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一個猶豫的聲音響起,楊晨尋聲望去,便見到站在人群中的梁祥龍和徐不棄。便舉步走了過去。徐不棄忍不住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這么這么臭?”
“一個月沒洗澡,少廢話,說給我聽聽!”楊晨一邊望著擂臺上,一邊問道。
“八大學院挑戰我們學院。本科和博士生就不說了,我們碩士生百強榜的第一名季沖正在擂臺上。如果他再敗了,碩士生全軍覆沒。”
“怎么會?”楊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八大學院剛剛建立,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學生?”
“他們每個學院只來了三個學員,分別是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但是,本科生都是武士巔峰,碩士生都是大武士巔峰,博士生都是武師巔峰。都是從八大王系進入學院的。”
“嫡系?”楊晨神色變得凝重。
“不是!但也都是八大王系中的強者。有時候嫡系未必現在就強。比如說我們曾經見過的青城派的嫡系弟子白九重,他現在的修為最多也就是大武士巔峰。但是青城派有太多的武師,大武士,甚至宗師。只能夠說,在青城派,白九重在同階無敵。其它王系也應該如此。所以說,這次加入八大學院的八大王系的人,雖然不是嫡系,但絕對是圍繞在嫡系周圍的強者,甚至是最強者。”
“裁決!”
擂臺上一聲輕喝,利馬手中權杖一指,天空中出現一柄巨大的光劍,如大日耀目,帶著煌煌神威向著季沖斬下。
季沖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鎖定,不論如何躲閃,那柄巨大的光劍都會降臨在自己是身上。季沖眼中厲芒爆射,手中的長劍向著空中的那柄光劍刺了過去。
貴賓臺上,白皓天等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威廉姆斯猛然站起:
“住手!”
“威廉姆斯!”神圣學院的西蒙院長,契機鎖定威廉姆斯,微笑道:“稍安勿躁。”
“去你(媽)的!”威廉姆斯便要出手阻攔,西蒙探出權杖,威廉姆斯便感覺自己身子被束縛。
“鏗…”
只是這么一瞬,浩大轟鳴,季沖手中的長劍爆碎,身形被劈飛出了擂臺,還為落在地面,從頭頂到襠部爆出了血線。
“噗!”
季沖的身體分成了兩半,摔在了地上。
楊晨的雙目瞬間爆出了厲芒,向著徐不棄一伸手道:“把刀借我!”
楊晨的刀裝在儲物戒指中,此時不可能當眾拿出來。便只有向徐不棄借刀。之前徐不棄一直希望楊晨上擂臺打趴下八大學院的人,但是此時楊晨真的要上去,他卻又有些猶豫,低聲道:
“老大,要不我們就先忍了吧,等我們實力強了…”
“忍個屁!沒本事裝慫忍,有本事,為什么要忍?”
“鏘!”
楊晨探手將不棄刀拔在了手中,將背包取下,扔給了徐不棄。大步向著擂臺走去,目光緊盯著擂臺上的利馬,心中一個個念頭閃過。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見識世界上的各種流派。如今世界八個最強的流派匯聚無雪學院,我怎么可能放過?”
一聲拔刀的刀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貴賓臺上,擂臺上和擂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楊晨的身上。
“威廉姆斯院長,這位…是誰?”西蒙收回了束縛神術,含笑問道。
威廉姆斯面沉似水,她方才倒是能夠掙脫西蒙的神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心中一片沮喪。
“這就是大宗師,哪怕只是大宗師一層,也能夠碾壓我這個宗師巔峰。
無雪學院,院長打不過八大學院的院長,學生打不過八大學院的學生,呵呵…”
一旁的白皓天微微凝眉望著楊晨,楊晨此時蓬頭垢面,頭發都一綹一綹的,但白皓天也是一怔之后,還是認出了楊晨。
“楊晨!”
威廉姆斯沮喪的心一跳,急忙望向了楊晨,臉色就是一變。
這小子要干什么?
他只是一個新生…
大武士八層了?
這小子怎么修煉的?
擂臺下,人群中。眾人都望著楊晨,有些認不出來,擂臺上的利馬也皺起了眉頭。
這個乞丐是誰?
