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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攻城不利

  倫巴第人將東部軍團派去勸降的書記官一行斬殺的暴行讓杰弗里子爵徹底憤怒了,杰弗里子爵知道想通過給錢勸降的方式拿下索爾堡是不可能了。

  不過杰弗里子爵還是期待著能在南方的維爾諾城中渡過一個光榮而溫暖的冬天。

  首攻失利后的第四天一大早,東部軍團開始對索爾堡發起強攻。

  這次強攻動用了整個軍團的兵力。

  索爾堡的四座城門有三座都處于東部軍團的攻擊之中,僅有南城門缺了出來。

  攻擊的隊伍被分成了四個大小不一的部分——北城門仍是主攻方向,由軍團精銳的第一連隊和弓弩隊共計近三百人負責,輔助攻城的器械有四架配重投石機、一架覆頂破城錘、二十架登城梯;東西兩側的城門各由第二、第四連隊派來的一個旗隊負責,均配有兩架投石機和破城錘、登城梯等器械;在北城外的后陣,杰弗里子爵親自率領第二、四連隊剩余的旗隊以及騎兵隊共計二百四十人作為候補隊伍,一旦某個攻擊面撕開了口子,這些人將猛撲上去撕裂缺口。

  中軍指揮三聲催征號角響起,東西北三面同時展開攻擊。

  這次并非試探性攻擊,所以投石機是士兵沖鋒前的重頭戲,索爾堡周邊幾乎所有莊園村莊里適合拿來作為投擲物的石塊都被搬到了投石機后面堆放。

  八架投石機不停地搖擺著長短臂將人頭大的石塊砸向索爾堡的外墻,索爾堡外墻上碎石飛天,垛墻后的倫巴第守兵被砸得更本不敢抬頭,幾十輪投擲下來,索爾堡外墻上的箭塔被砸得四處坍塌,外墻里側的寬溝落石打得臭水四濺,偶爾一兩塊飛得遠的石塊沖到了內城,將城中的房舍砸出一個大窟窿......

  北城墻垛后,一個倫巴第小兵蹲在垛口下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城外的四架投石機不間斷地朝墻頭飛來擂石,擂石砸在城墻上震得整個墻頭都在顫抖。

  “普羅旺斯人的投石機真tm厲害,這么遠威力還這么大。”倫巴第小兵身旁一個年紀稍長得老兵說道。

  小兵已經被石塊砸來震天的巨響和顫動嚇得半死,哪能聽見老兵的話。

  “和你說話呢,小雜種。”老兵伸腳踢了小兵一下。

  “我~我~怕死。”小兵躡躡諾諾地答道。

  “沒用的東西,這么厚的城墻,他們還能砸穿?”

  老兵鄙夷地瞥了一眼小兵,然后打算抬頭瞧一眼城外,就在這時,一顆石球砸穿了墻垛,老兵的腦袋瞬間被削掉了......

  “對,就這么給我砸,四架投石機全都給我釘著那段城墻集中猛砸,砸不塌整個北城,我還不能在墻垛上砸出一個缺口嗎?”北城攻擊隊伍中,第一連隊的指揮官對操作投石機的士兵大聲令道。

  投石機對堅硬的條石外墻作用不大,他索性不再遍地開花地給倫巴第人送石頭,而是集中所有投石機攻擊一處墻垛。這不,四架投石機不停地拋擲,北城那段墻垛上很快被砸出了缺口。

  又對準那處缺口砸了好一會兒,指揮官令道:“投石機給我繼續砸,直到攀城士兵沖到城下。”

  “破城錘小隊,攻擊北城大門。”

  “盾兵掩護弓弩小隊靠近城下,弓弩掩護步兵登城。”

  “步兵旗隊,進攻!”

  傍晚,持續了一整天的索爾堡攻防戰仍在繼續。

  白天主攻的北城的軍團第一連隊險些占領了北城外墻,可是當十幾個精銳步兵剛剛在被砸出窟窿的那段墻頭立足,二十幾個身穿半身板甲的倫巴第重步兵就從門洞中沖上墻頭將攻上來的軍團士兵全都給打退了回去。

  這些身穿半身板甲的重裝步兵是倫巴第人最精銳的戰兵,他們身上的盔甲由南陸的盔甲匠師們打制,普通刀劍錘斧更本無法對他們造成致命傷害。

  攻入普羅旺斯兩年來,倫巴第人就是靠這些躲在鐵板后的重裝步兵在一次次戰斗中扭轉局面。

  攻城戰從早上持續到傍晚,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進攻強度,所以當太陽落下地平線的時候,東部軍團中軍指揮吹響了撤退的號音,那些被倫巴第人砸得步步緊退的攻城士兵終于得到救贖,紛紛順著登城梯跳下城墻,逃也似的返回后陣。

  主攻的北城戰場尚且如此,兩側佯攻戰場更是不堪,雇傭兵們可都是領軍餉吃軍糧的人,他們眼中可沒有絲毫的榮譽感可言,若不是東部軍團給予了他們充足而穩定的軍餉以及攻城后允許劫掠的承諾,這些雇傭兵面對堅城恐怕連佯攻助力的事情都不會賣力。

  第一天的強攻功敗垂成,東部軍團付出了四十八死,三十二重傷,八十余人輕傷的代價。

  杰弗里子爵再次碰灰,情緒十分低落。

  接下來的幾天,軍團基本放棄了登城蟻附的策略,改用制造攻城塔、聚集破城錘的手段。

  但倫巴第人也是有著充分準備的,他們使用了大量的投石機、火油等遠程武器攻擊軍團的攻城塔和破城錘等器械,早在東部軍團進入索爾堡前,他們已經將城外的各點進行了標記,索爾堡城內的投石機總能準確的將火油罐砸到攻城隊伍制作的攻城塔和破城錘。

  一連攻擊了數日,東部軍團制作的攻城器械幾乎全都被倫巴第人破壞掉,士兵也死傷慘重。

  沒辦巴第公國是火油的主要貿易源,他們擁有大量的火油儲備,在北地視如珍寶的火油對他們而言只是尋常物品......

