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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誰是豬?

  金九齡就是繡花大盜!

  薛冰悚然而驚,瞬間就得出了這樣一個驚人的結論。

  其實,這似乎也并不難猜測。

  陸小鳳要查明繡花大盜一案,那要對付陸小鳳同伴的,就算不是繡花大盜,也和繡花大盜脫不了關系。

  除此之外,金九齡是王府總管江重威的朋友,關系親密,要從他手中悄悄將鑰匙盜走,再打造個模型仿制一把,并不太難。

  金九齡還是六扇門第一神捕,別人弄不到的王府地形圖,對于他而言,卻也輕而易舉。

  被劫掠的好幾家鏢局,只不過是走的隱秘路線,鮮有人知。

  而金九齡這公門第一神捕的身份,也讓他能夠輕易知曉這些鏢局的路線。

  華玉軒失竊了七十副價值連城的字畫,這些字畫被華玉軒的主人秘密收藏,知曉的人只有三五人。

  而金九齡精通古董字畫,是華玉軒主的老朋友,華玉軒主每每得了精妙的字畫,必然會第一個找金九齡鑒賞,他正是這三五人之一。

  若是一兩件也就罷了,可每一件卻都和金九齡有或多或少的關系,怎能不引人猜忌。

  江湖中能人異士有很多,聰明人更多,自然早有人懷疑倒了金九齡的頭上。

  可沒有實際證據,再加上金九齡公門第一神捕的身份,六扇門中徒子徒孫不計其數,又有誰敢將這猜測公之于眾?

  而這種猜測在有時候就猶如一層薄紗,只要被捅破了,就看的一清二楚。

  李君逢笑著稱贊道:“小薛冰真是聰明,”

  “蛇王…金九齡!”薛冰盯著蛇王,咬牙切齒,神情中顯得憤怒無比。

  金九齡是繡花大盜,一旦她落到金九齡的手中,那下場自然不會太好。一想到此處,她便是一陣心寒。

  薛冰從旁邊抽起一把刀,寒芒畢露,便要將蛇王大卸八塊,她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李君逢卻將她攔了下來,說道道:“女孩子不該太粗魯,這些事還是我們來做把。而且你也應該想要讓知道金九齡的具體計劃,并且讓其付出代價吧。”

  薛冰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李君逢又揮了揮手,兩個黑衣勁服的男子上前。

  “用你們的手段,不論死活,把他知道的東西都掏出來,速度快一些。”

  “是!”

  兩個黑衣勁服的男子恭敬回答道,隨后便將一臉慘白的蛇王帶了下去。

  而薛冰的氣也消了一些,片刻后,用略顯疑惑的語氣問道:“對了,先前那一枚銅板怎么會突然碎掉?你還沒告訴我哩。”

  李君逢笑道:“不過是在其中添加了一些特殊手段罷了。”

  那一枚銅板也是他一時心血來潮所做出來的,銅板在一些藥草里浸泡過,還蘊含了一絲“日神圖”至剛至陽力量。

  薛冰這幾日都佩戴著銅板,銅板中的力量自然也就漸漸侵入到薛冰的身子中。

  一旦與毒藥、酒精等外力進入薛冰的身子時,那一縷至陽至剛的力量帶動著草藥的力量催發出來,幫助佩戴者驅逐外力。

  至于銅板破碎,大概就是因為至陽至剛的力量蘊含太久了,隨著那力量的突然消失,銅板也倒了承受的極限。

  這其中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李君逢也懶得說了。

  薛冰撇了撇嘴道:“不愿意說就算了。”,

  不多時,兩個手下便再次回來了,對李君逢匯報他們得到的信息。

  至于那蛇王的死活,薛冰隨著其中一個男子去看了一眼,便就臉色蒼白的走了回來,干嘔了兩聲。

  與如今一灘爛泥的蛇王相比,大卸八塊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金九齡是少林名宿苦瓜大師的弟子,亦是天下第一神捕,被譽為六扇門中三百年來第一高手。

  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而六扇門中他的徒子徒孫更是不計其數。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金九齡身上有兩樣東西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

  他的衣服,和他的眼睛。

  金九齡的眼睛并不特別大,也并不特別亮,但只要被他看過眼的,他就永遠也不會忘記。

  金九齡的衣服,質料永遠最高貴,式樣永遠最時新,手工永遠最精致,他手里的那柄拆扇,也是價值千金的精品,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作武器。

