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們沒有說,只是說要見你!”
“他們現在在哪里?”林羽瓊問道。
“在議事廳等候。”
“好了,你下去吧!”趙忱宣道。
轉過臉來,趙忱宣對林羽瓊等人說道“我們一起去吧。”
此事來的太過于突然與奇怪,很有可能是天道宗對趙忱宣的離間之計。林羽瓊對趙忱宣絕對的信任,但也知道趙忱宣為人小心謹慎,讓一起去,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大家一路行軍,都很累了,我跟纖凝隨你一起去吧。”林羽瓊說道。
趙忱宣點了點頭,有林羽瓊在,就算天道宗有離間之計,也未必行的通。
議事廳內,趙忱卓來回的踱著步,顯得有些焦慮。
“卓兒,遇事不可慌,坐下來喝茶吧!”趙鐸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表情很自然,可是眼神之中,依然有些焦慮。
“是!”趙忱卓坐了下來,不過表情依然焦慮。
章玥坐在趙鐸旁邊的椅子上,她元嬰期的修為,壽元將近,頭發花白。面容看上去極為憔悴,但五官、臉型等看上去到頗為精致,想必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
三個人看上去,就如同是三代人一般。
章玥也有些著急,只不過她著急的是想見到兒子,跟趙氏父子擔心任務能不能完成,完全兩樣。
吱的一聲,議事廳的門打開,從外面進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跟他們三人長的都有點像。
章玥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咬緊了嘴唇,覺得心情激動,眼眶潮濕,心底的每根神經都為這趙忱宣而痙攣了起來。
撲打趙忱宣面前,雙手捧著趙忱宣的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宣兒,宣兒,幾百年了,娘終于再見到你了!”說完,章玥放聲痛哭,趙忱卓怎么勸她,都止不住。
趙忱宣也很是悲傷,雙目流淚,失聲痛哭道“母妃,孩兒不孝,當年背叛中州,無法再回去,幾倍年都未能盡孝,是孩兒的錯!”
林羽瓊認識趙忱宣這么久,第一次發現趙忱宣也有火熱的一面。哪怕他平常跟纖凝在一起,都是有些冰冷的感覺。
“對不起,當年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忱宣不會背叛中州,讓你們母子幾百年不能相見!”纖凝也是哭道。
當年趙忱宣為了救纖凝,斬殺了天道宗一個金丹期修士,只能一路與大家去往西戎。
“好了,當著別人的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趙鐸有些埋怨的說道。
章玥沒有理會趙鐸,而是轉身看著纖凝“你就是纖凝姑娘吧?你跟忱宣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出落的真夠水靈,忱宣能夠跟你在一起,是他的福分。”
“嗯哼!”趙鐸咳嗽了一聲。
趙忱宣對自己的父親一直沒有什么好感,但親情無法割斷。如今見面,也不能一直把他晾在那里。
趙忱宣一拱手道“見過父皇!”
趙鐸看了一眼趙忱宣,開口道“心口不一,你要是不想給我施禮,就不要施禮了。我現在也不是什么皇帝了,就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數百年不見,八弟已經到了凝神期吧。我這個做哥哥的,落后太多,真實慚愧啊!”趙忱卓趕緊轉移了話題。
“當年在皇宮,六哥對我多有照顧,忱宣謝過了!”趙忱宣開口道。
“親兄弟之間,何必這么見外!”趙忱卓笑道。
“好了,大家坐下談吧!”林羽瓊開口道。
六個人當中,好像只有他是外人。
眾人落座,趙鐸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林掌教吧,你跟忱宣的年紀差不多大,已經到了悟真期,還能斬殺靈變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佩服佩服!”
林羽瓊笑道“伯父不必如此客氣,我與忱宣乃是兄弟,伯父叫我羽瓊就好了!”
趙鐸在腦海中想象見林羽瓊的各種壓力與場景,全部消失。他沒有想到,傳說當中殺人不眨眼,連靈變期都敢殺的林羽瓊,居然是個溫文爾雅之人,看上去如同一個書生一般。更重要的是,為人還比較謙和。
趙鐸放松了許多,開口道“修道無先后,達者為尊。按照修真界的規矩,縱然我比你歲數大,依然得管你叫前輩。”
“你若加我前輩,那該怎么稱呼忱宣和纖凝啊?”林羽瓊笑道。
趙鐸啞然一笑,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托大了,羽瓊賢侄。”
“想來伯父與趙兄來此是為了家事,可趙家是皇室,家事就是國事。所以我不得不詢問一聲,所來何事?”林羽瓊問道。
趙鐸與趙忱卓相互看了一眼,趙鐸開口道“來此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忱宣一直以來的心結。”
趙鐸話一出,林羽瓊和纖凝直直的看著他,兩人都知道,趙忱宣一直對皇室,對自己的家族,懷有仇恨。甚至小時候,遭到過暗殺,為此趙忱宣不得不裝瘋賣傻。
趙忱宣卻一言不發,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章玥做在那里,也沒有說什么。
“小玥,我們夫妻數百年,如今你兒子的實力比我強,又是鏞關的主將,在這里你沒有任何擔心。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待你如何,你待我又如何?”趙鐸的聲音中有著一絲激動,仿佛是壓抑了數百年的感情,在這里釋放。
“我…”章玥欲言又止。
“救你、幫你、養你,難道還抵不過那人的花言巧語嗎?”趙鐸很是氣憤的問道。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他也已經顧及不到了。
林羽瓊一聽,這里有故事呀。
“你不說,我來說。我憋屈了數百年,弄的兒子都與我生份,今天就算丟盡臉面,我也要說。”趙鐸悲憤的說道。
“你別說了!”章玥突然又大喊道,哭的更加厲害。
似乎由于動作太大,再加上壽元將盡,章玥竟然有些背過氣,昏了過去。
纖凝與趙忱宣趕緊給章玥輸入真氣,纖凝又喂章玥服下一粒丹藥。過了很久,章玥才緩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
“你壽元將近,這件事情說出來,或許對你是種解脫。”趙鐸說道。
章玥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纖凝攙扶著她坐在那里。過了良久,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當年是我造的孽,連累了你們父子。宣兒啊,你的父親是好父親,母親卻不是好母親。趙大哥,你說吧,我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