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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盜匪肆虐

  一連在塔爾堡休養了二十余天,亞特的箭傷基本愈合已經能做一些簡單的劍術訓練,只是拉弓射箭還有些吃痛。

  這二十多天中,塔爾堡的城防在老管家庫伯的指揮修繕下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固,軍堡外墻木石結構坍塌處也被庫伯填補上。

  此外在庫伯的指揮下,塔爾堡正門右側小山坡上一座壘土木制候臺已經建立起來,候臺由四面高二十英尺的尖頂木柵欄包圍,內有一個高三十英尺、可容八個弓箭手同時射擊的箭塔,僅有一個可容單人通過的窄門開在候臺側后方,候臺四周布滿了深坑陷阱,陷阱內有削尖抹糞的木刺。

  候臺和軍堡相隔不到一箭之地,任何一方受到攻擊,另一方均可發箭助守。若遇敵軍圍攻塔爾堡,將有八個經過簡單箭術訓練的士兵進駐候臺,候臺的作用是給進攻塔爾堡的敵軍側翼造成襲擾和傷亡,讓他們不能專心攻城,所以射出的箭矢能否擊中目標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把大量的箭矢拋向敵軍軍陣即可;反過來也是一樣,若是敵軍進攻候臺,那也將面臨來自候臺和軍堡兩個方向的箭矢擂石。

  塔爾堡后側的空地中,十個茅草人被豎在后墻跟下,五十步外,十個引箭拉弦的士兵正在杰森的嘶吼下糾正拉弓握箭的姿勢,十個士兵身后還有兩排等著訓練弓箭的士兵。

  讓士兵學習基礎箭術是亞特進駐塔爾堡后才開始的,之前亞特缺弓少箭,加之精準的箭術并非短時間就可以練成,所以亞特只要求哨騎隊和小隊長以上軍官必須進行箭術訓練,而士兵并未做此要求。但是現在亞特手中十幾張多余的步弓和數千支箭矢,而且作為守城一方并不需要有太精準的箭術,所以亞特也開始讓普通士兵和服役農兵練習弓箭,他的要求是每個人都能拿起步弓將手中的箭矢朝著敵人拋射過去,至于是否能命中目標就全憑運氣了。

  塔爾堡的防御除了加固外墻和設立側翼候臺外,隨軍商隊還從北地購買了一批用小陶罐密封的火油,這種火油是攻城守城利器,不易購買,所以商隊也只購到了四十罐火油,這些火油罐將在守城的關鍵時刻通過內堡塔樓的投石機拋射到敵軍陣型,燒毀敵人的攻城器械或是擾亂敵軍陣型,亞特還遣人去格拉魯城購買和索要了十幾捆各類箭矢,加上隨軍攜帶、商隊購買和之前繳獲的,塔爾堡中已經有兩千多支箭矢,它們都將在守城時變成敵軍頭頂奪命的利器。

  亞特養傷的這二十幾天,軍隊并沒有歇著。

  期間奧多和安格斯分別帶領喬裝成山匪流寇的士兵到施瓦本西南邊境地區襲擾敵人的輜重線或是“攻占”一兩個零散的小聚落,兩支隊伍都取得了一些戰獲,但是自從敵軍輜重哨站被毀、兩支車隊被劫掠之后,施瓦本加強了防御力量,各處哨站守備力量明顯增強,輜重車隊的護衛人數也有所增加。

  奧多在帶領十個戰兵攔截一個運糧車隊的時候被馬車上埋伏的弓弩手反殺,幸虧奧多反應迅速,在戰死一人重傷兩人后得以逃脫。事后亞特處罰了奧多,停發了他三個月的軍餉,但是保留了他的軍職。

  另一邊,安格斯帶著四個哨騎襲擊了一處小農場莊園,但是農場主是一個經歷過戰陣的傷殘老兵,他帶著兩個莊園護衛憑借石砌圍墻和兩張獵弓生生將安格斯幾人抵擋了半個下午,后來周圍的莊園聚落派人前來解圍,安格斯只得帶著哨騎無功而返。

  然而讓亞特頗感意外的是施瓦本西南山區中消停多時的盜匪流寇可能是受了亞特軍隊襲擾的影響,在看透施瓦本西南邊境各地防御空虛的現狀過后紛紛結成大小不一的群匪群盜,斷路攔截、突襲、設伏各種各樣的本事輪番上陣神出鬼沒。

  施瓦本西南邊境各地突然盜匪肆虐。

  而勃艮第軍隊進駐塔爾堡的消息也不出意外的被施瓦本人知曉了,他們派出了一支哨探的哨騎在塔爾堡東邊試圖接近哨探,但是被安格斯帶著哨騎和戰兵趕走以后便再無蹤影,亞特猜測他們將會在平息西南部匪患以后再集中兵力攻打塔爾堡。

  塔爾堡內,亞特正在準備一次大規模的襲擾戰,為了一次襲擾戰,亞特已經提前五天開始謀劃。

  五天前,比爾滕堡南方五十英里處的一個大莊園中接到了一封神秘來信,信件是一個自稱山中之王克魯爾的群匪首領寫的,信中那個自稱山中之王的家伙要求這個大莊園在五天之內為他的“軍隊”提供十萬芬尼的軍餉或是等價的糧食貨物,否則他將集結“山中大軍”攻下這座莊園將莊園劫掠一空并讓莊園寸草不留。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貴族莊園主以為這封信只是山匪流寇的敲詐勒索的把戲所以并未在意,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莊園周圍小村莊聚落接連受到好幾批身份不明的盜匪襲擊,這幾批盜匪人數加起來超過六十人,這下子莊園主就真的感到恐懼了,他一面抓緊時間招募農夫組織訓練并加固莊園圍墻,一面不斷派人向比爾滕堡告急,聲稱西南邊境地區的所有盜匪流寇都將集結攻打他的莊園,并承諾比爾騰堡守軍若能幫他打跑這群盜匪,他將拿出兩萬芬尼作為守軍助剿的軍費。

