說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顆耀眼的珠子上,她伸手從空中接過,屏住了呼吸,害怕珠子被自己一口氣給吹跑,頭盔下的小臉憋得通紅。
“這就是…神性的光輝?”她瞪大了雙眼。
圣歌微笑:“這就是成為神的道路。”
“怎么用它?”小瘋子急切道。
“讓它與你的意志合而為一。”圣歌說道。
小瘋子聞言,立刻解開了玻璃罩子,將其拋開一邊,露出了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雖然長相上跟地球人差距甚遠,但是毫無疑問也符合地球人的審美觀。
她小嘴張合著,不住喘息,然后猛地將光珠貼在了額頭上,閉上了眼睛。
難以言喻的氣息頓時從小瘋子嬌小的身軀上擴散開來,她全身的細胞都開始了瘋狂的進化,整個人的生命層次開始晉升,朝著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跨去!
神性的光輝從她額頭上開始擴散,漸漸籠罩了全身,她的氣質突變,不再是之前瘋瘋癲癲的模樣,反而流露出了一種圣潔的氣息。
漂浮在空中,她開口道:“吾為,機神。”
熊熊的靈能在另一個維度燃燒著,白河現在只感覺自己身處在三顆太陽的正中,在無邊無際的力量壓迫下,靈能師開始顫抖了起來,或許不需要被攻擊,光是氣勢的壓迫就能讓他陣亡。
白河其實挺絕望的,這一刻,他終于記起了之前在神仙服中的恐懼。
但是這一次,他應該是茍不下去了。
“一個個都在開掛,玩個蛋!”白河泄氣般地往后一仰,將控制器扔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