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頭,你來真的?!”
葉蘭舟幾乎要被嚇得跳起來,離面前這個危險人物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哎?等等?他剛剛好像聽到的是很熟悉的一句話。
葉蘭舟徒然的反映了過來,收回身形,眼神銳利的掃視著面前這個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少女。
整個人的氣息寸寸拔高。
“你是誰?我大姐頭呢?!”
“小蘭子,你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洛瑤抬眸,看著他一臉心平氣和的反問著。
這小子平時就知道犯二,關鍵時候也不見得多聰明,這些年光長根基不長智商了嗎?
“額…”居然聽見這個熟悉而又充滿‘愉快’回憶的名字,葉蘭舟感覺自己要遭。
大姐頭并沒有如他想象的被人穿越,而他又挑的不是時候,這下子慘了。
洛瑤一臉‘我都明白’的樣子嘆氣道:“你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你是皮癢了。”
“我不是,我沒有!”葉蘭舟矢口否認著,強大的求生欲在他的心里蔓延:“我只是以為大姐頭你被人穿越了而已,明明就是在關心你,你怎空口污人清白!”
葉蘭舟憋紅著一張俊臉,言辭激烈的辯解著。
“說到污人清白,你先告訴我一下,東陵流傳著我和你有娃娃親的事情是誰傳出去的?”
洛瑤收起笑容,眼神一下子就犀利了起來。
“要不是在回來的路上聽見有人談論這個,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堂堂蘭舟公子對我這個長不大的小丫頭心儀已久了呢。”
“這種醉話也敢在青樓亂講,你吃熊心豹子膽啦?真不怕我爹找上門把你腿都打折了嗎?”
洛瑤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說著,踮起腳戳著面前人的心窩子。
“我說的也是發生過的真實事情嘛。”葉蘭舟心虛的偏過頭,剛剛那一股支撐著他和洛瑤置氣的心態已經沒了。
明明人高馬大的一個小伙子,卻在此時依靠著一個小姑娘解決幫自己問題。
“你有種呢,就把這話當著我爹的面和他再說一遍,真做了,我敬你是條漢子。”
看著面前人心虛的模樣,洛瑤真是好氣又好笑。
做錯事了,連錯都不認,還敢跟她這個當事人狡辯。
“行了,你也先別想轉移我的話題了,今天呢,姐覺得咱們好久沒見,是時候該好好談談心,互相交流一下人生理想了。”
洛瑤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熟練的勾住了這位不聽話的小弟。
葉蘭舟則是因為這個動作被迫的彎下了腰,一臉絕望的被洛瑤拖著走向了演武場。
“你就是事先有預謀想要拉我去做你的沙袋,我不服!我要見姨父跟他說你欺負我!”
葉蘭舟宛如咸魚一般偶爾撲騰著掙扎。
洛瑤瞥了一眼后面的角落,不屑于和低智商少年爭論:“你真幼稚。”
少年,小孩子的事情,除非是鬧的過分了,否則,大人可是不會過問的。
誰在兩家人面前比較受寵,你就不能有點AC數嘛。
被洛瑤眼神掃視過的角落,兩道人影見怪不怪的看著這一幕在他們面前發生。
作為洛家暗衛,他們常年換批駐守在洛府的無人注意的陰暗角落巡視著。
但凡是有點資歷的老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宛如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一幕出現。
“又來了又來了,表少爺怎么總是記吃不記打?”
“大概是因為靈女平時罩著他所以有恃無恐吧。”
兩位暗衛宛如咸魚一般談論,沒有人會認為這兩位心里會互相喜歡上對方,也沒有人會在意那個外界流傳的流言。
因為所謂的娃娃親,早已經在洛瑤小姐成為靈女以后就解除了。
屋檐之上,一道半透明的虛影悄然佇立,手中的一抹白色瞬間消弭無蹤。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默默盯著天際,似是能以此看見那一個已經無法阻止的人。
一處雪地,白雪飄飛。
一位白衣如蓮,干凈透徹的行者冒著風雪前行。
抬腳在潔凈的雪地踏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突然間,不知為何在風雪中停下了腳步。
抬手接住了一封從天空飄落,不受天氣影響的信件。
信紙在面前展開,內容被行者所悉知。
“終究是佛者慈悲,為你留有余地,只是…”
行者單手一震,信紙頓時化作碎屑隨著風雪一般不知飛向何處。
停駐的腳步再次向前,徒留一聲嘆息消逝于風雪中。
“…太早了,也太遲了。”
如蓮的背影消失在這片雪地,就連最后留下的腳印也被大雪所遮掩,天地蒼茫。
異境。
某處殿宇,房間之內,一朵閉合的幽蘭趁著無人之際悠然綻放。
身形窈窕的美麗少女路過房間,不經意間,嗅到了一股淡雅宜人的香味。
“這個味道,是四魌界內沒有聞過的香氣,莫非是…”
說著,她臉上帶上了一些期待與激動的推開了房門,身形輾轉進了內室。
花香撲鼻而來,卻不顯的濃郁刺鼻,窗臺下放置著花盆的桌上,不見枯萎殘肢。
一朵生機四溢的碧葉幽蘭綻放于眼前,少女很是激動,眼角一瞬間有眼淚劃落。
“…對了,要叫王兄來看一看。”
少女忽然想起另一個同樣在意這個消息的人,自己的兄長。
她的眼圈微紅,止住了淚水,匆匆的抹去了眼角淚痕,轉身就要去尋找自己的兄長。
一回頭,卻是見到了自己要去尋找的人已經站在了身后。
“王兄你看,是她回來了。”
“吾知道,吾看見了。”
來人英武的面容一片平靜,伸出手想要觸碰著這一朵等待了多年才盛放的幽蘭。
微微顫抖著的手,暴露著其主人的心內并不是去同表面一般的那么平靜。
真實存在的觸感,由指尖傳達腦海,恍惚間,似是憶起那最后一見時,那人之承諾。
‘此花由我本源化出,我生它安在,我亡它不存,這次是天都最大的生存危機,我作為右護法不能不回去。’
‘你不要來尋我,我答應你,只要還有一絲魂魄留存,即使身在無間,我也會回來與你團聚。’
那一抹青衣獵獵,口中諸般不舍,背影卻是離得決絕。
“如今,你回來了,吾不想等了。”吾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