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進化者金有謙（3）
“你是說，他也要成為進化者？”
唐家，無人居住的客房里。
嚴寶兒指著肥肥胖胖的金有謙問道。
姜尚點頭，認真說道：“老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要幫他。”
金有謙感動地都要落淚了。當然，這是姜尚視角的認為。而實際上，金有謙雖然也很感動，但卻還沒有到落淚的程度。
因為，他還不知道，這一次讓他成為進化者，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怎樣的變化。他也同樣不知道，在未來，自己會有那樣大的成就。
一切，都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此時，嚴寶兒望著面前的金有謙，倒是很能理解姜尚的話語。畢竟，在還沒有變身之前，姜尚也就和金有謙差不多。兩個死肥宅玩到一塊去，也是能理解的。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過，嚴寶兒對于姜尚和唐棠擁有能使人成為進化者的藥，還是十分好奇的。在昨天的同床共枕里，她和唐棠的關系又親密不少（恢復到她認為的之前的親密程度），但對于進化藥，唐棠是沒有多說的。
她總覺得，唐棠和姜尚好像是在密謀著什么。
哦，對了，還有蘇西。
這只笨狗好像也變得不一樣了。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卻說不上來。
“行吧，我是無所謂的，你們開心就好。”嚴寶兒擺擺手。
她只要抱住唐棠，抓住姜尚這個保命機器就好了。而且，她自信，自己的好運還是有點用處的。
唐棠從身后取出一個小罐子，金有謙的目光霎時間就被吸引了。
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罐，里面是金黃色的液體，如同流動的黃金，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這就是…進化藥？”
金有謙口干舌燥。
終于要成為進化者了嗎？
唐棠將進化藥交給姜尚，認真道：“我們就在門外，如果在服用的過程中出現什么問題，都可以叫我。”
金有謙心一抖：“還會…出問題嗎？”
唐棠笑道：“一般是不會出問題的。”
嚴寶兒眼睛轉了轉，歪著嘴角道：“不一般的話，可是會有大危機的。輕的重傷癱瘓，重的…那就直接死翹翹了呢！”
金有謙被嚇的面色一白，嘴唇都在顫抖。
我滴個親娘誒，成為進化者這么危險嗎？
姜尚無語，見金有謙反應過度更加無語。
他白了嚴寶兒這個混淆視聽的丫頭片子一眼，安慰金有謙道：“別聽她亂說，這藥經過改良，已經非常穩定了。你看嚴寶兒那家伙，她也是昨天成為進化者的，不也屁事沒有！再說了，這又不是直接的…”
他剛想說，“這又不是直接的洗髓果”，但猛然想到自己的悲慘經歷，說不下去了。
媽的，太丟人了！
當初年少不懂事，靠著系統隨便浪。要不是系統過硬，他直接就被洗髓果的能量撐爆了。死沒死成，活罪受了一遭。那間屋子，至今還在放氣呢。
“嗯？”
金有謙見姜尚說話說一半，有些不安。
“沒事，放心。”
姜尚回應。
于是，唐棠就拉著嚴寶兒走出了客房，來到了門前。
嚴寶兒起先并不明白，等回想起昨天的經歷才反應過來。
是哦，吃了進化藥之后，身體的污穢會被排泄出來，會散發出惡臭…
當然，這是唐棠的說法。昨天她成為進化者的時候，可是只流了一點點一點點的汗，身上只出了一點點一點點的黑泥…小仙女可是干干凈凈的，汗和泥都是香香的。
成為進化者之后，別的好處沒多少，皮膚變好了倒是真的…
里屋，姜尚和金有謙留在了這里。
兩人面對而坐。
“怎么樣，開始嗎？”姜尚問。
“我…我有點緊張…”金有謙回答。
“不用緊張，第一次都這樣…臥槽，這說的什么鬼…”姜尚覺得話語有些怪異。
金有謙嘆息一聲：“早就知道你覬覦爸爸，要不然整個初中小學那么多學生，為什么你和我玩的最好呢…”
“得了吧，還不是因為你和我一樣胖。胖子沒人權啊…行吧，玩笑也說過了。開始吧！”
姜尚面色認真道。
他把進化藥推到金有謙的面前。金有謙面色沉重地接過去。
