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衛山派出所熟悉的休息室里,寧遠又一次入駐。
被抬入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為了表現出‘自己已經盡力’的狀態,寧遠就從善如流,表現的自己‘消耗不輕’。
過了一會,林主任走了進來。
他身后跟著兩個老人,一個很是面相儒雅,另一個面相有點狂熱的感覺。
“寧先生,好點了嗎?”
“全部恢復沒三四天是不行的,不過自己照顧自己是可以的。”
說完,寧遠看著林建邦身后的兩個老者。
“哦,寧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特殊研究院的寧院士,說來還是您一家。”林主任指著儒雅的老人道。
旋即又道:“這位是特殊研究院的古院士。寧院士是電磁學院士,古院士是量子力學…”
“兩位院士想和寧先生聊聊。”
寧遠一怔,倒是也沒有驚訝,不過兩個院士當面,還是第一次見。
“兩位院士好。”
“呵呵,打擾小友了。”寧院士微笑道。
至于古院士,卻是沉默的很,有點瘋狂科學家的味道,緊盯著寧遠。
“三位先聊,我先出去一下。”
林主任知趣的離開了。
林建邦離開后,兩個院士這才坐了下來,寧院士微笑道:“此次前來,是和寧小友取經的,小友還是目前唯一一個有能力解決量子意識體的…”
“等等!”寧遠一愣。
“量子意識體,你們…?”
量子意識不屬于科學范疇的,因為它不具有重復性與可驗證性,而寧院士如此說,似乎另有新意啊?
這時,古院士接過了話:“寧先生沒聽錯,我們認為異變是一種量子意識體,涉及到磁場,量子學,物理學,基因學,甚至還涉及空間物理和維度。
我們研究發現,但凡異變之地,都有一種莫名的場,正是場的約束性,產生了自然界不可出現的變化。
…就像我們科學研究表明,大腦中存在海量的處于量子糾纏態的電子,意識或者說靈魂,正是從這些電子的波函數的周期性坍塌中產生。
如果說量子糾纏態不被推翻,具有真實性,那么是不是說明,我們腦海中的意識或者說靈魂,總有和他糾纏的地方存在,這個地方可能是宇宙中未知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不同緯度的地方,甚至說地獄或者天堂,異變的鬼物是不是也是如此?”
“這?”
寧遠聽完瞠目結舌,甚至有點顛覆。
“這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嗎?”。
“咳咳?”兩個院士一愣,沒有說話。
古院士的話里多次說假設不確定性等等詞語。
這無不表示,他們也是處于‘胡編亂造’的狀態。
雖說科學允許假設,但是此刻這么說,寧遠感覺太兒戲了。
自己雖然也不懂,也在摸索狀態,還是神學和科學的雙重假設。
但是,這是自己的想法啊。
兩位院士的身份不一樣的,他們的話,有時候就是常人眼中的‘真理’。
這時。
“寧先生。”
儒雅的寧院士,一陣嚴肅的說:“寧先生的話我們明白,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群眾需要一個解釋,哪怕這個解釋是假的。你能明白嗎?”
這話有點語重心長了。
寧遠豈能不明白。
群眾需要一個解釋,這個解釋不管你說的有多離譜,有總比沒有好。
有了解釋能讓民眾避免驚慌失措,有助于異變下的社會穩定。
“我明白了。”
夏國打算給出異變的官方解釋了,還真有大國風范。
就寧遠目前所知,藍星所有的國家都在捂蓋子,媒體的詢問政府人員全都吱吱嗚嗚的回避。
夏國這是給出解釋,避免惶恐啊。
“兩位教授此來,是為了通過我的理解,圓滿你們的解釋?”寧遠問道。
“就知道瞞不過寧先生,我們來意的確如此。”寧院士道。
精神力強大后,寧遠的確聰明了很多。
放在之前,一個擼鐵鉗工,不可能能舉一反三的思考。
再說了,他很年輕,一些門道真不懂。
“…兩位院士,實不相瞞,我的理解和你們差不多,你們應該看過我的解釋吧?”寧遠問。
古院士道:“我們正是看了林主任傳回總部的文件,對我們幫助很大,說來多虧了寧先生。”
“呵呵,您二老客氣了。”
有點尷尬,沒想到自己神學結合科學的胡編亂造,竟然給這幫國家巨匠提供了思路。
古院士問道:“寧先生,你是如何解決掉食心鬼的?還有,林主任他們上報的資料中,對你的能力描述一知半解?此外,你和食心鬼交戰的房間內,有火光和炙熱的燃燒痕跡,這是什么原理…”
一大串的問題拋出來,寧遠一陣郁悶。
這古院士還真符合他的氣質,真有點瘋狂科學家的特質。
“這個啊?”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后道:“科學的解釋是,我受到半臉惡靈的攻擊后,莫名的幸存了下來,可能是我身上的磁場有了變化,導致我的精神強大了很多…
食心鬼的攻擊,是通過一種超聲波攻擊手段,玄學的解釋類似獅吼功,道佛咒語這種。
我的精神有過異變,強大了很多,所以不怕這種音波攻擊。
至于怎么解決的它,巧了,說來你們可能不信?
