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用不起。”洛瑤一字一字的說著,臉上的笑容分外妍麗。
手中的劍刃在月光下閃爍著銳冷寒芒,就如其主此刻溢滿森冷殺機的心一般。
“憑你區區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大言不慚!”映月真人似是回想起被壓制的那一幕,心中的不安促使著他出手。
沛然一掌,宏大氣勁擊出,滿天木屑碎塊紛飛如雪。
洛瑤不閃不避。
原本籠罩全身的漫漫金輝在她身前凝聚,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氣墻,將一切阻隔在外。
金色曼陀羅華的印記在眉心浮現,光芒大放,映得夜色在這一時刻如白晝。
治療!鎖血!
傷口愈合一瞬,洛瑤猛然提劍沖到了映月真人身前,一抹紫色劍光乍起。
“驚雷三千破!”
劍身之上雷霆纏繞,萬千鳴叫刺人心神!
映月真人因雷霆之意而又一瞬怔然,隨即便恢復了正常,一聲冷哼,魔氣匯聚于雙掌。
“影魔噬空掌!”
強招相對,招式碰撞間其中蘊含之威能瞬間爆發。
雷霆轟鳴,魔氣滔天。
正與邪兩向極端,以勢不兩立之意膠著。
一切發生于電光火石之間,看得此間唯一旁觀者目瞪口呆。
不由他反應過來,明了招式奈何不了對方,兩者身影已然分開。
兩者身影具是踏空而行,身形似是化作一金一黑兩道虹光在空中不斷碰撞。
劍與掌的相碰,竟是引動聲聲轟鳴,宛如晴天旱雷之音。
不若片刻,洛瑤的身影出現在了小樓上,一身血氣涌動,原本蒼白的臉色透出一絲紅潤。
看起來并沒有受傷,只是提劍的手微微顫抖。
在她面前,是外形看著帶著幾分狼狽的映月真人。
道袍多處被劃破,手臂以下的衣袖破碎,露出的手臂上盡是或大或小的傷口,鮮血淋漓的模樣。
“這把劍的滋味怎么樣?”洛瑤頗有余力的望著面前,這個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的人。
“不過是一個只會逞兵器之利的黃毛丫頭,也敢前來阻攔我等謀劃。”映月真人咬牙切齒,頗為痛恨的說道。
若不是那把劍正好克制自己的力量,他早就收拾了這個黃毛小丫頭,何至于如此狼狽。
由此他看向洛瑤手中劍的目光尤為忌憚。
“真人莫不是以為我是在拖延時間么?”洛瑤嘴角不住的上揚,心情舒暢的問道。
聽得此言,映月真人心中一跳,不由咯噔一下,不安之感在心里蔓延。
在他的不安中,對面人慢慢抬起了左手,一顆妖異血玉綻放著惑人色彩。
那是…妖月蔽日陣的陣眼!
未等映月真人想要上前奪回陣眼,它就已經在洛瑤手中化成了滿天飛灰。
一抹陽光自天空投射而下,直徑隔開了兩人,她揚灑了手中余下的灰燼,帶著笑抬眸看向上空。
天際暗色淡去,萬道霞光破開灰霧照耀大地,將夜色驅散,溫暖重歸這片區域。
狄清宇也在這個時候終于看清有多少行尸包圍著這里,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密集的身影。
一雙雙空洞渙散的眼睛直徑看著面前,死寂的氛圍中渲染著恐懼的震撼一幕。
被那么多死人盯著,狄清宇很沒有出息雙腿發軟,裹著被子選擇安靜的所在角落不敢吱聲。
洛瑤心念微動,一道堅固的牢籠驀然出現,不偏不倚的將映月真人封鎖在其中。
后者已經因為血玉被破壞而失去了一身磅礴魔氣,只余下一小部分妖氣。
從洛瑤毀掉陣眼開始,心知一切努力付之流水,人就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她瞥了一眼待在旁邊雖然安靜如雞,實際上卻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的狄清宇。
感知中,此時的山海關外有著大量修士涌進城內,不需要多久就會找到這里。
畢竟整個山海關的行尸都已經圍在了這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洛瑤則是頭疼要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看圍在這里的數量,一座城里少說都有上萬人變成了行尸。
得,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這些都處理了吧。
洛瑤提著劍一步步走出小樓。
凌空虛踏。
迎著暖陽離開房間,止步于小樓半米之外。
法力在體內洶涌澎湃,在有意引導下涌入手中長劍。
右手橫劍在身前,左手兩指一并直接落在了劍鋒邊緣,洛瑤身懸空中閉上了眼。
她能感覺到已經有修士出現在了尸群外圍,暗自蓄力間,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方圓十里內烏云蓋頂,盡是一副風雨欲來的災難景象。
當一縷微風拂過面頰,洛瑤猛然舉起了手中長劍,一抹紫色亮光沖入烏云。
霎那間,天地狂風四起,雷霆轟鳴,電蛇于烏云內翻騰。
雷霆如雨幕,似是想要如雨水一般清洗大地。
被異象引來的修士止步不前,紛紛目瞪口呆看著面前被烏云籠罩所在。
一道道身影站在原地好似對此視若無睹,偏偏不閃不避被雷電擊中,在天地之威下化作焦黑人形。
以修士該有的眼力,自然能夠發現他們的異常,以及那一道凌空虛踏,執劍向天的人影。
縱然心中好奇,卻無法穿過這片雷霆海洋前去問個清楚。
聯想到這一場雷霆之雨下的又急又快,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道身影的主人親自動手。
不過他們最后還是沒有機會見到洛瑤的一面。
當一切平息的時候,舉目所及視線中地面上盡是焦黑人形,以及其他被雷電累及的痕跡。
有人趕到了小樓,卻只看見了守著一個金色牢籠的狄清宇,以及被關在里面滿身妖氣的映月真人。
通過狄清宇這個目擊者解釋的話語,他們也驚駭于這件事情的真相,打算帶著映月真人返回幽州。
妖魔企圖染指神州大地,引起人與妖魔相抗的事情可大可小。
平時他們降妖除魔,雖然說各有損傷,卻一直沒有觸及雙方的底線,一旦事情認定,神州又要烽煙四起了。
至于洛瑤這個首要發現這件事情的大功臣的下落,也在這件事情下變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