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材突然感到一陣寒冷。
公孫敬死了。
客卿自刎而死。
整艘船上只有四個人,家丁早就被打下水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死無對證!
小白跟在許宣身后,準備離開。
柳茹茹心中驚恐,她知道,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就完了的。
許宣最初出頭,是為了幫助她,如今她不能落井下石。
柳茹茹想了想,急忙起身,放下琵琶,跟在小白身后。
符天材心道:“活著的三個人,明顯是同一個陣營里的,這下好了,徹底沒有證據了。”
對于公孫敬,符天材多少了解一些。公子有幾分才情,但是囂張跋扈,沒少給公孫長惹麻煩。
有時候,公孫長不方便出面,便會派符天材幫忙解決。
對這個公子,符天材沒有好感。
公孫敬這些年沒少玩出人命,家里的侍妾玩膩了就送人,有些不明不白的被折磨死,亂的很。
符天材心知事情大發了,雖然這公孫敬是畜生,可人家的爹有本事,是揚州刺史!
“朋友,人死了,必須有交代!”他面向許宣說道。
許宣轉過身,問道:“你想要什么樣的交代?”
“本官治不了你的罪,但你不能隨意離開。”符天材擺正態度,“修士也不能騎在大唐律法之上!”
“好,我跟你們走。”
許宣同意了,目擊證人一大堆,所有人都知道是公孫家客卿做的,與他沒關系,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符天材不敢惹公孫長,也不敢惹許宣,哪怕許宣很年輕,但不遠處的畫舫上尸體還沒涼透。
謹慎起見,他沒把許宣關在大牢里,也沒有審訊許宣,僅是限制許宣的行動,規定許宣和小白只能在小范圍活動。
小范圍真的不大,兩進的院子,簡陋的很。
柳茹茹跟著許宣夫妻二人進了院子,先是行了一禮:“謝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言重了。”
“沒有言重,公孫敬時常流連風月之地,尋歡作樂,不少女子跟他回去做妾,后來便沒了音訊。”柳茹茹輕嘆一聲,“跟了他,便是沒死,行尸走肉,也與死了沒什么兩樣。”
許宣沒想到還有這些事,“公孫敬死了,揚州城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柳茹茹苦笑道:“怕是沒了。”
小白聞言,沉吟片刻,“不如跟我們去長安吧。”
柳茹茹聽聞許宣和小白是從長安來的,回想符天材對許宣的態度,估摸著也是有根底的人。
她點了點頭,“可以。”
許宣道:“到了長安,你有什么打算?”
“小女子唯有一身才藝,自然是靠才藝謀生。”柳茹茹笑了笑,“實不相瞞,長安有座玲瓏閣,小女子一直在托人,希望能進那里。”
“玲瓏閣?”許宣有點印象,他問道:“小白,你記得玲瓏閣這個地方嗎?”
“記得,當時我們去草堂寺,經過那里。”
許宣經小白這么一提,立即回想起來。
柳茹茹笑道:“玲瓏閣是所有風月女子的圣地,能進那里,便是不枉此生了。”
風月女子與風月女子之間是有差距的。
像柳茹茹這種,稱為妓女不合適,更像后世的明星,往來的都是達官貴人,文人墨客。
許宣問道:“柳姑娘,公孫家的實力如何?”
“很大,在揚州經營多年,公孫長當上刺史,可謂地方諸侯,家大業大!”柳茹茹面露苦色,“若非如此,公孫敬豈敢這么囂張。”
小白接著問道:“公孫長任職以來,揚州情況如何?”
“揚州變富有了,當然,公孫家也跟著變得富有了。”柳茹茹聳了聳肩,“我不太懂這些,但是我看到揚州城的人很努力,對公孫家有意見的很多,提出來的沒有。”
只要到了太平年代,揚州一定會變富,幾千年來皆是如此。
與任職的刺史有關系,但究竟是刺史寄生揚州,還是刺史促進揚州變富,得看施政情況如何。
許宣默默思索,與公孫家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幾乎沒有可能化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公孫長得知二兒子被殺的消息,氣得差點沒直挺挺栽倒。
他帶著腰間的佩劍,以及幾位赤城山的仙長,上千兵馬,前往軟禁許宣的院落。
許宣老早便探知到一大堆氣息突然出現,其中有幾位修煉過,看道行深淺,約莫五六十萬。
這些人構不成威脅,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砰!”
院子的大門被人踹開,公孫長站在門后,邁步走進院落,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劍。
“是誰殺的我兒!”
許宣道:“是你自家的客卿。”
“你他媽在胡說!”
公孫長用劍指著許宣,他正處在氣頭上,雙目通紅,理智正在消退。
“說,是不是你!”
“不是。”
公孫長一劍斬向許宣的頸部,劍刃砍到許宣的脖子,卻傷不了許宣的皮毛。
許宣很淡然的說道:“我沒做,殺你兒子的,是你自家的客卿。”
“放你娘的臭屁!”公孫長又是一劍砍向許宣。
“鏗!”
公孫長真的很憤怒,這一劍,他用力十成力。
劍刃出現裂痕,虎口被震的鮮血淋漓,但許宣仍舊站在那里,完好無損。
許宣指著公孫長身后的大軍,“公器私用,很大膽嘛,敢私自調動上千兵馬,可是違反律法的。”
“在揚州,我公孫長就是法!”
公孫長指著許宣,“你今日必死。”
許宣道:“你想直接越過大唐律法,殺我?”
“要殺你,老子有一百種辦法,但是無論是哪一種…你都會死的很慘!”
“刺史大人,你是大唐的官,我也是,生殺大權,你一個刺史可沒有。”
公孫長冷笑道:“誰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也許是仇殺,或者是情殺,來了幾個修士,見你身后的兩個女人長得不錯,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許宣很冷靜,“大人,您痛失愛子,悲痛在所難免,但是你可不能亂說話,傳出去,是要問罪的。”
“問罪?誰能治我的罪!”
公孫長握緊長劍,他心知公孫敬是因為女人而死,便故意說道:“不會有人傳出去的,你等會就能看到,你身后兩個女人被凌辱。我身后的這上千人,憋壞了。”
柳茹茹臉色煞白,嚇得。
小白臉色蒼白,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