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二檔頭,鐵爪飛鷹身死。
李君逢咧嘴一笑,這鐵爪飛鷹一死,不管是曹正淳還是鐵膽神侯怕都要對他恨之入骨。
這鐵爪飛鷹一方面是東廠二檔頭,另一方面還是鐵膽神侯的暗子,并且在其的計劃之中,還占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
這既然是最后的一趟生意,那就所幸玩大發一點。
咻咻咻!
四周的箭雨傾覆而來,李君逢這一次沒有再用黑白棋子打落。
沒辦法,那一手“星法”雖然看似玄妙而輕松,但對于勁力的掌控,還有對于精神的消耗,都是遠超想象。
更重要的是,星法雖然能夠抵御箭雨,卻無法徹底的瓦解這一群東廠番子的攻勢,更沒有辦法將他們擊潰。
一昧的使用星法,最終也只能將自己耗死。
他需要的是一擊制敵,畢其功于一役。
叮叮叮!
李君逢手中刀光舞動,形成了一道光幕,將他整個身形都已經淹沒。而箭矢射在光幕上,盡數被絞得粉碎,簌簌跌落在地。
兩邊的黑衣箭隊見李君逢沒有再扔出棋子,皆是精神一震。以為李君逢已經黔驢技窮。
黑衣箭隊不斷替換,發起陣陣攻勢。皮嘯天也會射出箭矢,配合陣陣箭雨,攻擊刀幕。
而場中的那一團光芒,卻是越發的黯然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崩碎的危險。
“吼!
忽然間,一道咆哮聲從刀光中傳出。這聲音中充滿了攝人心神的意味,叫人一聽就忍不住心驚膽戰。
電光石火之間,聲音便已至李君逢為中心,迅雷般傳至四野八方。
七十二絕技,獅子吼!
獅子吼在江湖中名聲顯赫得很,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就鮮有不曾聽過的。
在佛經之中,獅子吼便是形容佛祖、菩薩講法猶如獅子一般,威服眾獸,能調伏一切眾生。
李君逢這獅子吼,更是摻雜了攝魂術,多了幾許別樣的韻味。
剎那之間,眾多番子只覺得肝膽俱裂、毛骨悚然。他們仿佛是遭遇到了最不可思議,最令人恐懼的事情。
還未等他們多做反應,這聲音忽的一變。仿若九霄外的雷霆霹靂,又好似龍吟虎嘯齊至,滾滾席卷,有著令天地哀鳴,風云變色的威力。
這一陣呼嘯聲,讓皮嘯天也忍不住變色,頭腦一懵,被震的一剎那的思維停滯。
咚咚咚!
其余的東廠番子則是更加不堪,上一道聲音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這一道便又至。個個眼冒金星,口鼻出血,身子晃了晃,已不知天昏地暗,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幾個呼吸間,在場之中。除了李君逢外,就只有皮嘯天還是站著的,不過他們兩人的身子都有些搖晃。
刀光已經停了下來,李君逢喉嚨一甜,鮮血從嘴角溢出。這獅子吼是天下至強至剛的絕藝。丹田內氣外放,發聲吐氣。
這一門武功太過剛烈,所需要的真氣亦是難以想象。莫說是李君逢,就算是那些大德高僧也極難窺其三昧。
李君逢這獅吼功中,結合攝魂術等精神秘法,非但是對敵人的摧殘,對于自身亦是有著不小的負擔。
當然,歸根朔源還是兩個字。
根基。
就好比七傷拳一般,這拳法中一拳便飽含了陰陽五行七種不同的勁氣,或剛猛、過陰柔、過剛中帶柔,或柔中帶剛…七種勁力變化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可這拳法若是內力不夠,根基不深。便是一拳七傷,七者皆傷,非但要傷到別人,還要傷到自己。拳力每深一層,對自己傷害就多一分。
唯有張無忌不受七傷之苦,只因未他九陽神功臻至大成,內功之深厚,委實難以想象。
李君逢這獅子吼亦是有著相同的功效,而且對于內力與根基的要求更甚。
他縱然是武學修為驚人,涉獵廣泛,但說到底如今也只不過修行了十三載的時間,而且也并非是以內功見長。
修行太短了,根基不足。
這一次的獅子吼非但傷了對手,對于自己的五臟亦是有著不小的損傷。所幸之前修習過嚼鐵大·法,鍛煉過五臟,否則此刻就要更慘了。
不過,這一招拿來清場也是極為不錯的。
否則這三百來個東廠番子,再加上這府邸本身的護衛,他們就算是不反抗,拿起刀去砍頭,也要砍上大半天的時間。
最后,就還只剩下這最后的大檔頭皮嘯天了。
李君逢的目光猛然一抬,鋒利如刀,直勾勾的看著皮嘯天。
皮嘯天頭皮發麻,心頭猛然一跳。
“嘿,先前你射了我幾箭,我這人大度得很,就還你一箭吧。”
李君逢長嘯一聲,運轉練兵手,手臂一揮,左手中的羽箭便飛射了出去。這羽箭的速度之快,威勢之盛,已是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皮嘯天面色一凝,腰間抽出精鋼長刀,鄭重以待。
勁箭還未近身,皮嘯天已是如鯁在喉,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冰涼,凜冽的寒氣噴涌出來,讓他有種墜入冰窟的可怕感覺。
不能再等了,皮嘯天咬牙,內力在體內游走,手臂上的經脈根根外冒,仿佛一條條大龍。
渾身力量已經被他調到巔峰,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斬!”
皮嘯天好喝一聲,身若驚雷,精鋼長刀當空斬下,一頭白發在空中亂舞,威風凜凜。
長刀與箭矢碰撞著,發出銳利的金屬碰撞之聲,勁氣呼嘯四散,塵埃為之一蕩。
咔嚓咔嚓!
長刀在劇烈的撞擊中,蛛網密布,一道道裂痕洞開。
下一刻,羽箭則是“波”的一聲洞穿刀身。隨后宛如刺破一塊豆腐般,輕易的透體而出,沒入皮嘯天的心臟之中。
強大的沖擊力在箭矢飛入皮嘯天體內時爆發出來,將他身子朝后狂飛出數十丈,轟隆聲中,撞垮了一堵后墻,才停了下來。
李君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手臂關節處發出熾烈的疼痛感,體內的真氣也幾乎虧損一空。
這一戰,于他而言實在是算不得輕松。
此地不宜久留,李君逢強提一口真氣,很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