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山觀的眾人不準備讓許宣活過今晚。
許宣也不準備讓廣山觀的道士們活過今晚。
誰勝誰負就看哪邊的實力強了。
廣山觀鎮定自若,許宣太年輕了。
這個年紀,就算許宣天資絕頂,修煉的速度很快很快,也不可能是廣山觀眾人的對手。
正如甘賦可惜許宣年輕一樣,許宣也為甘賦的胸有成竹可惜。
如果長安城內沒有緣起·漫畫屋,梁州沒有漫畫屋的分店,也許許宣真就栽在這里了。
橫刀一震。
許宣殺意盡顯。
長街上僵尸成千上萬,廣山觀的十幾個道士全在這里。
“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許宣提刀沖向甘賦,留下一串殘影。
天氣不好,否則,這些人會看到一連串的殘影。
刀劈下。
甘賦有所感應,他是躲不過許宣的刀的,那種感應純粹是幾十年養出來的本能。
他瘋狂的控制僵尸擋在自己面前,想用僵尸的軀體擋住許宣的刀。
許宣轉身一劈,一股淡淡的無形刀氣噴薄而出,攪碎了十幾個僵尸。
廣山觀的道士們見過許宣揮刀的樣子,很瀟灑風流,簡直就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在跳舞。
那種舞蹈無比剛硬,充滿男性的陽剛之氣。
此刻,他們終于發現,前幾天許宣的“舞蹈”只是隨手為之。
原來許宣認真起來是這樣的!
原來直面許宣的刀連站都站不穩。
甘賦感覺自己的腳一滑,差點被刀氣絞進去。
“你…”他指著許宣,眼中充滿疑惑。
這種疑惑比涇河水族的人更甚,涇河水族面臨的是從110萬+道行提升到160萬+道行的許宣。
甘賦面臨的是從幾萬道行提升到200萬+道行的許宣。
廣山觀的人不是在懷疑許宣,而是在懷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知,一如田永豐見識到許宣實力后的樣子。
許宣隨手一招,十丈之外的一個廣山觀弟子脖子一緊,沒多久臉色鐵青,呼吸困難。
有人見到自己的師兄弟被欺負了,急忙沖向許宣。
許宣帶著一絲嘲諷,看著那人的眼睛,生生嚇得那人不敢向前。
“你們玩的很漂亮,自己養僵尸,煉制僵尸,就這個過程,便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現在又惹到長安…”
許宣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了。
沒用,對這些手段和心腸比妖魔更陰狠的人,說再多都沒用,只有徹徹底底的肉體消滅才行!
許宣手一翻,被他控制的人脖子斷裂,響起咔嚓聲。
他松開手,捏住另一個廣山觀的弟子。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甘賦指著許宣,“為什么,你的實力…”
甘賦晃晃腦袋,咬破自己的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然而,面前的場景沒有變化。許宣還是那個許宣,隨手殺了一個廣山觀弟子。
“是真的,不是幻覺。”甘賦很快清醒過來。
到底是闖蕩過幾十年江湖,面對無法理解的事情,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能迅速清醒過來。
甘賦沒有一點戰意,只想逃走。
許宣太他媽強了,那手刀法太恐怖,直接掉頭逃跑肯定沒用,得制造機會才能逃走。
甘賦控制僵尸沖向許宣,一邊對弟子們大叫道:“上啊,我教了你們這么多年,是讓你們白吃干飯的嗎?上啊!上啊!”
“上,上…上你,媽的蛋!”
有的弟子反應過來,實力差距太大,上就是送死。
什么狗屁師父,竟然讓自己送死。
開什么玩笑!
逃才是要緊事。
不是所有人都敢逃的,有的人嚇傻了,呆了,直接跪在地上。
“許、許…”
許宣冷笑道:“許什么許!”
“許大爺饒命啊!”然后那些人不停的磕頭。
許宣自然不可能心軟,被這些廣山觀道士直接加間接害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僅是這些僵尸,便不知是多少條人命,加上長安城因此而死的百姓和士兵。
許宣憑什么替那些冤魂繞過這些人?
不過有一點,他的修為不能暴露出來,一刀砍翻辟谷期后期修士,可不是一個十七歲人該有的實力。
“有了,養鬼千日,用鬼一時!”
許宣之前幫助劉三通報仇,殺掉魏叔渝,自那以后,魏叔渝便宣誓效忠許宣。
每一次殺了人,許宣總是把魂魄剝出來,送給劉三通。
劉三通修煉的是水族給他的功法,能吞噬陰魂和怨氣。
吃了那么多,實力應該不弱了。
許宣有了主意,當即不再隱藏修為。
423萬+的道行全部展露出來,一股龐大的氣勢散發出去,瞬間席卷東市。
“砰!”
臨近許宣的一個僵尸跪了,然后跪倒一圈,再然后慢慢順著街巷蔓延。
“砰!”
“砰!砰!砰…”
街市上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下跪的聲音。
不光是僵尸,廣山觀的道士們也跪下了。
甘賦本來是要逃的,半途中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猛地跌到地上,跪的非常干脆!
他試著反抗,卻發現這股壓迫力極其強大,試了幾次之后,竟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死亡的恐懼籠罩著甘賦,他的眼中充滿對生命的渴望。
“啊…”
這個方才囂張跋扈,自以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老道顫抖著,原來面臨死亡時,是這種感覺。
“許宣,放過我吧,好歹我們一同為大唐效力,求你了,放過我!”
許宣面無表情。
“求你了,求你了,放過我,我什么都給你。”
“你有什么?”
甘賦眼中閃過一絲期望,許宣想要東西,那就代表他有機會活下去。
“我有很多東西,你看,這是我們門派的寶物。”
甘賦一邊說著,一邊將控制尸體的法門拿出來,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璽,不同于皇家的,通體漆黑如墨。
“這玉璽可以控制那些僵尸,給你,你煉化它之后,廣山觀所有僵尸都將是你的手下。”
許宣笑道:“就這些?”
“不夠?”
“不夠,你的命…不會這么賤吧。”
甘賦將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寶物和錢財全部拿了出來,“全在這里了。”
許宣一擊仙法折梅手,從甘賦身上搜出了一堆錢財和寶物。
“看來你沒說實話,再見了,哦,不,是再也不見!”
橫刀斜著砍下去,甘賦脖頸的血噴得老高。
許宣持刀走向廣山觀眾多弟子面前,嘆道:“為虎作倀,一塊下地獄吧。”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長街變得無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