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此間,許宣遇到過好幾次危機,數這一次危害大。
尸毒,竟然有人養這玩意,還把這玩意弄到大唐的長安來。
長安城,多好的名字。
長安長安,怎么能被一些養尸毒的人毀掉。
白素貞望向西邊,“許宣,我要回青城山一趟。”
“回去干嘛?”
“采靈藥的話,我那邊的朋友可能有辦法。”
許宣想了想,長安城出現尸毒,不再安全了。倒不如讓小白暫時離開,返回青城山。
畢竟那里是小白的老家,有那些妖精保護小白,好過在這邊擔驚受怕。
“好,小白,小心行事。”
白素貞將藥方抄了一遍,她望著許宣,鄭重道:“千萬要保重!”
“不會有事的!”許宣回以堅定的目光。
白素貞向孫思邈道了聲別,化成一道光芒,消失在夜空中。
孫思邈推門離開藥鋪,走向夜色。
“孫老先生,天色已晚,不如…”
孫思邈擺了擺手:“顧不了那么多了,一同行事吧。”
許宣走出藥鋪,關上藥鋪的大門。他抬頭望著夜空,心道:“真不讓人安生,讓我查出來是誰,一定要將他一刀兩斷!”
預防尸毒大規模蔓延,必須得有朝廷的協助。
放到后世,尸變差不多是生化危機那種感覺,憑后世的軍隊和動員能力,也不一定能抗住短期病毒大爆發,何況是大唐。
許宣還沒看到大唐盛世,沒看到詩仙李太白,不知道楊玉環的模樣,沒欣賞萬邦來朝的盛況…
戛然而止?
想得美!
那么多浪漫美好的事物,沒出現便消散了,簡直令人窒息。
許宣連夜拜訪魏征,他鉆進魏征的臥房,顧不上禮節,喚醒魏征。
魏征醒來,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來者,便問道:“許宣,有何要事!”
他注意到許宣的焦急,因此沒有責備許宣。
“魏大人,長安城出現了尸毒,已經有好幾天了。”
“尸毒?尸毒是什么?”
許宣簡略的講解了尸毒的危害,嘆道:“現在尸毒尚未大規模爆發,一旦爆發,影響必然很大!”
魏征從床上爬起來,連鞋也沒穿,便趴在案上寫奏折。
這位鬢角斑白的老頭沒有懷疑許宣,也沒有去求證,他相信許宣,那是一種直覺。
他知道,許宣和他是一類人。
也許許宣不能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許宣確實愿為大唐貢獻一份力量。
奏折寫好,魏征蹬上鞋子,簡單披了件衣服,向臥房外走去,他回過頭對許宣說道:
“大唐,不容妖邪侵犯!”
沒有煽情的話語,就是那么直接。
許宣握緊拳頭,回道:“是的,大唐不容妖邪侵犯!”
魏征聯絡朝廷,事情還沒完,許宣得去見一見房玄齡。
許宣先是去了房家,沒有房玄齡的蹤跡。
這個時間點了,房玄齡不再家里,只能在蘇府了。
許宣調轉方向,前往蘇府,即唐人街的總據點。
黑夜中,蘇府的點點燈光并不顯眼,從高處看更顯得微弱。
許宣收劍,落到蘇府的前院內,瞬間被一群人包圍了。
“什么人!”蘇府的人問道。
許宣拿出玉佩,露出上面的“執事”二字,“在下許宣。”
“原來是許大人,請進。”
許宣通過蘇府的人找到房玄齡,卻發現房玄齡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堂里,滿臉的嚴肅。
“你來了,快坐。”
許宣坐到一旁,問道:“大人在做什么?”
“在想問題。”
房玄齡有個習慣,從大唐建立起,只要遇到難解的問題,他便會坐在大堂內思考對策。
這個習慣,或者說怪癖很奇怪,但房玄齡覺得那么做能讓他的思維更加清晰。
“許宣,說吧,你來我這,是因為什么。”
“長安城出現尸毒。”許宣如實說道。
房玄齡抬頭,“你知道了。”
“大人早就知道了?”
“唐人街不止你一個執事。”房玄齡看著門外,與此同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道士。
許宣心中疑惑,因為中年道士的氣息與那日城隍廟小道士的氣息有幾分相似。
“屬下拜見房大人!”中年道士躬身行禮。
房玄齡隨意揮手,示意不用這些虛禮,他指著許宣說道:“這位是許宣,與你一樣,同時唐人街的執事。”
說完之后,房玄齡面向許宣,介紹道:“這位是甘賦,來自金州的廣山觀。”
許宣起身,拱手問道:“甘前輩是不是暫住在城南城隍廟?”
“非也,貧道已經搬出去了。”
許宣哦了一聲,微微點頭。
甘賦笑問道:“小兄弟之前去城隍廟,可沒說自己是唐人街的執事。”
“當時準備探一探你們的根底,所以就沒說我的真實身份。”
“理解,理解。”甘賦笑得很溫和,雖然修煉陰煞之氣,卻給人儒雅隨和的感覺。
房玄齡道:“大家也都認識了,對尸毒之事,可有辦法?”
甘賦沒有開口,他將表現的機會讓給了許宣。
“我有解除尸毒的法子,但是需要采集大量藥材,另外,尸毒爆發的規模無法預料。”許宣有些無奈的說著。
房玄齡和許宣看向甘賦,想聽聽甘賦怎么說。
甘賦比許宣更鎮定,他不急不忙的說道:“我廣山觀修煉陰煞之氣,有損壽陽,但功力猛烈,尤其擅長對付陰邪之物。觀內有制服鬼怪,消解尸毒的法門。”
房玄齡又問:“這次長安的尸毒,怎么解?”
“消解尸毒,需消耗我和師弟們的壽元,不過能為大唐盡一份力,為陛下分憂,貧道無懼!”
甘賦卷起道袍,雙手上黑色的筋暴起,隱隱有什么粘稠的東西在移動。
他指著手臂上的黑筋,“這陰煞之氣與我壽元相融,明日我便號召師兄弟、弟子們在四大街市擺攤,來者不拒!”
許宣問道:“夠不夠?”
房玄齡也有同樣的疑問,憑廣山觀的十幾個人能不能救治長安的人。
既然這法子要消耗壽元,他們十幾個人的壽元會不會過早消耗殆盡。
甘賦長嘆一聲,“我們每個人折損三十年壽元,應該就差不多了。”
許宣那日便探查過甘賦等人的道行,最強的那位道行只有230萬+。未能結丹,壽元便與普通人差不多。
消耗三十年壽元,怕是要將他們熬成干,或許不至于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但解除尸毒之后,恐怕他們也沒有多少年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