“嗖!”
楊晨跳上了擂臺,向著對面的利馬拱手為禮道:
“無雪學院碩士一年級,楊晨,你可以休息一會兒!”
利馬似乎沒有什么消耗,依舊優雅,身上的白袍連一個褶子都沒有。望著楊晨,平靜的目光閃過了一絲波動。
“大武士八層?”
此時,貴賓臺上,威廉姆斯和白皓天又坐下了,眼中現出了一絲期待。他們都認真了解過楊晨,也看過楊晨之前所有的戰斗錄像。一個以學生身份,同時見到七個宗師,還能夠平靜地和他們談生意的人,他們怎么可能不去了解?
看過楊晨的戰斗錄像,即便他們七個人都是宗師巔峰,心中也有著一絲小小的驚訝。他們驚訝的是楊晨躍階挑戰的能力。他們也能夠躍階挑戰,但是卻心中明白,如果自己現在和楊晨一個境界,絕對不是楊晨的對手。
宗師的目光看到的不同,他們看到了楊晨不是一個方面強,楊晨的靈力純凈度,爆發力和武技都強,這才造就了楊晨躍階而戰的能力。
所以,此時他們對楊晨都有了一絲期待,哪怕是曾經為難楊晨的蒂姆和勞倫斯。也許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但是在對待無雪學院的態度上,這七個人是一致的。無雪學院就是他們含辛茹苦培養大的孩子。
但是,他們的眼中也有著擔心,因為利馬也很強。他輕松地擊敗了同階的大武士巔峰季沖,就說明他也擁有躍階的能力。而楊晨卻只是大武士八層,在階位上就弱于利馬。
擂臺上。
利馬優雅地微笑,說實話,他對于楊晨沒有多大的關注。一個剛剛突破大武士的人,和他這樣隨時都能夠進入武師境界的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但是,今天楊晨還是讓他心中泛起了小小的驚訝。
竟然大武士八層了。
這才多久?
楊家老祖破大宗師九層,楊晨有進步神速,這是楊家要崛起了嗎?
楊家要成為第九王者嗎?
那就殺了他,楊家這個最杰出的第三代死亡,會不會影響到楊振的心境?
如果會,那他就很難成為第九王者。
利馬笑得更加優雅!
別人殺你還有顧慮,害怕楊振的報復。但是我不怕,因為我的后面站著王者,教皇大人。
如果我殺了楊晨,教皇大人會不會給我獎勵?
會不會重視我?
將我吸收到嫡系一脈?
如此我會走得更遠!
天下王者寧有種乎?
我也有我的理想!
實現理想,今日就從斬殺楊晨開始。
“好!”
利馬是一個謹慎的人,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的修為比他低。
更何況…
這個時候,楊晨敢跳上擂臺,讓里面心中更加地謹慎。
他盤膝坐在擂臺之上,將權杖橫放在雙膝之上,閉目開始冥想,恢復消耗不多的精神力。
楊晨握著不棄刀,刀意一絲絲滲入到不棄刀中。不棄刀有絲絲刀芒吞吐,想要吸收天地之力,凝聚巨大刀芒,卻被楊晨壓制,一絲絲刀意不停地流進不棄刀中,讓刀意在不棄刀中越來越壯大。
利馬猛然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不棄刀上,他從不棄刀上感覺到了威脅,一種致命的威脅。
“他在做什么?”
“不管他在做什么,都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
“騰!”
利馬站了起來,緊握著自己手中的權杖。
楊晨垂著的眼簾抬起,利馬便瞇起了眼睛,他感覺到兩道耀目的亮光從楊晨的雙目中爆射了出來。他的心臟猛然劇烈一跳。
“刀意!”
“可以開始了嗎?”楊晨盯著對面的利馬,聲音很輕,卻如鞘內寶刀,猜不透鋒芒。
利馬點點頭。
站在擂臺邊緣的裁判,此時心中都有些緊張。他是一個大武師,無論是楊晨,還是利馬,在他眼中都是小字輩。但是,此時他卻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利馬和楊晨都很平靜,但是卻令人感覺到這種平靜之下,蘊藏著風暴。
“開始!”裁判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利馬權杖一揮…
“砰!”
