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弓手,你應該知道,有了我壓制你,你再也不會像有之前那樣的優勢。如此,短兵相接之后,你們會被我們殺光。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贏了我,我們立刻退走。如果我贏了,不需要你有什么承諾,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
“怎么樣?你害怕嗎?”
楊晨站起了身形,縱身一跳,便跳下了集裝箱,向著對面走去。
“楊晨!回來!”計不平喊道,隨后一拳砸在集裝箱上:“這個瘋子!”
楊晨走到了距離對方二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
“砰!”將箭壺插在了面前的地上。
“砰!”對面的弓手也將箭壺插在了地上,一手持弓,一手空。
楊晨看了看對方空著的右手,將自己右手中的那支箭矢扔到了地上。
兩個人左手持弓,右手空,相隔二百米,凝視著對方。
周圍一片寂靜,無論是傭兵還是強盜,目光都匯聚在兩個人的身上。而兩個人則是一動不動,如同兩座雕像。
“呼…”
夜風劃過,吹動兩個人身上衣衫…
兩個人突然動了起來,迅速地從身前的箭壺中抽取箭矢,彎弓搭箭。
“嘣!”
兩個人同時放手,所以只有一聲弦響。
一弦四箭!
都是一弦四箭!
四支箭矢在空中劇烈的旋轉,還有著上下起伏,讓雙方根本無法判斷射向自己的箭矢,目的就是在那個部位。
“嗤嗤嗤嗤…”
幾乎就在同時,空中激射的八支箭矢改變了運行的軌跡,八支箭矢交錯而過,各自射向的對方,改變的軌跡,封死了彼此躲閃的角度。
對面的弓手臉色一變,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箭技會如此強大!
楊晨的雙眸也是一縮,對方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在他的背后,集裝箱上的李盛慧大張著嘴巴,瞳孔都差不多縮成了針尖,她忍不住又撐起了上半身。
計不平等人也都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地見識過楊晨的箭技。但是卻完全沒有想到,已經射出去的箭,在原有的運行軌跡上,還能夠改變軌跡。
“他是怎么做到的?”
對面的弓手揮舞手中的長弓,撥打掉兩支箭矢,如此便順勢躲掉了剩下的兩支箭矢,目光再次向著楊晨望去,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完全看輕楊晨,耳邊就已經響起了一聲弦響。
“這怎么可能?難道他不需要撥打我的箭矢嗎?難道他還能躲開我的四支箭矢?”
他不知道的是,楊晨還真沒有用長弓去撥打箭矢,他的身體以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還有令人瞠目結舌的扭曲,躲過了四支箭矢。
“詭身!”魏江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而且楊晨還在躲避四支箭矢的過程中,從箭壺內抽出了四支箭矢,并且射了出去。
只是聽到一聲弦響,對面的弓手驚得頭皮都差點兒跳起來,原本一邊望向楊晨,一邊伸向箭壺的手縮了回來,揮舞著長弓,略帶倉皇地撥打箭矢,身形也在變幻,躲避。但是,卻失去了取箭射擊的機會。
但是,他并不召集,更不恐懼。反而嘴角彎起,露出一絲笑容。
因為他知道,劍壺內只有二十支箭。當楊晨的箭矢射光的時候,就是他反擊的時刻。他有信心,以自己的箭術,能夠將沒有箭矢的楊晨射殺。
“嗡嗡嗡…”
楊晨在奔跑,向著對面的弓手奔跑,在奔跑中彎弓搭箭,手速極快,俱都是一弦四箭。在前面的四箭還沒有到達對方身前,后面的四箭已經射出。
只是一個人,硬生生地射出了千軍萬馬之勢。
一輪,兩輪,三輪…
對面的弓手眼角直跳,長弓不斷地抵擋箭矢,震得他手臂發麻。這也就是他,因為他是一個射手,極為優秀的射手,極為了解弓箭,這才能夠有機會躲閃和攔擋楊晨的箭矢。如果換一個人,哪怕他手中有著兵器,此時也被楊晨給射死了。
此時已經射到了第四輪,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一百米。這個距離威脅太大了。給對方的反應時間變得太短了。
但是,他還不能退。因為當初楊晨一出場,就將箭壺插在了地上。為了不弱了氣勢,他也將箭壺插在了地上。在他想來,兩個人會相隔二百米相互射箭。他完全沒有想到,楊晨的身法會是如此的詭異。根本就沒有用弓去擋他的箭,只是用那不可思議,極其詭異的身份,便躲過了他的一弦四箭。而且還在躲避的過程中,將插在地上的箭壺重新背在了后背,然后向著他奔跑。
但是,他沒有那種身法,楊晨的箭速和軌跡,讓他不僅要用長弓抵擋,還要分析軌跡躲閃,才能夠不被射中。
可以說,他必須全神貫注,否則就會被箭射中,根本就沒有撈起箭壺,背在后背的機會。
如此一來,他根本就不敢后退,和楊晨拉開距離。因為一旦后退,便遠離了箭壺。到時候,楊晨的箭射光了,他也沒有箭射。所以,他想要最終射死楊晨,就必須堅守這個陣地。
不錯!
