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徹底忘掉對戰的事。
他仰望著群沙趨之的頂層方向,感覺到危機臨頭,可還有兩位同學身處危機邊緣,所以什么都不想,總之爆破之力迅速發動,身體急行,目標正是建筑頂層。
綠谷出久,剛剛接下爆豪一擊,此時全身有如炙烤,右手食指更是疼痛難忍,卻是一咬牙,緊隨爆豪勝己而去。
兩人一前一后,剛從樓梯間里露頭,就撞見迎面而來的飯田天哉。
飯田二話不說,雙臂展開雙雙截停,引擎持續轟鳴,將兩人攔胸帶走。
“放開我!”爆豪勝己大喊道:“上面還有人啊!”
綠谷出久使勁掙扎:“日向長島怎么還沒下來?!”
“都給我閉嘴!”飯田天哉還在走廊中拼命沖刺:“就是日向長島,讓我把你們帶出去!”
終于從出口逃脫,頭頂隨即一聲巨響。
雖然熱量和沖擊被巨碗攏在上空,可強烈震動依然傳了下來。
飯田天哉一個踉蹌,將兩人撲倒在地。而兩人的目光,正好可以直視天空。
本是棕黃色的巨碗,此時上緣焦黑,四壁已經透紅。
某處表面甚至被炸出裂隙,鋒利火光奪縫而出。
偶有砂礫,帶著高溫從上空飄落,剛剛停在三人體表,就立刻烤透皮膚滲入肌肉,燎起一絲絲妖嬈的黑煙。
“日向長島,還在那種地方么?”
兩人又是一通掙扎,可飯田什么都不說,只管將其通通壓住。
突然“砰”的一聲,高大身影停在三人身邊。
金黃長靴,肌肉嶙峋,藏藍披風上下招搖,歐爾麥特沉然道:“你們三個沒事,我真的很安心,但是請盡快遠離此地,到前方跟大家匯合…這是命令!”
說完,便朝著碗口一躍而起。
踏上沙碗邊緣,歐爾麥特向內望去,爆炸已經平息,可熊熊煙火還在,下面的中心點,不似有存活的可能。
雄英高中,全面告急。
無需臨時指令,應急措施由上到下有序展開。
教師團隊兵分三路。一路留守教學區保護同學安全,一路展開搜索排查可疑人員,最后一路緊隨根津校長,前往現場準備營救工作。
由于擔心同伴安全,其他學員并未待在監控室,他們走上街區,正好跟救援隊伍相遇。
峰田實直接沖了出去:“雄英高中真是豪爽啊,居然購買真的炸彈拿來給我們訓練!”
諸位教師本來就急,被這么一嗆,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切島銳兒郎,上前一把捂住峰田實的嘴:“噓——!說話不過腦子嗎…那哪是炸彈,那是核武啊!”
得知大部分同學安然無事,相澤消太舒了一口氣。
眼睛掃過人群,相澤消太聲音一沉:“日向長島呢?”
幾位同學靠過來,用手指著天空,聲音微微顫抖:“老師,救救長島,他還在那里。”
那片天空中的沙之巨碗,庇護地面方圓數百米的區域,午夜女士提了提眼鏡:“這個能力,居然出自一名學生之手啊。”
這時,歐爾麥特從空中降落下來,越顯凝重地搖搖頭:“連沙碗底部都找過了,什么都沒有。”
此言一出,一股壓抑的氣氛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根津校長此前,也大致了解了事件始末,于是對眾人道:“我們先行離開,不要再給日向長島增加壓力。”
同學們一面緊急退出,一面不解道:“校長的意思,長島同學還活著?”
根津校長的聲音傳來:“這么重的沙碗,能抗拒引力停在空中,只能說明,它還處在長島同學的掌控之下。為了不讓巨碗傷到大家,長島還在持續發動個性。”
飯田天哉一拍腦袋:“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在巨碗下面停了那么久!”
爆豪勝己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咬了咬牙…
果然,大家撤出一段距離之后,空中那口巨碗,忽然崩塌降落,分解成無數散沙,掩蓋下方過半的樓身,最終堆成灼熱沙丘。
根津校長的論斷得到應驗,同學們轉憂為喜。
但恢復女郎卻提醒道:“這位長島同學,長時間地透支個性,對身體的傷害,很可能是無法逆轉的,再加上近距離爆炸沖擊…我們還是盡快找到他吧。”
于是根津校長下令,諸位教師立刻展開搜救行動,卻唯獨留下了相澤消太。
“今年這批教學用品,除了制造公司之外,還經過誰的手?”校長問道。
相澤消太即刻應聲:“據我所知,從下達訂單到收貨,包括生產、檢驗、運輸,所有流程都是制造公司一手經辦。”
根津校長揉了揉腦袋:“那么,這個仿真道具的同批貨物,還有哪些?”
相澤消太指向周圍:“就是一年A班所有同學的戰斗服。”
隨后,根津校長一一看過所有同學,最后把視線停在爆豪勝己身上:“同學,請立刻脫掉你的護手并放在原地,所有人繼續遠離。”
面對呆萌的校長,爆豪居然出奇地順從。
一切照做之后,相澤消太不免困惑:“校長,這又是為什么?”
根津校長回應道:“今天的事故,讓我想起一個案件,具體過程我暫不多說,但案件的某位相關人員,好像擁有‘將仿真物品真實化’的個性。”
此時,好奇的同學們也湊了過來。
根津校長繼續道:“這種個性,可以把仿真道具、以及各種玩具的功能真實化,而我懷疑,此人已經在戰斗服上做過手腳。”
誰知剛剛說完,眾人背后幾十米遠,爆豪勝己剛剛脫下的手雷狀護手便砰的炸響。
加上內部存有大量手汗,數重力道迅速貫穿街道。
比起仿真核武的威力,雖然相差甚遠,但如果在人群中炸開,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同學們一陣后怕,諸位教師聞聲趕來,可是除了爆炸殘骸,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根津校長的耳機中,響起歐爾麥特的通訊聲:“已經找到日向長島,恢復女郎正在緊急救治…只是傷情實在是…”
幾分鐘后,擔架上的日向長島被抬了出來,身體上蓋著白色薄毯,連頭部也被蒙著,可是一條胳膊卻甩在外面。
經過人群時,同學們圍了上來,長島沒有聲音,可握緊的拳頭卻輕輕打開。。
手掌里面縮著一段綠色布料,十幾公分長,邊緣被烤焦,但整體完好。
眾人一臉疑惑,可綠谷出久卻走了上來,形象上有些不對稱:“這是我的頭飾…是我在發動個性時,被力量擊飛的頭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