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洗了個澡,換上新衣服。
天知道他們有多瘋,原來的衣服一股怪味,不能穿了。
“阿宣,我是你的女人了。”
“是,我的。”
小白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成婚。”
“等等吧。”
“等?”
小白腦海瞬間閃過各種漫畫劇情,“為什么?”
許宣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報仇。”
小白認真道:“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報仇,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我不想你陷入這種事。”
許宣不矯情,類似苦情劇那種,獨自一人報仇,隱瞞真相,甚至故意氣女主,讓女主不明不白離開的事,他做不出來。
既然已經經歷過“成長”,且郎有情,妾有意,就沒必要強行斷絕關系。
小白問道:“仇家是誰?”
“出竅期修士,具體名字就不告訴你了。”
“怎么結下的仇?”
許宣嘆道:“他殺了我師父,還想殺掉我。”
小白聞言,眉頭微皺,握緊拳頭,“那這仇必須得報了。”
許宣的肉身是張宗然的弟子,因果在穿越那一刻結下。
劉營那些人非要殺掉張宗然,想方設法的除掉許宣,不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們想讓許宣死掉的心絕不會隨時間消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許宣自嘲的笑了笑,“沒辦法,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想辦法殺我。”
“你有什么打算?”
許宣想過很多次,所以他沒有任何遲疑,“早晚要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另外,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小白起身,身上僅裹著被單,她非常堅定的說道:“我支持你。”
“報仇的事,我還是不希望你卷進來。”
小白笑道:“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無法置身事外了。”
“是啊,我也知道,但…”他搖了搖頭,“哼!我還懷有僥幸呢。”
“有事我們一起扛。”小白上前一步,抱著許宣。
“好,有事一起扛,但是我們現在不去招惹他們,放到以后再說。”
“嗯,我聽你的。”
許宣道:“好好說話,別晃。”
小白說話時,身體微微晃動。
她正抱著許宣,身上就裹著一個被單。
額…和沒穿衣服差不多。
小白停止晃動,笑道:“誰是一家之主?”
許宣正經道:“需要長期較量,才能分出勝負。”
“是嘛~”
“打住,昨天翻云覆雨一天了。”
小白從背后拖住許宣的后腰,“是不是頂不住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許宣的腰的確是酸了,四千多體魄值,也頂不住持續一天的翻云覆雨啊。
“怎么,還要繼續?”他轉過身,一把抱住小白。
小白瞬間慌了,她急忙擺手:“我說著玩的。”
“嗯?”
小白低著頭:“你看,我現在都沒力氣了。”
許宣松開小白,小白的雙臂立即耷拉著。
雖然人們常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但那累死的牛里絕對不包括許宣。
是的,絕對不包括!
天宮酒樓,第四層迎風處。
彭萬里手里端著酒杯,“大唐要動手了。”
許宣問道:“對突厥用兵?”
“是。”
許宣皺眉:“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彭萬里喝了口酒水,“突厥現在內亂,內亂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發猛烈。”
“懂了。”
許宣應了聲,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酒,“什么時候會動手?”
彭萬里指著東邊,“什么時候軍神出山,就意味著要動手了。”
大唐只有一個軍神,那就是李靖。
李靖在大唐成立之后,便十分低調,很少和以前的部下私自會面。
牛人就是牛人。
不管放到戰亂年代,還是放到和平年代,總會有人惦記的。
隋朝末年,李唐崛起離不開李靖,這位大將軍為大唐的建立立下汗馬功勞。
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太有才能的人,李世民沒辦法忽視,要么重用,要么磨練,要么提防。
李靖屬于重用和提防之間的那種。
李世民需要李靖的時候,便會啟用他,一旦用不到,便會想辦法削弱他的影響力。
“老板,有沒有加稅?”
彭萬里無奈苦笑:“當然加了,不加,沒辦法啊。”
“也是。”
加稅,增加朝廷的收入,投入軍隊建設,攻擊突厥。
滅突厥,可以安定邊疆,促進大唐和中亞地區商貿。
從長遠角度來看,對大唐這個王朝,以及大唐百姓是有利的。
只是短期內,怕是苦了一些百姓啊。
“許宣,你去不去疆場?”彭萬里突然問道。
“嗯?”
許宣沒想過這個問題。
去不去疆場?