輕巧的玻璃瓶，流動的黃金…
喝下去，我就可以成為進化者嗎？
金有謙不是一個特別有想法的人。在他15歲的生涯里，一路平坦，沒多大曲折，有的也只是諸如像是被何家凱下黑手樣的小風波。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應該是這小半生，最大的抉擇了。
姜尚也盯著面前的金有謙。
他的目的很直接，他想拉金有謙一把。作為兩世兄弟，他不想看著金有謙慘死。
在前世，如果姜尚在2018的年末并沒有重生，而是繼續存活下去。在那個時空里，接下去的幾年，靈氣大爆發，進化者井噴，靈精妖更加強大。而在2022年之后，蟲族來襲，席卷世界，涂炭生靈…
金有謙和自己一樣，都是資質不高的，在靈氣大爆發之前沒有成為進化者，在大爆發之后，可能成為進化者也可能不會。但依著這資質，哪怕是成為了進化者，成就也不會高。更可能是，他沒成為進化者，死在某一次的動亂中。
姜尚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在這一世同樣發生。所以，他要拽著金有謙，向著更高的層次進發。哪怕，金有謙本人可能是不愿意的。
“姜尚…”
金有謙突然開口道。
“嗯？”
姜尚疑惑。
“真的…不會有事嗎？”
金有謙問道，面色有些忐忑。
姜尚搖頭，笑道：“不會，嚴寶兒都是騙你的。”
“那就好。”金有謙也笑了，胖臉上露出幾顆白牙：“我這個胖子其實挺怕死的。”
姜尚聽他這樣說，抬頭看他。
金有謙笑了：“吶，人嘛，幸運一點呢，能活一百多歲。不幸運呢，隨時都會死。正常的呢，也就七十多歲。所以，都說人到七十古來稀。
我呢，不想活到一百歲，也不想早死。我希望等我年輕日子一過，生命也可以終止…”
“這是什么鬼念頭？”
姜尚十分不解。
金有謙笑道：“一想到人會變老，我就覺得頭皮發麻。你想一下，等到你七老八十之后，身體動不了，走一下就喘氣大半天，動一下全身酸痛，看著好吃的東西吃不了，只能吞口水。更可怕的是，你的牙齒也掉光了，皮膚也皺巴巴的。你每天能做的事，就是等死。那樣的日子，真是太慘了。所以呢，我希望那樣的日子不要到來。”
說到這里。金有謙握緊了手中的進化藥，聳了聳肩。
姜尚沒想到金有謙還有文藝（或者說腦殘）的一面。這樣的對話在前世是并沒有出現的。姜尚的前世記憶只到2018年，那時候，他們也才二十一二歲，正青春的時候，自然也談不到生死。
不過，這樣可不是好想法。
“你放心吧，等你成為進化者之后，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嗯，最起碼要延遲很多年。成為進化者之后，人的壽命是會變長的…”
姜尚笑道。
這是從唐棠那里聽來的。唐棠曾經介紹道，在成為進化者之后，因為靈氣粒子的原因，人體被改造。在搭配了修煉功法之后，人的壽命會隨著修為的提升而逐漸增加。
這也很好理解，小說電視劇里都是這樣寫的。金有謙一下子就理解了。
他笑道：“那就好。”
姜尚并沒有說的，是進化者們可能活不到他們壽命終結的那一天。因為靈精妖，因為蟲族末日。當然，這些現在也不適合告訴金有謙。
“好了，我來了。”金有謙收起嬉皮笑臉，拔開了玻璃瓶上面的蓋子。
然后，
一飲而盡。
金黃色的液體，順著食道進入胃里，在觸碰到胃壁的那一刻，進化藥便開始起作用了。它快速分解，如同奔雷般闖入人體的每一個細胞，滋養身體的細枝末節。
金有謙只覺得如同泡在溫泉內，身體每一處都透露著歡愉。他忍不住倒在地上，發出暢快的呻吟。
姜尚：“…”
臥槽，你叫的這么猥瑣是鬧哪樣啊？
因為進化藥的珍貴（實際是成就積分的難獲取），姜尚并沒有品嘗過唐棠配置的進化藥。他都是直接吞服的洗髓果。
爆裂的洗髓果在吞入腹的那一刻，便和人體產生了劇烈的反應，要不是有系統撐著，姜尚很可能就死在了洗髓果手上。
“怎么樣？”
姜尚問道。
金有謙坐起來，感嘆道：“很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在泡溫泉…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這是一種逐漸變強的變化…”
姜尚點頭。
變強是正常的，身體素質的變強，和對靈氣粒子感應能力的變強，這應該就是進化藥的本質。
