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在說什么?”
掙脫了路恩意識束縛的斯泰克語氣迷茫,不自覺向后退著,卻沒有料到此時自己體內充斥著強大的力量,因此只稍微一動,身形便如同流星般劃過天際。
然而在路恩面前,即便他如今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連帶四周空間都變得模糊起來,卻也依舊沒能逃脫路恩的掌控,四周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弧,任憑他如何活動,都一直處于路恩的眼前。
相比起主宰來說,此刻斯泰克對于力量的掌握已經不能用淺薄來形容了,而根本就是徹底的無知!
“還沒有出來么?”
路恩的語氣中有些許失望,縈繞著無盡光輝的巨手再一次動了,宛如天傾般徑直朝著斯泰克抓了過去。
“那就繼續吧,不要反抗,斯泰克。”
但是對于斯泰克來說,面對這種詭譎而恐怖的局面,他怎么能夠不反抗,盡管沒有掌控力量的能力,但是在意識的本能操縱下,他體表還是爆發出強烈的靈光,以此來對抗路恩落下的手掌。
嘶嘶嘶!
然而面對他的反抗,路恩縈繞在手掌上的黑白交織的靈光,只是微微一絞,斯泰克便慘叫了一聲,身軀呈現一種扭曲姿態,被路恩輕易攥在了掌心。
“因為反抗對你來說,毫無用處!”
路恩掌心生出無數細密的鎖鏈,將斯泰克牢牢禁錮住,然后在凜冬主宰驚恐的目光中,光輝之手緩緩落在了封印祂的黑洞之上,像是摁死螞蟻般輕輕一捏。
冰冷的暴風雪開始盤旋在路恩的指間,并且在他皮膚表面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霜痕,然后又被快速湮滅,最后化作一團模糊的人形,竟朝著斯泰克主動撲了過去。
“哦?”
路恩動了動手指,心中有些驚訝,雖然凜冬主宰的實力并不是主宰中最強的,但是祂掌控的權柄卻威力不弱,甚至比全盛時期的猩紅之主還要強大幾分,頗有些出人意料。
只不過權柄的力量只代表了祂的上限,而實力的下限卻是由祂自己決定的,盡管掌控著這樣強大的權限,但是在凜冬主宰手里,卻并沒有呈現出任何的出彩之處。
“你是誰,你到底想要對我做什么?”
被禁錮在掌心的斯泰克還在不停嚎叫著,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現在體內涌動著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仿佛一拳能夠將大地都能夠打穿,然而這并不能帶給他任何安全感,反倒是心中充滿了驚慌失措。
咔嚓!
凜冬主宰權柄化作的人形飛快融入毫無反抗之力的斯泰克體內,并且在他體表快速凝結出一層淡藍色的堅冰,后者大喊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眼球都變成了類似冰晶的構造,然后定定的看著路恩。
一些細微的火焰與雷霆紋路緩緩從堅冰上浮現,勾勒出一個又一個神秘的符文,斯泰克的氣勢更是無止境般再次拔高一大截,禁錮住他身軀的鎖鏈上,都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但奇異的是,現在的斯泰克并沒有再選擇掙扎,而是用雷霆,火焰與冰晶縈繞的眼眶,死死的盯著路恩,仿佛看到了他隱藏在光輝之中的面容。
“看來還是差了些!”
路恩輕嘆了口氣,將目光落在了最后的起源主宰身上,后者身軀微微一顫,語氣倒還是能夠保持平靜:
“就是這樣,已經輪到我了?”
看到前面幾個主宰的下場,起源主宰根本就不奢望路恩能夠放過自己,然而真的事到臨頭時,祂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某種遺憾的悵然。
“我不會求你放過我,因為我不想自取其辱,但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將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讓我不那么遺憾的死去?”
因此在最后,祂向著路恩提出了一個請求。
路恩的動作頓了一頓,面容隱藏在無盡的光輝中,看不清到底是個什么表情,只是在攥起封印起源主宰的黑洞之時,便已經低低的開口了。
“你能夠得知造物主的境界,那么就意味著你其實已經在天網空間中發掘出了一些東西,或者你已經做出了猜測,那就是你們所在的現實世界,天網空間,其實都是源自于一尊造物主的手筆。”
“所以你覺得你們的存在,對于造物主來說,其實都是盒子里的生物,缸中之腦,所看所知的,都是造物主想讓你們知道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沒有錯的!”
“于是你開始恐懼,因為你不確定如果造物主發現你知道了這一切,或者說有突破盒子的行為之時,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所以你才會想要阻止遺忘主宰的行為,因為祂想要做的,卻正是你最恐懼的!”
“你害怕因此而驚動了造物主,然后會因為遺忘主宰的行為,連累到所有主宰,你寧愿就這樣呆在這個盒子里,并且試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呢,我疏漏錯誤的地方在哪?”
起源主宰眼睛亮了起來,發現路恩此時的猜測,仿佛已經看透了祂內心的想法,而且無論是出現路恩這樣的變數,還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意味著祂以前的猜測,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因為按照祂的猜測,這樣大的動靜和舉措,是一定會驚動造物主的,但是現在主宰都快隕落殆盡時,祂卻依舊沒能察覺到造物主的出現。
“你疏漏錯誤的地方,只不過是因為無法獲取到足夠的信息,因此你不知道創造這一切的,并非真正的造物主,而只是一尊夢魘領主,偽造物主的存在!”
斯泰克身上的氣息開始平穩下來,而路恩抓著起源主宰的手掌,也開始逐漸用力:“對于一尊偽造物主來說,創造這樣一個環環相套的世界,已經殊為不易,更別說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副本世界的遍布的無數生命,他們和無盡虛空的生命并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不應該的,因為如果能夠做到創造生命,注入生命的靈性,那么祂就應該是一尊真正的造物主,而并非偽造物主!”
“我曾經聽過一個關于創世的故事,那是一個名為‘盤古’的巨人,為了開辟出一個世界,將自己的身軀,變做了云雨雷霆,日月星辰,大地河流,乃至于遍布大地的生靈,而那些生靈,則全都可以被成為‘盤古后裔’!”
“你想知道造物主在哪?祂其實無處不在,任何一個生命,都是祂存在的延續!”
路恩一字一頓:
“你們,就是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