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逢笑道:“嗯,我的劍法有些差,或許能排的上天下第一,或許就只能排的上天下第二、第三。”
左二爺笑道:“嗯,那應該能和我比劃兩下。”
聽得這話,李君逢頓時就將杯中酒都給咳出來了,對左二爺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左二爺,你這格調比我高得多。”
左二爺哈哈笑道:“反正都是吹牛說大話,這這方面左某人可是不怕任何人。”
在左二爺看來,李君逢或許精通劍法,但卻絕不會太高。
李君逢抱了抱拳,笑道:“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左二爺又笑道:“李兄弟若是在劍斗中勝了薛衣人,可千萬要記得不要重傷他啊。”
他這話確實半真半假,李君逢的武功之強,的確是能夠與薛衣人爭鋒。
但若是純以劍法而論,他卻以為天下絕沒有人是薛衣人的對手。
李君逢道:“哦,這是為何,我記得左莊主不是和薛衣人是世仇嗎?”
左二爺鄭重的說道:“自然是世仇,兩家已上百年的恩怨。若是一年前,李兄弟你若是有本事,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夠殺了薛衣人。”
李君逢道:“那現在為何希望我留手?”
左二爺沉默了片刻,才嘆息一聲道:“我和薛衣人年紀都不小了,一個人在快要死的時候,總想著將身前的賬結算清楚,也免得死后帶進棺材里去。”
李君逢沉默著,他還年輕,并不太能了解這種年齡帶來的恐懼。
左二爺繼續道:“所以我和薛衣人定下約定,一年后的除夕做生死斗,那不單是我和他兩人的決斗,也是左薛兩家的決斗。”
“這一場決斗,我們兩人都務必要保持在巔峰狀態。我若是不知道你要去找薛衣人就罷了,可現在我已知道,就必須懇請你不要重傷他。左某是要也薛衣人決斗,卻不是與受重傷的薛衣人決斗。”
李君逢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舉杯,以示敬意。
他雖未見過薛衣人,但卻也聽過薛衣人在江湖的名頭,其劍法超然,冠蓋天下,而左二爺明顯就要遜上一籌。
這一場決斗,怕是勝多敗少。
換做是李君逢,就絕對做不到如此遵守江湖規矩了。
對于這樣磊落的人,李君逢心里多少是有些敬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代表著江湖中的道義。
臨近黃昏,一場綿綿細雨來襲,整個山林都籠罩著一層朦朧意境,宛如仙界一般。
一朵水花濺起,李君逢走入雨幕之中。
血梅花張開,舉在頭頂,遮住了綿綿細雨。與他同行的,還有琵琶公主。
琵琶公主穿著雪白的輕紗長裙,腰間系這根銀色的絲條,絲條被風吹動,越發襯托的盈盈細腰,不足一握。
琵琶公主忽然輕輕一笑,說道:“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和左明珠住在一起,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李君逢道:“哦,是什么秘密?”
琵琶公主笑道:“左明珠竟然喜歡上了薛家的薛斌,你說這是不是一件荒唐事?”
說完,她一雙美眸仔仔細細的瞧著李君逢,想要看到他驚訝無比的神情。
可李君逢卻依舊帶著笑容,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很正常。”
琵琶公主美眸一瞪:“這還正常?”
左明珠是左二爺的寶貝女兒,左二爺平生最得意的三件事之一,就是有這樣一個聰明而乖巧的女兒。
而薛斌卻是薛衣人的二兒子,江湖中風評也并不好。兩家是世仇,有著上百年的仇怨糾纏。
左二爺和薛衣人要是這倒這兩個小家伙的情況,非得氣死不成。
李君逢轉過頭來,眼神灼灼的瞧著琵琶公主,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幫他們找左莊主說情吧?”
還沒有等琵琶公主開口,他便繼續道:“這些兒女情長我實在管不了,我與左二爺的交情也并沒有那么深,這件事休要再提。”
這些事,還是等楚留香那家伙來解決吧,清官難斷家務事,李君逢是萬萬當不來媒人的。
琵琶公主張了張嘴,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知道,李君逢這家伙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卻是說一不二,說不管這件事,那就絕不會插手。
李君逢又道:“對了,這些天來中原的感覺如何?”
琵琶公主修長的眉頭揚了揚,說道:“中原的高手真的很多,絕非大漠能夠比擬。”
李君逢似笑非笑道:“那你還有沒有信心成為名傳天下的高手?”
琵琶公主握了握小拳頭道:“當然有。”
當初,李君逢等人駕船再回綠洲時,便得知到了驚人的消息。
龜茲國已經復國了。
龜茲國往早已取出財寶,神不知鬼不覺的買動了五路大軍,斬下了叛王首級,完成了復國大業。
即使琵琶公主早已從李君逢那里得到了消息,任然免不了興奮中又帶著幾許抑郁。
這一路上,她為了保護龜茲國王,好幾次險些喪命,而龜茲國王則是從頭到尾都瞞著她。
而復國之后,又是一大堆的要事要處理。還有幾個被救出的王子對于王位的爭奪,也很讓人頭疼。
除此外,在見識了李君逢與石觀音一戰,也讓她明白了許多。
武功,至高至強的武功才是混亂中的保障。
王權隨著政局動蕩,非但會變得一文不名,甚至還會成為累贅負擔。
就比如龜茲國這一次的劫難,若是石觀音的貪念少一些,那龜茲國王早就命赴黃泉了。
而個人武力,則是在每一次的爭斗中都發揮著難以想象的作用。
就如李君逢也石觀音一樣,她們在沙漠中發揮的作用,甚至比一支精銳的軍隊還要強。
所以,琵琶公主跟隨者李君逢來了中原。
琵琶公主握著小拳頭,給自己打氣道:“我不但要成為高手,還要成為像石觀音那樣的頂尖高手,天下無敵的高手。”
李君逢不言不語,只是默默的加快腳步。
琵琶公主不僅急道:“傘傘傘,你走那么快干嘛,衣服都打濕了。”
李君逢白了她一眼道:“我這是給你腦子里灌點水,清醒清醒。”
就你還石觀音,佟石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