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上后,陳秋生的日子和前一樣,只是每天多出了扎紙和祭煉龍珠兩門必修功課。
扎紙術要的是水磨功夫,幾天并不會有太大的進步。陳秋生幾天練習,只是讓所扎之物,形態更加協調合理而已,倒是龍珠,幾天祭煉下來,卻是有了重大變化。
經過數百祭煉,龍珠由最開始的冰冷觸感,朝著溫熱方向轉變,念力探入,那條火龍,也越發清楚,也不想一開始那么狂暴,會沖擊他的念力,懶洋洋地盤在虛空中,有種悠然自得之感。
“這龍珠,原先應該是被那陳氏先祖祭煉成水系法寶,用之布置龍吸水風水局,又被尸氣侵蝕,所以那氣龍是黑色,潰散時,才會如霧蒸騰。”
“經過子午火煅燒,這龍珠尸氣、水性被鍛去,恢復本來面目,所以沾了我的血,即為認主,經過我的祭煉,有了屬性,故而變得陽和。”
“堅持不斷的祭煉下去,這龍珠,必然能成為一件純陽至寶,到時用之釋放光、火、雷系法術,必然威力倍增!”
再一次祭煉完龍珠,感覺其觸感越發溫和的陳秋生,目光閃過明悟之色。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秋生給義莊里的無主孤魂喂過飯,給祖師、木雕上過香后,便離開義莊。
又是在岔路口,陳秋生見到九叔,帶著文才從渡口方向過來,連忙上前去見禮。
見禮完,陳秋生瞧見文才背上有個包,鼓鼓囊囊的,笑道“這次師父收獲不小嘛,帶這么多土特產回來,能賣不少錢吧?”
“是啊,這回師父帶來的東西叫人參果,你要不要來一個!”文才笑嘻嘻地道,從背包中掏出個五六寸高,嬰兒模樣的泥塑金身來。
“靈嬰?師父真是好心,竟然給那些流產的鬼嬰塑造金身,還準備帶回義莊供奉!”陳秋生贊道。
“秋生,你竟然認得這東西?”文才驚訝道。
“以后少睡覺,多看書!”陳秋生笑道。
這個其實不看書,陳秋生也認得,這金娃娃,不就是新僵尸先生中,那群因前任和文才食言,把他們兩個教訓慘了的那群鬼娃娃嘛!
“這些小家伙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等到重新做人的機會,卻莫名其妙的胎死腹中,卻是應該給他們個機會,先供奉著,等有機會了,就送他們去投胎。對了,你以后可別欺負他們!”九叔道。
陳秋生嘴抽了抽,欺負他們,他只希望這些小鬼不欺負他。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小鬼多了,他目前道術,怕是干不過。
揭過這茬,陳秋生便說在得意樓給九叔洗塵,九叔沒拒絕,說回去換身衣服就來。
道左分手,陳秋生回到鎮上后,先去叫了姑媽,讓她回去叫姑父、表弟,自己則去叫任家姐妹。
吃喝之事,一筆代過,只說吃完飯后,九叔道“來的時候,我接了筆生意,幫人看風水。秋生,你明天到義莊,咱們一起去看看,你也學點實際經驗。”
“又看風水?”陳秋生挑眉,師父最近有些忙啊!
“師父幫任家遷墳,要換陰宅,要看風水,結果挖出任老太爺這一恐怖僵尸;幫陳家村看風水,弄出陳氏先祖;幫黃老太爺看風水,把石堅引來…”
直覺告訴陳秋生,這次去看風水,八成又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風水雖說輪流轉,但只要沒有大的變動,一般都會保持穩定,突然發生詭事,極可能是邪物作祟。
這些念頭只在腦中一晃而過,陳秋生只點點頭,表示明早會早些過去。
酒宴結束,大家要離開的時候,阿威跑了過來,抱著九叔大腿就喊師父救命。
“有鬼追你?”九叔問道。
“不是,是…”阿威正要說話,瞧見人多,連忙打住,哼哼赫赫一陣后道“我得了怪病,鎮上大夫看不好,我懷疑是中邪了,想請師父幫我看看。”
陳秋生心中一動,瞥了阿威褲襠一眼,帶著任家姐妹離去,不消說,阿威的怪病,應該是不舉。
等人走光,只剩九叔、文才的時候,九叔明知故問道“你那怪病有什么癥狀,說來聽聽!”
阿威立即附到九叔耳邊,將病癥說了一遍,九叔笑道“茅山門規第三條是什么?”
茅山門規第三條,正是不亂淫,阿威立即變色,求九叔救命。
“這是祖師出手,我也沒辦法!”九叔道。
“那我以后豈不是…”阿威如喪考妣。
“不一定!祖師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你只要改過自新,多行善事,祖師自然會接除對你的懲罰!”九叔眼都不眨地道。
“我以后一定多做善事!”阿威道。
“要發自內心,不能為做善事而做善事!”九叔道。
“那要做多少善事?”阿威道。
“都說了要發自內心,你這么帶著功利心,到死怕也不行!”九叔道,擺手離去,留下阿威在風中凌亂。
第二天,采過東來紫氣,用過早點,陳秋生便帶著紙筆去了郵局。
這么多天過去,諸葛孔平卻是給了他回信。不愧是從三國開始,便開始道術傳家的靈幻世家,對于這追魂血咒,卻是有解法,而且是兩個 一,找到下術人,以其血涂抹穿心紅線,如此便能將之化去,解除血咒;
二,找到下術人的直系后裔,其眼淚,亦能化解血咒。
本來信上還有第三種解法的,就是養一種叫血線蟲的蠱蟲,以蟲吞噬血咒,不過失傳了,諸葛孔平也不清楚。
“其心善,必會為你解咒…”陳秋生腦中,突然出現李希安留在山洞里的話。
“心善,就是會流淚,干你大爺!”陳秋生暗罵,這擺明了是逼著他復活李清玲嘛——不復活,哪來的眼淚?
“等我結成金丹再看吧!”陳秋生想到,看完青青、小花來信,寫了回信后,往義莊趕去。
到義莊,陳秋生發現九叔冠服儼然,便知道這次請他看風水的人,出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