  金九齡認穴打穴的功夫,都是第一流的,事實上他無論什么事都是第一流的。

  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進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車他絕不去坐。

  但他卻并不是個第一流的有錢人,幸好他還有很多賺錢的本事。他精于辨別古董字畫,精于相馬就憑這兩樣本事,已足夠讓他永遠過第一流的日子。

  何況他還是個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紀看來也不大,這使得他在最容易花錢的一件事上省了很多錢。

  別人要千金才能博得一笑的美人,他卻往往可以不費分文。

  所以他生活一向過得很優裕,保養得一向很好,看來絕不像是個黑道上朋友聞名喪膽的武林高手,卻像是個走馬章臺的花花公子。

  像他這樣的人,已然能夠得到江湖絕大部分人的向往。他所作的事,亦是無往不利。

  此時,金九齡剛離開了王府,選了一條較為隱秘的道路,展開身法,朝著一荒僻的地段掠去。

  他的輕功很高,而且身為名捕,反偵察意識也很不錯,幾乎沒有人能夠跟蹤到他。

  金九齡的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他的心情很不錯。

  在他十九歲時,就覺得那些被人抓住的強盜都是笨豬,就連陸小鳳也不過是稍微聰明一些的豬。

  他也的確很聰明,出道至今,想要做的事情,都是完美的達成了,無一例外。

  陸小鳳那一頭聰明豬,現在正被他逗得團團轉。不久之后,陸小鳳更是會幫他將“繡花大盜”抓住,而他卻能夠逍遙法外。

  至于現在,金九齡正準備享受一頭母老虎。

  他吩咐了蛇王將薛冰送到秘密據點,這一頭母老虎很漂亮,讓他動心很久。

  至于陸小鳳,大概還以為薛冰在等他,呵呵。

  而薛冰失蹤的這一筆仇,也會算到公孫大娘身上,進一步推動他的計劃。

  最近一切都很順利,唯有讓他有些不安的,則是那位在數月前在江湖掀起波瀾的玉尊者。

  不管是天下第一富人霍休的寶藏,還是珠光寶氣閣,都是一筆令人無法拒絕的財富。

  這兩筆財富都落到了玉尊者手中,打他主意的人實在不少。

  而金九齡就是其中之一,于是他暗中派遣了一批人,去探探那玉尊者的底細。

  能夠將對方擒下最好,就算不能擒下,也能夠為自己提供一些情報,等到以后再對付此人也要有一些把握。

  卻沒有想到,他派出去的高手,竟然全部都沒了消息。

  除此外,他還探聽到,那位玉尊者也到了羊城之中。不過其蹤跡神秘,一到了羊城,便失去了蹤影,連他的手下也查找不到。

  金九齡將這件事壓在心里,暫時不去思考這件事。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享受一番美人兒再說。

  金九齡已經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他將門推開,很尋常的房間,只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長長的箱子。

  金九齡帶著笑容,將箱子推開,箱子里果然躺了一個人,一個很美的人。

  不對!

  這家伙怎么有喉結!?

  怎么看著是個男子!?

  就在這一刻,金九齡心中忽然生出警惕之感,汗毛直立。

  而箱子中的人,則是忽然張開眼睛,笑道:“原來行走江湖,不但漂亮的女孩子要小心,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也要小心。”

  箱子中的男子呢喃著,出手卻是不慢。

  只見箱中人翻手一掌印出,印在了空氣之中,瞬間引發了氣流爆炸,尖銳的呼嘯驟鳴,宛如風災一般可怕。

  好厲害的掌法!