  比爾騰堡的牧守者杰弗瑞•馮•特朗男爵正為西南邊境日漸猖獗的匪患頭痛不已,而這群貪婪殘忍的野狼居然還敢集結攻打大莊園村堡,所以杰弗瑞男爵當即同意了莊園主派兵助剿的請求,但是杰弗瑞男爵還是略懂軍事之人,他在比爾騰堡周邊各地征召農夫組成剿匪軍隊的同時,也沒忘記了派出哨兵查探一番塔爾堡駐軍的動靜。

  顯然那封“宣戰書”是亞特派人送到那座莊園中的,為了讓莊園主相信真有群匪將要攻占他的莊園,亞特派出了兩支十數人的戰兵從還未暴露的獵人小道進入施瓦本,變換各種衣服和旗幟在大莊園周邊村落襲擾劫掠,并制造出群匪集結的假象。

  而塔爾堡這邊,在制造了比爾騰堡南邊大莊園“群盜進犯”的假象之后,所有的軍隊全部收縮回軍堡中。從五天前開始,塔爾堡大門緊閉,外墻上站滿了精銳的守城戰兵,一副死守塔爾堡絕不會外出主動的挑事樣子。不過那些精銳的“守城士兵”全都是換上戰兵衣裳的農兵和勞役,真正的精銳戰兵此刻全都在塔爾堡的空地中集結準備出發。

  塔爾堡內堡中,軍隊指揮官全都圍站在亞特跟前。

  “昨天已經有一伙敵軍探子來窺探塔爾堡,現在應該已經回到比爾騰堡報告我們死守不出的情況。中午軍士長已經帶著兩個哨騎去干掉沿途可能藏匿的敵軍暗哨,并進入比爾騰堡周邊哨探,若是比爾騰守軍大部去南邊剿匪,那我們就按計劃攻占比爾騰堡。”

  “這次突襲比爾騰堡的軍隊由我親自指揮四個戰兵小隊和哨騎隊全部出動,羅恩的哨騎隊負責在比爾騰堡周邊巡哨預警并攔截可能逃出去報信的人,尤其是南邊。”

  亞特眼光轉向站在前面的奧多:“奧多,先發奪門的戰兵挑選出來沒有?”

  奧多上前答道:“挑選出來了,六個士兵都是各隊最精銳的老兵,全部內著皮甲,外穿施瓦本軍隊的衣服。”

  亞特又問庫伯道:“庫伯,讓你們準備的馬車準備好沒有?”

  “老爺,八輛空的鑲鐵四輪馬車已經停在堡門口了,隨時可以出發。”

  “好,塔爾堡的防務暫由奧多負責,隨軍商隊所有人員暫時歸奧多指揮,庫伯協助奧多駐守塔爾堡。各自準備去吧。”

  眾人紛紛離開內堡,回到各自的崗位準備。

  奧多并沒有跟著眾人離開,待內堡中僅剩亞特一人的時候,奧多走到亞特身邊,表情略帶委屈地對亞特說道:“大人,我知道上次是我的失誤讓軍隊受了埋伏損失了戰兵。但是我還是想跟著您去攻打比爾騰堡~”奧多十分想跟隨亞特攻打比爾騰堡,他認為只有再立戰功才能洗刷他上次攔截敵軍輜重隊被反殺的恥辱。

  亞特盯著奧多的眼睛,表情嚴肅語氣堅定地答道:“奧多,我和你說過了,那次中伏的事情并非全是你的過錯,而你的過失我已經處罰了,所以你不用總是把這些過失放在心上。這次攻打比爾騰堡不帶你去是因為塔爾堡這邊必須留一個主心骨,我把所有戰兵都帶走了,這里只剩下一些農兵和勞役,若是有突發敵情,必須要有一個鎮得住的軍官指揮他們。我們能想到突襲比爾騰堡,那施瓦本軍隊也有可能突襲塔爾堡,若是塔爾堡出了問題,深入敵境的我們將退無可退。所以讓你留守塔爾堡是因為這里離不開你。”

  奧多還是帶著不情愿地表情堅定地離開內堡去巡查外墻上的“守城軍隊”了,這也是亞特欣賞奧多的地方,盡管極不情愿但是仍然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

  傍晚的時候,前去摸哨打探的安格斯策馬回到了塔爾堡。

  “軍士長,出了什么問題嗎?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亞特趕緊下了外墻詢問安格斯。

  安格斯把韁繩遞給了堡門后的一個農兵,答道:“亞特大人,一切順利。正如您所料,我們在南邊十二英里的一個山坡處發現了兩個敵軍暗探,我們悄悄摸上去殺了一個,從另一個暗探的口中得知了周邊沒有其他哨探,而且他沒受住刑訊,交代了比爾騰堡守軍大部已經出發突襲南部“集結”的群匪,城中守兵不足二十人的消息。我后來也潛到了比爾騰堡周邊,發現比爾騰堡大門緊閉,堡墻上確實只有幾個零星的守兵,我估計也就十來個守兵。現在我讓兩個哨騎在東邊路上警戒,防止再有人來哨探。”

  亞特激動地揮了揮手,“軍士長,我們這幾天沒有白忙,我們的計劃開始發揮作用了。”

  亞特說罷朝著正在外墻內側磨劍的羅恩吼道:“羅恩,傳令全軍開拔,我們連夜奔襲比爾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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