這個箭壺就是他的陣地!
守住了,就有希望干掉楊晨!
“當當…”
他有擋掉了兩支箭矢,躲過了兩支箭矢,握著長弓的手,虎口已經崩碎了一絲,鮮血滲透了出來。
“還有最后一輪!楊晨,你等死吧!”
他的心中咒罵著,同時全神貫注,只等解決了楊晨這最后四支箭矢,他就開始反擊。
“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單圖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是一個武士十層巔峰,原本以為楊晨的箭法再厲害,也只是偷襲他這樣的人,才會成功。一旦和自己面對面,自己絕對不會被楊晨射中。但是,現在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算自己和楊晨面對面,做好了全神貫注的準備,也會被楊晨射成刺猬。
一旁的魏江點頭道:“是啊,關鍵他才十七歲!”
“你的意思…”單圖干澀地蠕動了一下喉結:“他的箭術還會成長?”
“你說呢?”
“再成長,那會妖孽到什么程度?”
“嗡…”
弓弦震顫,一弦四箭,對面的弓手卻是嘴角彎起,露出了笑容。他已經看到楊晨的箭壺沒沒有箭矢了。而且也判斷出這四支箭矢的空中軌跡。
“糟了。”魏江突然道:“楊晨沒有箭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弓手已經舉起了長弓,一式鐵索橫江,去攔擋最先射至的一支箭矢,身形也向著左側側身,準備躲過第二支箭矢。他此時心中大定,甚至對楊晨心生不屑。
“黔驢技盡了吧?這四箭和上四箭的軌跡竟然完全相同!呵呵…”
“當…”
第一支箭矢撞擊在他的長弓上,他的長弓可是精鋼打造,雖然不是五星凡器,卻也是四星凡器。
“咔…”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那長弓已經擋了四撥箭矢,都完好無損。但是此時卻想起了斷裂的聲音。
“噗!”
那支箭矢擊斷了長弓,射進了他的胸膛。他的身體一僵,剛剛想要側身躲閃的動作便是一頓。
“噗噗噗…”
隨后的三支箭矢射進了他的身體。
楊晨還在奔跑,奔跑中的楊晨,隨手一撈,便從尸體上拔出了一支箭矢,彎弓射箭,一路奔跑,一路從尸體上拔箭,一路射箭。
“噗噗噗…”
一支支箭矢射進了那個弓手的身體,一朵朵血花噴射。當楊晨來到了那個弓手的身前,那個弓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去接應!”計不平跳下了集裝箱,向著楊晨跑去。
“砰砰砰…”
一個個傭兵從集裝箱上跳了下來,向著楊晨跑去。而此時的那些之前后退的強盜也向著楊晨沖了過來,想要在計不平那些傭兵沖過來之前,干掉楊晨。
如果能夠干掉楊晨,他們還是能夠繼續一戰!