  十二月中旬,熱鬧了十數天的索爾堡外墻終于安靜了下來。

  一是因為東部軍團經歷了近半月的艱苦戰斗,武備輜重消耗太大、士兵過于疲憊、士氣十分低落,索爾堡的外墻仿佛已經成為了東部軍團不可逾越的高墻鴻溝。

  二是因為天空開始飄雪,積雪覆蓋了整個索爾堡內外,城外地面濕滑,于攻城一方而言實在不利。

  索爾堡北邊的東部軍團營寨。

  除了一些巡邏和值哨的哨兵以外幾乎沒有人走動,士兵們都窩進了營帳中躲避嚴寒,整個營地一片清冷。

  與寂靜清冷營地形成強烈對比,中軍指揮營帳中滿是噪熱。

  包括另外三處城堡駐守的軍團指揮官在內的整個東部軍團所有旗隊長以上軍官全都聚集在杰弗里子爵的營帳中,營帳四周都擺了燒著木柴的火盆,軍官們圍坐在兩側爭論不休。

  杰弗里子爵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都給我安靜!讓你們來是商議如何攻下索爾堡的,不是聽你們爭攻奪利哭窮叫慘的!軍團的武備物資就剩這些,我要把力量集中到索爾堡戰場,那里還能給其他地方分派物資?你們駐守三處城堡的守軍先想辦法自行籌集,等拿下索爾堡了軍團再補上。”杰弗里子爵平定了營帳中軍官們為了索要武備物資喋喋不休地爭論。

  見帳中終于安靜下來,杰弗里子爵側頭對坐上一旁的第一連隊長查瑞斯騎士說道:“查瑞斯,給大家說說軍團最近的攻擊情況。”

  查瑞斯抬起頭看了一眼帳中眾人,說道:“十二月初以來,軍團對索爾堡展開了六次強攻,最有希望獲勝的一次我們已經拿下了北城外墻,但是當我們立足城墻后倫巴第人不顧城上混戰的守軍,直接向城頭拋擲了大量火油,連同墻頭倫巴第守軍一起生生燒死了三十余人,燒傷者更多。”

  “一個禮拜前,我們停止了強攻,派出了一支精銳的戰兵小隊通過西城水刀潛入了索爾堡城中,打算焚燒敵軍糧食輜重,但是倫巴第人早就防備我們偷襲,他們將城中的糧食分別藏匿儲存在十余處地方,而且都是條石壘砌的石屋,我們的潛入士兵僅僅焚毀了兩處就被倫巴第人發覺,潛入城中的六名精銳全都戰死。”

  一個軍官提問道:“焚燒糧食不成,難道不能切斷城中水源?城外的河水是由一條人挖的水渠引入,我們直接從外面把水渠填上不久行了嗎?”

  “我們試過,而且還曾在入城河水中投過毒,作用不大,倫巴第人早已經在城中挖掘了幾口深井,根本不缺水源。之前我們已經派人潛入城中向水井投毒,但是倫巴第人居然還在幾處駐守軍隊的房屋中挖了幾口井。我們向城中露天深井中投毒,倫巴第人直接改用藏在屋內深井取水~”

  “經過兩次潛入偷襲,警覺的倫巴第人已經將河道和幾處可以潛入得暗口給封了起來,每日城中都有大量的軍隊巡邏放哨,現在別說一個外人了,就算一只陌生的老鼠進入城中都會被倫巴第人抓住。”查瑞斯騎士一臉的無奈,能夠想到的陰招他們都已經差不多用光了。

  “根據我們從被俘施密特男爵那里得到的消息,索爾堡城中儲備了八個月的糧食輜重,而且在他被俘過后倫巴第人還陸續將幾批糧草輜重運進了索爾堡,如果指望圍城索爾堡,恐怕我們是沒有那么多糧食物資的。況且維爾諾的倫巴第軍隊也不會一直坐視不管,一旦我們在丘陵地帶的普羅旺斯友邦軍隊無法牽制南方的倫巴第軍隊,東部軍團就得面臨倫巴第援軍的威脅~”

  查瑞斯騎士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東部軍團目前的情況,帳中眾人聽得都搖頭晃腦。

  “行了,戰況都了解了,局勢也清楚了,現在各位能言善辯的指揮官們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叫苦的廢話就不用講了,直接說有用的東西。”杰弗里子爵環視了一圈眾人。

  一眾軍官都偃旗息鼓,紛紛低頭不語。

  杰弗里嗤笑了一聲,“平日一個個智勇非凡,現在需要你們了,你們倒謙恭了。”

  “亞特爵士,你不用躲在最后面,你是中軍前哨,不是一般的旗隊長。”

  “你不是很擅長出其不意嗎?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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