  金九齡身為公門第一神捕,見過以掌法著稱的高手不知幾何,但才一出手,就有眼前這般威勢的,卻是從未見過。

  他不敢輕敵,右手五指凌空一揚,五根手指并攏,一拳當空揮出。

  這一拳平平揮出,拳勢卻駭人至極,竟然將空氣排空,形成了一道真空地帶。

  拳掌交擊,金九齡只覺得體內氣機一滯,身形猛然向后退出好幾步。

  還未等他多喘一口氣,心中再生警兆,后背猛然一凉,似有破空聲傳來。

  金九齡身子扭腰旋轉,身法迅捷靈動,雙手揮舞間,寒芒閃爍,便將背后劈殺來的雙刀劈開,而他整個人也已飛到了門口,進可攻,退可守。

  “好一個金九齡,武功果然厲害,天下人都小瞧你了。”說話的是一女子,模樣俏麗,輕飄飄的衣服宛如流云一般,一張俏臉冰冷,正是薛冰。

  李君逢從木箱子中做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若是武功不夠高強,又怎能被人稱為六扇門第一神捕,又怎能連續犯下七八十起巨案。”

  “薛冰小姐,還有這位仁兄,我金九齡自問不曾得罪二位,二位這是什么意識?”

  金九齡雙手負在身后,臉色陰沉的說道:“我乃朝廷命官,二位可知道襲擊朝廷命官是什么罪過,今天若是不說出個一二,定然讓你們知道朝廷的威嚴。”

  李君逢笑道:“金九齡,前些日子你找人來暗算我,今日我來找你討賬,可不能抵賴。”

  金九齡皺了皺眉,目光緊緊看著李君逢,說道:“你是…無痕門的玉尊者?”

  隨后,他冷哼一聲道:“本捕頭為何要暗算與你,我與你并無恩怨,你怕不是弄錯了。”

  他倒是謹慎的很,就算這里這有他們三人,也絕不會承認。

  薛冰則是冷冷道:“金九齡,你沒必要裝模作樣,你就是繡花大盜,蛇王已經交代了你的陰謀。”

  “哈哈哈哈。”金九齡揚天長笑,然后目光一冷。

  “我收到探子回報,說是繡花大盜出沒此處。原來轟動一時的玉尊者,便是繡花大盜。還有薛姑娘,你本出身神針薛家,也是名門后人,卻想不到竟然會和繡花大盜同流合污。”

  金九齡冷笑著,他知道蛇王已經栽進去了。但只要運作一番,蛇王自然就會消失在人間,到時候就再也沒有半點證據。

  李君逢拍手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公門第一神捕,果然是能說會道,黑白顛倒。”

  薛冰冷著一張俏臉,冷冷的望著金九齡。

  金九齡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不能勝正,公道長存,所以二位不如乖乖隨我回去歸案的好。否則一旦下發海捕文書,不但是你們自己遭殃,還有抄家滅族之禍。”

  李君逢卻是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幾張紙箋道:“不見棺材不落淚,金九齡你不妨看一看這是什么?”

  金九齡看了一眼,神色立刻一變。

  李君逢又將紙箋放回懷里,淡淡道。“你自己的確做的天衣無縫,只可惜蛇王還有你的幾個手下,手腳卻不怎么干凈。

  “你們之間的飛鴿傳書,信封來往,他們并沒有燒毀,想來他們也知道你是過河拆橋之徒,所以都留了證據來制衡與你。”

  薛冰冷冷道:“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金九齡的面色越發冰冷,長長的嘆了一生氣,方才說道:“這一群豬啊。”

  李君逢笑道:“的確是一群豬。”

  金九齡目光如刀,冷冷的望著李君逢,說道:“這一群豬里面,還包括你們兩人。若是你們聰明一些,將這些書信交給官府,或許我再無翻身之處。”

  “可惜,可惜,你們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們一死,還有蛇王他們跟隨你們下去,便再也沒有人知道此事了。”

  他深吸一口氣,真氣沸騰起來,指縫間一根根繡花針閃動著寒芒。

  李君逢也笑了,說道:“巧了,我說了的著一群豬里面,也包括了你。其實先前那幾封紙箋都是我模仿他人字跡寫出來的,并沒有所謂的證據。”

  “什么!?”金九齡心頭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李君逢道:“不過,現在有證據了。”接著,他高聲說道:“你們可以出來了。”

  聲音落下,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破空聲,一個青衣男子帶著了個瞎眼男子掠出山林,走了進來。

  青衣男子相貌俊秀,有著說不出的溫文爾雅之意,只是平時臉上帶著的溫潤笑容在這時候有些冰冷。

  而那一個瞎子顴骨突出,相貌堂堂,神情卻憤怒無比。

  金九齡認識這兩人,一看到他們,整個人便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渾身發寒。

  這兩人赫然是在王府做客的花滿樓,以及王府總管江重威。

  他們竟然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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