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悠依舊習慣的帶著劍六讀經。劍六絲毫沒察覺李悠不但筑基了,還重修了。主要還是李悠之前身上一直沒有真氣反應,所有人也都以為李悠還是煉氣期。
雖然錢初九他們都不會再認為李悠傻,反而覺得李悠深不可測。但是浩然氣是浩然氣,真氣是真氣,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他們只是認為李悠可能不太擅長修煉。畢竟半年左右構筑起第一道靈輪,產生第一縷真氣,也算是天才了。就算慢點,也還是正常水準。
早課結束后,李悠沒有馬上開始筑基期的修行。而是從床下拿出了塵封已久的刀盾,先開始了煉氣期的基礎修煉。
曾經,李悠也單純的認為煉氣期莊稼把式,與其說是練武,不如說是類似廣播體操,游泳健身一類的鍛煉方式。旨在全面而有效的打磨一身筋骨肌肉,為將來的修行打下基礎。
但是入手了皇極金龍體全套的傳承,李悠通讀后,才意識到煉氣期的基礎,雖是基礎,但也是未來攻伐手段的依憑。雖然很多招式看起來沒用,但是當配合上精純的真氣,馬上就是殺伐凌厲的殺招。
其實回想一下,花師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在他和謝卓遠練氣期已經巔峰了,無可精進的情況下,依舊每日嚴苛要求兩人練習招式,就已經有苗頭了。
可惜,這段時間由于得了筑基功法,李悠對煉氣期的招式就松懈了。這也是沒有師父在身邊的問題。
好在有了一份完整的傳承,讓李悠有機會從一個更高的層面,俯視前期的修煉。才及時醒悟,為時還不晚。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花師和謝卓遠都是純粹的劍修。李悠自己作,刀就算了,還玩那么特殊的圓盾。花師一時也找不來好的招式,只能從其他老師那里要來了一份黑嵩刀宗的煉氣期功法,而且也是一部不上檔次的,類似牛魔大力法的疾風六影刀。是黑嵩刀宗玄風無影刀的一個簡化版本。至于盾牌的招式,花師也無能為力。
也是因為這些招式太垃圾了,又沒了后續,李悠也就沒放在心上。或者說李悠作為一個和平社會來的人,本身對爭斗興致不大,只是對修煉提升境界更有興趣。
但是,可能是美顏手機是以李悠自身情況為藍本,強化出來的功法。這部功法的煉氣期,恰好就是兩套招式,一套龍城盾,一套金光斬,正好對應他的一盾一刀。
劍六已經對李悠見怪不怪了,還能比一只貓拿出妖王血肉更離譜的事?所以劍六看了一眼揮灑汗水的李悠,就自顧去菜地里忙了。
熟悉了半天新招式,李悠繼續來到河邊打坐。不過依舊沒開始修煉,而是一遍又一遍的仔細揣摩那道金龍型的靈環。太復雜了,和原來那只有六個節點的靈環閉起來,簡直是晶體管直接蹦集成電路的難度。虧的李悠精神力提升的同時,也帶動了記憶力和理解能力的全面提升。足足三天,李悠才確定自己完全記下了。
這才正式開始了修煉。
修煉初期極為順利,體內殘留的靈氣很容易就被構筑成了新的靈環。而且不等整個靈環構筑完成,李悠按照功法的順序,剛構筑出金龍的外面一層鱗甲,聯通了九個節點。靈輪就已經開始工作了,第一縷真氣被手機反饋出來,李悠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真不容易啊,自己的靈根,自己的手機終于正常了。
真正擁有了第一縷真氣,李悠終于知道了這種力量的神奇。真氣源自靈氣,卻又和靈氣截然不同。靈氣是外物,而真氣則是完全屬于自己的力量。這就像米面是糧食,但是吃到肚里,淀粉轉化為葡萄糖,這才是人體活動的能量來源。
李悠調動靈氣,憑借的是精神力,以強迫的方式納入體內。而真氣,已經成了李悠的一部分,調用起來就像本能一般,就像人體用力時,絲毫不需要去思考怎么去向肌肉提供能量一般。
這縷真氣平時儲存在靈根內,當李悠需要時...
