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如今最出風頭的人物,既不是有著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也不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更不是在平南王府做客的白云城主。閃舞 而是一個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
玉尊者。
這個在八十年前,就轟動武林的絕代人物,此次竟然再次站到了風口浪尖,引得熱議紛紛。
至于原因,那便與西方魔教有很大的關系了。
數日前,西方魔教高手傾巢而出,追殺一個神秘人物。
其后,西方魔教還和青衣樓大戰一場,雙方各有死傷。
無論是青衣樓,還是魔教,對于尋常武林人士來說,都算得上是一尊龐然大物,不敢招惹。
不過,在江湖人士眼中青衣樓還是要稍遜與西方魔教。
畢竟西方魔教在關外的勢力太強了,高手如云,如日中天。
然后就在這時,江湖人士忽然發現,魔教高手竟然死絕了。
是的,死絕了。
數百的魔教精銳弟子,十二神肖舵主,地水風火四大長老、歲寒三友三大護法,全軍覆沒,一個不留。
在兩處現場,都留下了三朵梅花的印記。
“一繡梅花縱身飛,兩繡梅花插翅逃,三繡梅花鬼神難。”
根據老一輩高手所言,這三朵梅花印記,便是代表了無痕門門主,也那位無敵一時的玉尊者。
除此外,還有人曾目睹,一個白衣人與歲寒三友中的孤松、寒梅戰斗過。
白衣人相貌清秀,飄逸若仙。可其一手拳法,卻是霸道無邊,威猛至極。拳力宛如天災,惶惶不可抵御。
白衣人激戰兩大護法,最終將兩大護法殺死。
除此外,此人的手指上還戴著梅花扳指,也與傳聞相符。
重重證據結合在一起,便有了如今江湖中沸沸揚揚的傳言。
玉尊者,重現江湖。
如今這個玉尊者,自然不會再是八十年前的那位。
但無論如何,這位玉尊者也和八十年前那位脫不了關系。
而他截殺魔教高手,似乎也是為了報復無痕門滅門一案。
昔年,無痕門敗走關外,卻被玉羅剎的西方魔教擊潰,幾乎滅門,只剩下三貓兩狗,不成氣候。
如今這一幕,無疑是當初的報復。
也是因此,當這一消息傳出,武林七大派掌門人,紛紛約束弟子,低調行事,不準招惹是非,也不準隨意暴露身份。
無痕門與七大派亦是素有恩怨。35xs
八十年前,無痕門橫壓江湖,威風不可一世。而相對的,武林七大派自然就會受到無痕門的擠壓。
特別是少林寺,還因為玉尊者閉關了山門一段時間。
而在六十年前,新任無痕門主吞天仙欲要統一江湖,結果被七大派聯手重創,死傷無數,遠逃關外,隨后就被魔教滅門。
八十年的恩怨糾葛,又怎是那樣容易說得清的。
而這位玉尊者手段狠辣,絕非心慈手軟之輩,恐怕還會行報復之事。
黃昏,清風觀。
清風觀在青山上,青山已在斜陽外。
沒有霧,淡淡的白云飄渺,看起來就像是霧一樣。
一陣風吹過,蒼松間的昏鴉掠起,西天一抹斜陽就更淡了。
李君逢已經在清風觀外,他敲了敲們,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門打開了,一個黃衣道童走了出來。
黃衣道童打了個稽首,說道:“不知施主有何貴干?”
李君逢道:“敢問霍天青可否在貴觀,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他。”
黃衣道童訥訥道:“霍施主正在和觀主下棋,現在不方便接待外客。”
李君逢笑了笑,悄悄的遞出出了一塊銀子。
那道童趕緊收了下去,咳咳了兩聲,道:“施主竟然和霍施主是朋友,那就里面先請,不過最好不要打擾他們。”
兩人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后院,便可以看到有兩人正坐在院子中下棋。
一個是穿著寬袍大袖,兩鬢斑白的道人。另一個則是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面容英俊,神態沉穩。衣飾雖不華麗,但無不得體,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流。
只是一雙溫潤的眸子,偶爾會閃動著刀一樣的鋒芒。
霍天青!
天禽派唯一繼承人。
同樣,也是如今珠光寶氣閣的主人。
霍休和寬袍道人正在下棋,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對于李君逢這個不速之客看也不看一眼。
那道童左右看了看,便給李君逢說了一聲“告退”,就直接離開。
李君逢走到棋局面前,看著兩人下棋,不言不語。
觀棋不語真君子,李君逢自認為是真君子,自然不會開口說話。
不過他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兩個臭棋簍子。
其實這兩人下去的水準都不差,只可惜李君逢從小到大被無痕公子“虐”習慣了,眼界太高,一下就將兩人歸到了臭棋簍子中。
兩人下棋,一人觀棋。
時間就這樣悄悄的過去了,半個時辰后,天色漸暗,小道童又過來點了兩盞燈。
又過了半個時辰,寬袍道人將棋子放下,臉上帶著笑容道:“霍道友,今日便且停住吧,我們明日再來。”
寬袍道人心情很好,他走了一招妙棋,將霍天青棋子的所有后路封死。若霍天青想不出妙著,那么他便必敗無疑。
那道人又同李君逢打了個稽首道:“施主是來找霍道友的吧?”
李君逢含笑點了點頭。
那道人便笑道:“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告辭了。若兩位需要,小觀可以準備齋菜臥房。”
李君逢道:“那就多謝了。”
道人走了,就剩下李君逢和霍天青。
霍天青眉頭微皺,在思考著如何破局。
李君逢不再看棋,而是閉目養神,也不打擾。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霍天青才頹然一嘆,手中拿起的棋子又放了下去。
李君逢卻是忽然睜開眼睛,指著棋盤一處道:“以死求生。”
霍天青原本已經舒展下去的眉頭,忽然又皺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棋局,過了半響,才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李君逢手指的位置上。
“以死求生,以死求生,原來如此。”
他呢喃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