進化者，其實也就是能感應靈氣粒子并駕馭靈氣粒子的人體。他們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便是感應靈氣粒子的能力。而洗髓果（進化藥）正式開始封印的鑰匙。
不知道金有謙會是什么樣的元素能力？
根據唐棠的介紹，靈氣中的靈氣粒子屬性多種多樣。后世也并沒有研究透徹。除了比較常見的自然屬性如金木水火土雷光聲等之外，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粒子類型。但要知道的是，越常見的粒子，靈氣中的占比就越大，出現的區域和修煉的條件也就越低，進而成長的潛力也就越大。
“你…”
姜尚剛打算問金有謙能感應到什么樣的靈氣粒子，一陣惡臭就傳來。
臥槽！
這熏地他直接站起來，捂住了鼻子。
處在同一空間，金有謙自然也聞到惡臭。他連忙看去，發現那惡臭正來自自己。準確地來說，是來自他身上的黑色液體。
一團團黑色的液體從他的身體流出，很快就浸濕了他的T恤和短褲。并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
“臥槽，姜尚…我這是怎么了？”
金有謙急的大喊。他現在如同坐立在茅坑里，惡臭包圍著他。
“你別過來！”
見金有謙有向他爬過來的趨勢，姜尚連忙喊停。
然后，他便對上了金有謙幽怨地眼神。
姜尚只能捏著鼻子，退后幾步解釋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洗髓伐骨，那些黑色的液體，都是你身體里堆積的垃圾！”
金有謙聞了一會，反而習慣了。聽到姜尚的解釋，他疑惑道：“我可是每天都洗澡的，哪有這么臟？”
姜尚吐了口氣，解釋道：“我們洗澡能清理的，都只是表面的污漬而已。進化藥清理的，是人體內部的垃圾。你也不想想你個死胖子，胡吃海塞，吃了多少垃圾食品，堆積了多少脂肪！
靠，真是太臭了。你個死胖子，平時讓你少吃點，你還不樂意！
你趕緊收拾一下，滾去洗澡！
這屋子不能待了！”
說著，姜尚就開門出去了。
他哪知道死胖子居然這么大的動靜！
那股味道，真是熏死人了！
“誒誒誒…”
望著姜尚的背影，金有謙無力的伸出手。
有那么臭嗎？
他低頭，看向已經被染成黑色的白色T恤。
這都是…我身體里的垃圾？
難道，我是個垃圾場？
“呼呼呼！”
關上門之外，姜尚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這是…怎么了？”
門外頭，嚴寶兒一臉詫異，然后臉色急變：“…這是…什么怪味道？”
姜尚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后，總算是活了過來。
他直起身子，看向嚴寶兒：“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進化藥洗髓伐骨…”
“等等…”嚴寶兒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客廳的沙發處才停下來：“你身上，也有怪味！”
好吧，這是被熏臭了！
姜尚只能無奈地擺擺手。
“我勸你們還是最好避一避風頭。”姜尚誠心的告誡。
嚴寶兒是經歷過洗髓伐骨的，但卻并沒有今天金有謙這么大陣仗。她心下疑惑，卻也不得不屈服于現實。
畢竟，惡臭是真的！
“糖糖…”
她跑過去，拉住了唐棠。兩個人躲進了唐棠的房間。
“姜尚！老姜！”
金有謙在里面喊了。
姜尚無奈：“你啊，自己去浴室洗澡，還有…你那幾件衣服，不能要了！”
說完之后，姜尚也連忙閃人。屋子里是不能去了，自己身上已經被熏臭了。索性就跑到院子里去吹吹風。
金有謙打開門之后，門外一個人也沒有。
嗯，倒也不是沒有。還有一只金毛狗在。
他的身上，那間白T恤已經成了黑T恤。
“完了，我要被自己臭暈了！”
他被臭地翻了個白眼。
搖搖頭，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自己帶過來的衣服，三步并兩步，跑進浴室。
客廳里還剩下什么呢？
還剩下一只躺在狗屋里口吐白沫的金毛犬。
嗯，很不幸，它被臭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