李悠心念剛一動,那縷真氣竄出靈根,穿過經脈,迅速散入了皮膚中。
龍鱗一般的暗紋隱隱在皮膚下浮現,瞬間強化了李悠肉體的防御能力。龍鱗不壞體,這股真氣所提供的能力。
之所以說筑基期的修行者在修行界只是勉強有點力量的半大小子。除了實力不足,經驗不夠外,最重要的就是真氣的分門別類。
就以李悠現在的皇極金龍體為例,九個節點為一套符紋組合,過濾一種特異靈氣給靈根。靈根再反饋出一種效果的真氣。也就是說這套功法提供了十二種不同的真氣供李悠使用。真氣不同,功能也不同,有的強化肉體,有的用以攻擊,有的只能輔助。十二種當然比原來牛魔大力法的三種,功能更全面,搭配更靈活,自然實力也就更強。
但是在筑基期,這種差距其實并不明顯。最關鍵的就是真氣無法互通,總量一定的情況下,個別情況下反而牛魔大力法經過疊加,在某些方面更加突出。
甚至在開光期,差距都不明顯。開光期的核心就在開光二字。現在構成靈環和靈絲的還是靈氣,畢竟是外物。開光期就是在積累了一定真氣后,反過來逐漸替換靈環和靈絲中的靈氣,最終完全由真氣構筑靈輪,才算完成了開光期。
真正造成兩者實力懸殊差距的是融合期。這融合即融合的是符紋組合,也融合的是不同真氣。當所有真氣融合為一,產生質變,金丹也就成了。
當李悠沉浸在第一縷真氣的快感中時,他沒留意的弟子劍牌信息發生了變化,備注的境界正式成為了筑基期。
與此同時,昆吾峰的弟子碑上,新晉弟子碑上一堆暗淡的弟子姓名中,李悠的名字發出淡淡的光華,一躍跳到了排名第七的位置。他的上面是謝家四兄弟和董明昭,錢初九。
這等變化自然很快就被各方勢力注意到了。
謝卓遠和花師聽聞匯報,都是眉頭一皺,忍不住說了句:“這么慢?這小子搞什么?”
董明昭聽聞后,對著他姐大放厥詞。
“姐,我這小兄弟,絕對是個人物。你和你師父說說,趕緊賣個人情,幫他找個好師父。徐師太老頑固了,怎么說都聽不進去。”
董云思搖了搖頭。
“他是謝卓遠的師弟,花師的弟子,名分已定,其他內門前輩是不會插手的。一方面是不想介入老謝家的破事,一方面花師金丹在即。成了就又是一尊內門大佬,敗了一切休提。這時候沒人會去趟這灘渾水的。”
錢初九看著面前的紅。
“任務我都明白了,好好修煉,出人頭地,未來幫你們做事。很簡單,很純粹,我沒問題。能去中土圣宗,這等機緣我還要感謝你們。我就有一個事,走之前,我要再去見一次李悠,希望批準。”
紅依舊是和煦的笑容,溫柔的有點滲人。
“李悠?哦,我知道,卓遠的師弟,廢物一個。你和他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有必要么?既然是你要求的,當然沒問題,結束一下也好。”
“廢物?”
錢初九一臉怪異的看著紅。
“我大概知道你們之前為什么都失敗了,這點眼力,能選出什么英才。”
紅并不生氣,起碼表面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英才?也許吧。卓遠的幾個兄弟和不少人顯然不希望卓遠身邊有太大的助力。花佩理他們動不了,不過據情報,針對這個李悠的可不少。這下突然跳出來,有些人肯定要動作了,如果他能扛過去,我也就承認他是個人才。”
“土雞瓦狗!”
錢初九冷哼一聲,就悶頭繼續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