他考慮一會,搖了搖頭:“不準備去。”
“不去就好。”
彭萬里松了口氣。
大唐尚武,武將的地位很高,這與宋朝和明朝時期,武將地位被文官壓制不同。
大唐重要的國公和王爵,幾乎都是武將出身。
既能打,又能治理江山的能臣,大唐一抓一大把。
彭萬里老了,人老了,心氣就沒有那么高。身邊的人能安安穩穩的,便是幸福。
許宣笑道:“老板擔心我去了就回不來了?”
“嘖…怎么又說胡話呢,這種話可得少說。”
“好滴,少說。”
彭萬里嘆道:“這長安,越來越美了。”
許宣極目遠眺,半座長安城盡收眼底。
東西兩市,交相呼應,東西有十四條大街,南北有十一條大街。
由于他面向南方,只能看到南部的街巷。
居民區真如棋盤一般,頗有章法的城市規劃,人們各司其職,維持這座龐大城市的運轉。
“系統,巔峰時期,長安有多少人?”
鼎盛時期,唐都城長安常住人口185萬,流動人口51萬 毫不夸張的說,在這個世紀,唐都城長安吊打全世界大城市,甚至是按在地上來回摩擦的那種。
許宣在這里住了很久,逐漸對這里有了感情。
如今金丹已經結成,壽元增加。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長安城毀在戰火中。
安史之亂,連長安城都淪陷了。
許宣自嘲的笑了笑,想的太遠了,那都是多少年后的事了。
上午跟彭萬里談論大唐征戰突厥的事,下午便接到唐人街的命令,暗中保護李靖的安危。
對這位軍神,許宣是十分敬仰的。
據說李靖曾經寫過兵書,但是這兵書沒能流傳下來,湮滅在歷史中,只能從歷史的邊邊角角看到一些記錄。
暗中保護,就意味著不能出現在李靖面前。
許宣是護衛之一,由于他在人前展露的實力不強,所以他并不算護衛中的重要成員。
通過這次護衛,他確定了一件事:李世民手里還有一支力量,并且成員全部是修行中人。
唐人街的組織結構比較松散,李世民手里的力量則嚴密的多。
許宣默默記下此事,然后便不去想這事了。
他坐在外面,假裝是漫畫屋的小伙計。
這么混了兩天,沒錯,是混兩天。
李靖身邊的防衛很嚴密,尋常人根本靠近不了。
看得出來,大唐對這場戰爭是志在必得,傾注了全部的心血。
許宣動用洞察能力,發現李世民身邊的護衛與這位軍神身邊的差不多。
大唐與突厥這一戰,必然不會輕易結束。
第二日晚,有浩浩蕩蕩的車隊經過此間。
許宣本來正趴在柜臺上修行,察覺到有人來了,便走到店外觀望。
誰知他剛出去,便見一車駕上走下一人,前往他這漫畫屋。
“店家,這里有秦時明月之君臨天下嗎?”進店的女子問道。
“有。”
許宣掉頭,去店內拿本漫畫書出來。
女子翻開看了兩眼,然后便盯著許宣看了許久。
“姑娘,有什么事嗎?”
女子衣著華麗,非富即貴。
她疑惑道:“你特別像一個人。”
“誰?”
“我在宴會上見到的人,算了,你應該不是他。”
許宣一聽,心里一顫。
宴會上見到的人,那八成是李淵的壽宴了,因為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參加過什么宴會。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拿起漫畫屋向外走去,聽到許宣詢問,她停住腳步:“李蘭芝。”
姓李,參加過李淵壽宴。
極有可能是大唐公主或者宗室,先前“非富即貴”中的富可以去掉了。
僅憑富是沒有機會參加李淵壽宴的,必須得貴才行。
李蓮芝得知店家不是許宣,輕嘆一聲,“哎呀,好想遇到他。”
“遇到他?”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許宣哦了一聲,不再多言。
李蓮芝自顧自的說道:“他和我年紀相仿,聽說還未娶親。”
許宣這下的確不敢說話了。
面前的姑娘長得挺美,聲音又好聽,估摸著身份也很尊貴。
他對自己的定力沒有太大的信心,還是有一些的。
比如他和小白在一起那么長時間,直到最近才邁出那一步。
許宣心中暗嘆:“咱就是正派,沒有小白的時候,還想著如何如何呢,有了小白,連想的都少了…”
送走了李蓮芝,他始終沒說自己就是許宣。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啊。
野花沒有家里的香,一想到家里的花,許宣就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