楊晨大腳在擂臺上一跺,身形如同一座飛來峰一般,向著對面的利馬撞擊了過去。
不錯!
在利馬的視野中,此時的楊晨就像一座飛起來的山,速度極快地向著自己撞擊過來。
他沒有躲,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楊晨鎖定了,就如同他當初鎖定了季沖一般,躲無可躲。
“轟轟轟…”
一道道土墻拔地而起,擋在了利馬的身前,而且土墻還在不停地拔起。
利馬選擇了防守,這也是神術師和魔法師的缺點,他們的身體不夠強壯,或者是說,對于武者來說,他們的身體很脆弱。所以,神術師和魔法師通常和武者合作,在神術師和魔法師身前有著一個強大的武者做盾,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釋放神術或者魔法。
但是,今天利馬的身前沒有盾,他只能夠率先防守。而且他堅信,自己守得住。只要守住楊晨這一波進攻,就輪到他攻擊了,戰斗的節奏就會由他把控。
這個自信來自他的修為比楊晨高,而且他也是天驕,也能夠躍階而戰。
“鏘!”
一聲浩大劍鳴,在利馬的視野中,那座飛來峰突然變成了一座刀山,一柄柄到匯聚而成的山,他的神色變得凝重。一直不肯后退的身形開始向后退去,每后退一步,身前便冒出一道土墻,在他的身前已經出現了十一道土墻。
“鏘!”
利馬的神色再變,眼中甚至現出了一絲恐懼。在他的視野中,那座刀山突然向著中間匯聚,匯聚成一柄巨刀。
在這一刻,他的整個世界中,仿佛都被這一柄刀塞滿。
他的視野,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這一柄刀。
“住手!”
貴賓臺上,西蒙突然一聲爆喝,探出一只手,向著擂臺拍了過去,空中靈氣瞬間匯聚,凝聚成一只靈力大手,向著擂臺上的楊晨拍擊了過去。
“鏘!”
一聲清越劍鳴,和西蒙隔著七個座位的白皓天沖了出去,身形凌空便猛然一劍斬出,斬向了那只拍向楊晨的大手,口中爆喝:
“你敢!”
“轟…”
長劍和那靈力大手轟然相撞,那只大手爆碎,白皓天的身形如同一個彈丸一般倒飛了出去,口鼻噴血。
“轟轟轟…”
擂臺之上,十一道土墻瞬間崩碎,擂臺下的學員幾乎看不到十一道土墻一個個崩潰,幾乎就是同時崩碎。
楊晨這一刀太快,威力太強!
塵土飛揚,籠罩了擂臺。
校園內變得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臺之上,飛揚的塵土見,隱約可見兩個身影,一個站在擂臺的中間,一個站在擂臺的邊緣。
“鐺啷啷!”
利馬手中的權杖斷了,掉落在擂臺之上。
“噗…”
利馬的眉心爆射出血線,隨后他的身體中央蔓延出一條血線,血線激射,身體開裂成兩半,向著兩邊摔倒在擂臺上。
“嗖!”
楊晨的身前多了一個人,白皓天手持長劍,站在楊晨的身前,目光凌厲地望向貴賓臺上的西蒙,聲音如劍鳴,令人耳鳴。
“西蒙,你想干什么?”
此時,威廉姆斯也是面沉似水,盯著西蒙道:“西蒙,插手學生間的比斗,你是想和無雪學院開戰嗎?”
西蒙沒有去看威廉姆斯,也沒有去看擂臺上的白皓天,而是將目光望著擂臺上利馬兩半的身體,他的目光已經變得平靜,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白皓天,向著白皓天歉聲說道:
“白先生,方才只是想要救利馬,是我心急失態了,我道歉!”
白皓天身形挺立入劍,雙目入劍,聲音也入劍:“救利馬?你方才是救人,還是殺人?欺去宗師眼瞎嗎?”
西蒙卻是淡淡而笑,笑容中還帶著一絲譏諷:“我說救人,自然是救人。殺人?死的可是利馬。你宗師眼不瞎,難道是我大宗師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