我之前的描述中你們應該知道,被未知磁場或者說靈氣異變過的東西,能克制這些因異變出現的鬼物,我解決食心鬼的辦法就是帶有靈氣的紙錢灰。”
“…”
他說完,兩位院士一陣蒙圈?
而寧遠又繼續道:“…紙錢灰怎么異變帶有靈氣的?別問我,我不知道,我知道就好了。
帶有靈氣的紙錢灰,被我灑在了食心鬼的身上,然后,可能是兩種屬性碰撞產生的變化吧,出現了一場炙熱的高溫大火,…我就這么解決了食心鬼。”
“…”
古院士,寧院士:⊙▃⊙?
“咳咳,這樣啊。”
兩人對視一眼。
寧遠半科學半神學的解釋,他們聽懂了。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我寧遠,很幸運,精神強,還好運得到了帶有靈氣的紙錢灰,然后我干掉了食心鬼。
古院士整理了一會,說道:“這么說,我們還要多收集一些異變過的東西,這些東西可能因異變出現了變化?”
寧院士道:“說得對,我們只顧著研究鬼物和異變的人類了,忘了這一點,回去后可以召集材料學的專家們加入。”
寧遠也給了點建議,他道:“我覺得,還要招攬一些道士和尚、風水師等等,這或許能給你們提供幫助。”
寧院士聽聞,說道:“這點我們已經在行動,我們對外的解釋是‘科學范圍內’的解釋。內部我們會考慮的更廣,存在就是合理,我國歷史長遠,文化璀璨,古人的智慧不比我們弱,只能說時代的局限性,以及解釋的方式不同而已。”
“嗯。”寧遠點了點頭。
之后…
三人又簡單的相互問詢了一番,各自闡述了自己的理解。
不得不說,收獲很大,遠比他一個人琢磨強的多。
兩位院士也從他這里得到了更多的解釋,算是皆大歡喜。
唯獨一點,寧遠有點疑惑?
這個疑惑,在兩位院士說——給群眾解釋,打算官宣的時候就存在了。
因此寧遠問了句:“兩位院士你們真的認為,這種不確定的解釋可以讓群眾滿意?或者能讓群眾認同和接受嗎?”
兩人聽聞,只聽寧院士一聲大笑。
寧院士很坦然的道:
“寧小友這點你就不懂了,不要小看我們這個民族,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信念和支撐,就算不對,把他變成對的就是了。
上古有大洪水來襲,先祖們沒有逃避,治理就是;
上古時代有病災,先人們也沒絕望,整理藥書擊退病災就是;
上古沒有火,先祖們也沒絕望,自己鉆木取火就是;
就算是天漏了也不怕,補天就是了?
你看看?
這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倔強和性格,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頭鐵。
這次異變,就當成一次未知的災難就是了,先人們刀耕火耨下都能克服一個個災難,鑄造了我們這個民族偉大的文化和悠久的歲月。
我們這些后人沒理由害怕。
只要萬眾一心,只要我們穩住,沒有我們這個民族解決不了的問題。
而這一點,我堅信!”
寧遠感覺被上了一堂課。
還聽得熱血沸騰。
想想也對,目前的解釋只是穩住恐慌,甚至說是揭開秘密勇于面對現實而已。
不怕現實殘酷,怕的是逃避。
很巧,就如寧院士說的,自己這個民族還真不怕苦難,也不會逃避。
“受教了。”寧遠尷尬的道。
而兩個院士卻是微笑的看著寧遠,竟有種慈祥的感覺。
兩人最后道:“時代造就英雄,異變和災難需要寧小友你這樣的人…我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