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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我此生必殺你

  宴會的燈火搖曳,南里的臉好像也陰晴不定。

  許宣的淡然表現,對南里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

  “許宣,你莫要裝作不在意,你有才學不假,但我也不是浪得虛名之人!”南里負手而立,“你就真不敢與我交鋒?”

  “交鋒?”許宣笑了,帶著狐疑,又重復一遍,“交鋒?”

  他這兩個問句,在南里聽來,簡直在打他的臉。

  “你…許宣,有膽就比,不要說些有的沒的。”

  許宣放下梨子,“好,你說比,那就比。”

  他起身,走向南里,“我這個人,一般不比的,比的話,必有些彩頭。”

  “什么彩頭?”南里問道。

  “一張嘴如何?”

  “一張嘴?什么意思?”

  許宣道:“我贏了,你這張嘴就是我的了,我讓你說話,你才能說話。”

  南里眼睛轉了幾圈,“彩頭由你定,那比什么,應該由我來定了吧。”

  “當然。”

  許宣又回歸淡然的狀態。

  他越是這樣,南里的心就越不穩。

  南里回想自己腦袋里的文章,足夠好了。

  南家眾多大儒齊心協力,努力修改了半個多月,字句之間,皆有妙意。

  不贏?

  不可能!

  南里瞥了許宣一眼,默道:“叫你此時乖張,等會我必讓你學狗叫,讓你再混不下去!”

  “許宣,你看這宴會盛況,何不以宴會盛況作一篇文章,紀念紀念。”

  南里圖窮匕見。

  宴會老早就在籌備,南里的文章也籌備多日,等的就是今天。

  原打算引魏征上鉤的,現在看來,只能引許宣上鉤了。

  許宣早猜到南里的打算,他敢接,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初唐四杰之一定王勃,如今尚未成名,那篇絕世名篇《滕王閣序》還未出世。

  以許宣的才能,連改編這篇文都做不到。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充分的認識。

  《滕王閣序》太牛皮,典故巨多,貿然更改,只會貽笑大方。

  這時候就得靠系統更改文章,使之與此間環境相稱,同時符合整篇的文意。

  許宣靠系統,南里靠眾多大儒的精心炮制。

  不妨看看誰更勝一籌!

  南里雖然將文章背得滾瓜爛熟,但他很會裝。

  低眉,手拖著下巴,皺著眉頭,好像在深思。

  許宣笑了笑。

  你會裝,老子更會裝。

  你裝深沉,老子裝狂傲。

  大唐正處于興盛的起步階段,論浪漫,歷代王朝莫過于大唐了。

  狂傲可比深沉更有市場。

  許宣從長案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似乎不盡興,干脆連著酒壺一并拿起來。

  酒壺里的酒喝完了。

  他拍拍肚皮,“南里啊,你作好了嗎?”

  南里見許宣這般,一方面有些擔憂,另一方面,他對自己的文章極有自信。

  不可能出現偏差的,絕不可能。

  他上前一步,徐徐誦道: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

  “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

  許宣連聽都不聽,只喝酒,打了個酒嗝,南里已念完。

  “許公子,到你了,如何?可準備好了?”

  “早準備好了,你實在太慢了。”

  許宣按照系統提供的內容,他采取了狂放的朗誦方式,手舞足蹈,旁若無人。

  剛開始,南里只是皺眉,過了一會,那眉宇間幾乎是被砍了一樣。

  待許宣念完之后,滿座皆沉寂,竟無人敢大聲喘氣。

  以前見識過許宣背誦經文的大儒,一個個閉目沉思,仔細品味。

  唯有南里臉色醬紅,幾乎要吐出血來。

  這不對啊。

  明明自己是有心算無心,提前半個月就準備了文章。

  許宣這廝是被動應戰,怎的用那么短的時間,作出這么長,這么押韻,這么有意境的詩。

  南里在懷疑人生。

  的確不怪他,實在是事情太突然,太令人驚愕。

  許宣搖頭嘆道:“沒潤色,就混亂作一篇,大家可以改一改,權當以文會友了。”

  眾多大儒試著去改,但文章太長,沒辦法一次性記住。

  有起居注的史官心思活泛,提筆記下了內容,此時將文章拿出去,交給大家傳閱。

  大儒們看了一盞茶的功夫,愣是不知道該怎么改。

  本就是傳世名篇,加上系統的修改,簡直無懈可擊。

  文無第一,一個人一個看法,非要修改的話,倒也可以,卻有可能破壞了《滕王閣序》的整體意境。

  南里臉紅的要冒血。

  輸了。

  寫文章需要天分,特別是詩詞歌賦,越是高水平的文章,對天賦的要求越高。

  南里已然明了,他的嘴不再是他的了。

  許宣道:“南里,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從今以后,你這張嘴就不能說話了。”

  “你、你…我咒你不得好死!”

  南里怒極攻心,吐出一口血,抬手就要給許宣一拳。

  許宣后退一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南里,今后你就別開口說話了。”

  南里哪里還忍得住,也不管許宣有沒有修煉過,就是要死磕。

  許宣捏住南里的手腕,輕聲道:“一萬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告訴南家,別惹我,也別惹魏大人。”

  南里只覺得手像是被鐐銬拴住了,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動彈不得。

  許宣松開南里的手,返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方才沒吃完的梨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

  南里站在宴會中央,失魂落魄,唯有恨意難平。

  他望著在場的眾多大儒、名臣,皇親國戚,回想自己方才的賭約。

  開口,便是昭告天下,自己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再瞧許宣淡然自若的樣子,南里的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他在心里默念:“我此生必殺你,必殺你!”

  許宣抬頭看了眼南里,氣勢放出,同時動用領域之力——父親。

  南里不是意志極堅之輩,頓時慌了神,急忙移開目光,心境動搖,竟然不敢再罵許宣。

  回過神來,他更加憤怒。

  恨自己不爭氣,更狠許宣,或者說,嫉妒許宣。

  為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天之驕子,卻玩不過一個野路子出身的修士。

  人總會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的,南里很快便找到了借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宣身上必有貓膩!

  這論斷其實是對的,但南里卻不是靠理性分析得出,純粹是為自己的失敗開脫,自我安慰罷了。

  如今,他竟沒有勇氣直視許宣!

大熊貓文學    我在白蛇世界修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