楊晨一伸手,五指便夾住了那個弓手身上的四支箭矢。
“噗…”
隨著箭矢的拔出,從那弓手的尸體上冒出血花,夜色中,距離又遠。沒有人發現楊晨拔出了四支箭,但是彎弓搭箭的時候,弦上卻只剩下了三支箭矢。
其中一支箭矢被楊晨收進了儲物戒指,因為那支箭矢是名器。
楊晨在射向那個弓手最后一輪的四支箭矢的時候,在彎弓搭箭的瞬間,便將一支箭矢收進了儲物戒指,而將一支名器箭矢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也正是這支名器箭矢,擊斷了對方的長弓,給對方致命一擊。此時,自然將那支箭矢收回來。
與此同時,對面一個強盜飛快地向著楊晨沖了過來。他占據著距離的優勢。計不平等人距離楊晨超過了二百米,而那個強盜卻距離楊晨只有一百米。這是因為楊晨沖到了那個弓手的面前。
而且這個強盜就是這支強盜隊伍的首領,大武士巔峰的修為,速度太快,衣服和空氣摩擦,發出獵獵聲響,只是瞬間,便逼近了五十米。
“嘣!”
“砰!”
槍聲和弓弦聲幾乎同時響起。
槍聲是依舊趴在集裝箱上的五個狙擊手向著那個強盜頭子射擊,弓弦聲是楊晨的一弦三箭。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強盜首領的身形向著一側翻滾了出去。在地面上一個側翻,躲過去了五顆子彈和三支箭矢。
楊晨伸手一抓,便將身前,由之前那個弓手插在地上的箭壺撈了起來,背在了身后,那箭壺內還有著十六支箭矢。楊晨雙腳在地面連踏,身形便面對著那個已經站起來,再次向著他奔掠而來的強盜首領,一邊飛快地倒退著,一邊反手抽出了四支箭矢,彎弓搭箭。但是卻握而不射。
強盜首領心中就是一跳,楊晨的后退,讓他拉近和楊晨之間距離的速度降低,給了楊晨從容的機會。
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楊晨握而不放!
只是瞬間,那強盜首領心中就明白了,楊晨是在等狙擊槍。當狙擊槍響之后,他再給自己致命一擊。
這不禁讓他心中猶豫,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險襲上心痛,想也不想,便向著右側翻滾了出去。
“砰砰…”狙擊槍的聲音!
“噗!”
那個強盜首領的大腿上冒出了一道血花,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楊晨心中就是一喜,一看就知道這次五個狙擊手是經過了商量,不像第一次射擊,都奔著那個強盜首領的要害,而這次是封死了那個強盜首領躲閃的角度。最終那個強盜首領躲過了四槍,卻躲不過第五槍。
“嘣!”
一聲弦響,四支箭矢激射而去,就在強盜頭子大腿噴射血箭,口中發出庝呼的瞬間。
“噗噗噗噗…”
四支箭矢將那個強盜首領釘死在地上。楊晨頓住了腳步,反手又抽出四支箭矢,彎弓搭箭,四支箭矢已經激射而去。
“噗噗…”
四個強盜原本就被首領的死亡所驚,動作稍微有著一絲遲鈍,便被楊晨射穿了咽喉,奔跑的身體栽倒在地上。
“嘣!”
楊晨又是一弦四箭。于此同時,計不平等傭兵也沖了上來,在楊晨的身體兩邊如同洪流一般涌過,向著對面的強盜沖了過去。
強盜不是傻子,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最佳的選擇,一個個調頭就跑。計不平等人也只是追出去幾百米,便停了下來。畢竟他們的卡車還在后面,一旦再來一波強盜給開走了,找誰說理去?
“楊晨,好樣的!”計不平在楊晨的肩膀上大力拍了一下。
“好樣的!”商隊老板也來拍了一下。
“好樣的!”
兩日后。
中央的無蓋卡車上,九個人都在刷著手機,他們并不擔心被地下勢力通過手機定位,手機是行動之前,國家發下來的。能夠不耽誤接受信號,但是又能夠干擾定位。
楊晨在刷著各國特殊小隊的狩獵網和地下勢力的為了光芒網。
猛然間,楊晨霍然抬頭,發現大家也都抬起頭來,相互對視著,一臉的凝重。半響,計不平輕聲道:
“大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