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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一顆種子

  喜多川擴跟歌謠界的許多人關系不錯,但是畢竟目標長遠,看透光是依仗歌謠界的人行不通。

  因而在事務所新推出的偶像團體光GENJI的歌曲制作方面,沒有找自己歌謠界的老朋友,而是起用了一支叫恰克與飛鳥的雙人組樂隊。

  起用新晉的歌手來當制作人,這是創新的一步。不僅是在曲風上面與時俱進,同時也是為了不受制于歌謠界。

  只要是好歌,再配上當紅偶像的人氣,就能夠紅。

  正因為現在是關鍵時期,是一個逐漸開始擺脫對歌謠界的依賴的時期,就更不能先在這時候,樹下一個大敵。

  “對事務所,對偶像來說,觀眾是最重要的。”喜多川擴說,“觀眾的想法要優先獎項,觀眾是長久立足藝能界的根本。所以,首先,我們不能在大眾心里,留下一個卑劣的標簽。”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怎么辦?”喜多川瑪麗知道杰尼有著許多別人比不上的想法。

  喜多川擴這才開口。

  他的語氣,像是深思熟慮過了,而這次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對姐姐公布,“讓杰尼斯的偶像,從此以后退出所有由評審從候選者中評選出最優者,這樣形式的獎項。”

  “憑什么?就為了這件事,要做到這個程度?”喜多川瑪麗還沒有吃過這樣的癟。她氣勢十足,永遠像野豬那樣橫沖直撞,是敢去大鬧辦公室的那種人。

  “要考慮長遠。”喜多川擴很有耐心的糾正自己這個姐姐,“為了這次的事過去以后,再也不被別人跟暗箱操作這件事聯系到一起。”

  今后,杰尼斯要是還繼續參與大賞的評比,那么,每當有杰尼斯的人站上舞臺,都是在提醒別人,讓他們想起這次的風波。

  要是這樣,還不如直接退出評選,這樣一來,反而會讓大眾更快淡忘。

  說到底,險些被人買走了大賞,這件事對大賞制定協會來說也不光彩,必定也是希望這一頁可以盡快翻過去,那么相應的,大賞的態度會使得媒體也不再咬住不放。

  “不過,獎項有獎項存在的意義。”

  喜多川擴的目光無意識的盯著墻壁的某一處,思索道:“偶像受到肯定,也是粉絲得到肯定。所以,如果是那種直接確定我們的偶像是優勝者的獎項,還可以繼續參與。”

  想到這,他的視線看向白波瀨杰,“白波。”

  “是,社長。”白波瀨杰一向為喜多川擴馬首是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他非常巧妙的為喜多川擴的話,冠上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們旗下的偶像不分優劣。”

  喜多川擴露出個放心的微笑,“那就交給YOU了。”

  “YOU”是喜多川擴的口癖,在他心里有底的時候,他尤其喜歡這種會讓初次見面的人摸不著頭腦,有點奇怪的口癖。

  白波瀨杰心領神會,退下去安排接下來的事。

  只剩下姐弟倆在一塊,喜多川瑪麗還是憤憤不平,“這代價太大了。”

  “可這又是誰造成的呢?”沒有外人,喜多川擴難得說了句重話,“要籠絡人心,要犒勞matchy,有的是辦法。”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歸根結底,這件事上,我失策,matchy自己也走了眼。”喜多川瑪麗想起來,又開始遷怒近藤真彥的不爭氣。

  喜多川擴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沒有說話。瑪麗把旗下的偶像當成是家奴的態度,其中未必沒有喜多川擴的默許。

  因為,瑪麗越跋扈,就顯得杰尼越可親。

  喜多川擴創立杰尼斯時,帶著要打造偶像帝國的野心,為此,他將新人的選拔和運營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而事務所的經營,則放給了喜多川瑪麗。瑪麗擁有經營的能力,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心胸狹隘。這種缺點,甚至能抵消她的才能。

  因為這樣,才會走這一步昏棋。

  這對共同經營事務所的姐弟,并非親密無間,尤其是在喜多川瑪麗在事務所的影響力漸漸增加以后,喜多川擴也有意識的想辦法制衡自己姐姐的勢力。

  所以,他邀請了小杉理宇造到杰尼斯來任職,一來拓展人脈,二來是借他來制衡瑪麗,結果沒想到,非但沒起到作用,小杉理宇造還跟喜多川瑪麗站到了一起。

  歸根結底,是因為喜多川擴沒有結婚,也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所以,使得瑪麗的女兒景子成為了唯一有希望繼承事務所的晚輩——不算遠在美國,繼承家里的寺院當和尚的弟弟一家。

  那一家人,不僅對他的偶像帝國,對曰本也毫無興趣。

  喜多川瑪麗在事務所的無所顧忌當中,隱藏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她認為,將來事務所會被景子繼承。

  景子現在才二十出頭,資質平平,經過錘煉以后能不能擔當重任還是未知數,喜多川擴對景子以后當繼承人這件事不支持不反對,假如景子不堪大任,放棄家族企業,引入現代管理模式才是長久之計。

  當然,如果景子爭氣,喜多川擴也不介意她成為繼承人——但至少,在他還沒有退休之前,事務所還是應該由他擔任絕對主導。

  可是現在…喜多川擴一邊想著把小杉理宇造邀請進來這步棋不算高明,一邊又開始思忖,是不是應該再找個辦法,來制衡瑪麗,維持事務所的平衡。

  除此之外,還有就在眼前的事。

  “matchy那邊,這次就先讓他低調一些吧。”

  喜多川擴一句話,決定了近藤真彥將要被推出去,像橋本大三郎那樣承擔明面上的責任的命運。

  喜多川瑪麗一向看重近藤真彥,但這一次,卻也沒有為他說話。喜多川擴了解這個姐姐,知道她這次,在大賞的事上吃了癟,一定會轉過頭來,發泄在她的家奴身上。

  他已經失去了理會一個開始走下坡路,又惹下這種丑聞的偶像的興趣,也不想為一個失去了商業價值的偶像跟電視臺鬧不愉快。

  對他來說,更加迫在眉睫的,是不斷推出新的、更加賣座的偶像。只有這樣,才能夠掌握真正的話語權。

  …一種就算真的做了這種事也能讓媒體閉嘴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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