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時間就到了四月初。
這半個月以來,腓特烈二世率領勃蘭登堡將近七千大軍以及兩萬民夫就這么駐留在貝斯科城內,好似什么也沒做。
且說弗里德蘭城內,明斯特貝格公爵剛剛巡視一邊城墻上的布防,其副官便找到他,以輕松的語氣對明斯特貝格公爵說道:“公爵殿下,您真的用不著這么頻繁地巡視。”
明斯特貝格公爵將握在手中的單手劍交給跟在他身后的隨從手里,沒好氣地說道:“廢話,有什么事就說,如果沒什么事,就請你去忙自己的!”
“嘿嘿…”副官嘿嘿一笑,說道:“派去監視貝斯科的人回來了,那些人今天還是沒什么動靜。”
“那就好!”聽了副官說的情況,明斯特貝格公爵松了口氣。
雖然他不喜歡這么被動,但是他卻不是傻子,在掂量了一些雙方的實力對比后,他還是很謹守他父親伊日的囑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公爵殿下,我們在這里跟他們耗著,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一起走下城墻的時候,副官突然發了一陣牢騷,“依我看,我們不如將他們約出來,直接與其來一場決戰好了!”
也不知道明斯特貝格公爵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副官發牢騷的時候他并沒有將其打斷,而是等副官發完牢騷后才若有所思的問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大家都這樣想?”
“當然是大家都這樣想!”
副官有些激動地說道:“公爵殿下,您早知道,我們的士兵可是在摩拉維亞戰場上和馬加什一世率領的軍隊交戰過的老兵,而我們這次的敵人呢?他們不過是一群剛放下鋤頭的農夫,連血都沒見過!”
“他們不過就是數量比我們多嘛!有什么好怕的!”
說到最后,副官的聲音是越來越大。
聽著副官的話,明斯特貝格公爵他也是情緒亢奮,恨不得立即率領軍隊出城去找腓特烈二世決戰。
不過,他一想到臨出發時父親對他的囑咐,他們當前的首要之敵是他妹夫、匈牙利國王馬加什一世,而不是只是來占便宜的勃蘭登堡選侯國。
他那匈牙利馬加什一世已經從他們手中將大部分摩拉維亞奪走,此時更是對他們手中的整個波西米亞國王虎視眈眈。
雖然他對自己率領的軍隊很有自信,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因為自己仍不住去找腓特烈二世決戰,卻出了什么差錯的話!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便渾身一個激靈,徹底放棄了冒險的想法。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明斯特貝格公爵強忍著率軍去和勃蘭登堡軍隊決戰的想法,拒絕了副官的提議。
就在明斯特貝格公爵和他的副官討論勃蘭登堡選侯國的問題時,腓特烈二世在軍事顧問博杜安·德·蘇恩斯和波普·馮·奧斯特納兩人的陪同下,來到斯普雷河河邊站立,眺望著河對岸的景象。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距離馬加什一世要求的一個月之內向波西米亞王國進攻的時間快到了,你們說,我們應該什么時候動手?”盯著空無一人的河對岸看了一會兒,腓特烈二世偏過頭向身邊的兩人問道。
波普·馮·奧斯特納率先回道:“選侯殿下,我覺得后天就是個不錯的時間。”
“哦?你給我說說理由,為什么要選擇后天動手?”腓特烈二世作出一副認真傾聽狀。
“選侯殿下,我的理由是。”
波普·馮·奧斯特納正色道:“第一,雖然我們這半個月以來為攻城做了許多準備,比如訓練士兵在城內的巷戰能力等,但是,要是真的要動身去攻城,我們最好準備充足后再去,所以,就需要一兩天時間來做準備;第二,兩天時間并不算長,只要我們盡量不泄露后天要去攻城的消息,到時候事發突然,弗里德蘭城內的波西米亞軍隊倉促之下肯定會漏出許多破綻,那樣一來,我們的攻城難度也會輕松一些!”
“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了,選侯殿下。”
波普·馮·奧斯特納看向腓特烈二世,希望他能采納他的建議。
“你的意見呢?”腓特烈二世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看向另一邊的博杜安·德·蘇恩斯。
“我同意他的意見,后天動手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博杜安·德·蘇恩斯沒有和波普·馮·奧斯特納唱反調,而是點頭表示同意。
見兩人的意見一致,腓特烈二世也不猶豫,下定決心道:“那好,我們回去后就傳令下去,讓他們暗中做好準備,我們后天就動手!”
“走,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
說完,腓特烈二世便轉身離去。
在腓特烈二世轉身離去后,博杜安·德·蘇恩斯和波普·馮·奧斯特納自然也是跟上他的腳步。
一回到貝斯科,腓特烈二世便將城內所有高級軍官召集到一起,向眾人通告他在斯普雷河河邊的決定。
接下來,在腓特烈二世的安排下,貝斯科城內所有人開始忙碌了起來,有條不紊地執行起腓特烈二世的安排。
兩天時間轉眼即逝。
這一天,外面的天色還未明,夜幕仍然籠罩著大地,貝斯科成卻提前‘醒’了過來。
此時,腓特烈二世在侍從的幫助下,已經他專門從米蘭訂購回來,被他視若珍寶的被涂成暗紅色的全身板甲穿在身上。
仔細看去,在他穿上的全身板甲上,還有用全歐洲最先進的蝕刻技術蝕刻的各種神秘花紋。
就在這是,傳令官來到腓特烈二世身邊說道:“選侯殿下,士兵們都做好了準備,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立即就能出發!”
活動了一下因為穿上這套全身板甲后有些難受的身體,腓特烈二世說道:“既然你們做好了準備,那現在就出發吧,希望敵人還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動手的事情吧!”
“放心吧,選侯殿下。”聽了腓特烈二世的感嘆,傳令官自信地笑著說道:“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這么好,他們肯定不知道!”
“希望如此吧!”
越事到臨頭,腓特烈二世反而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