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藏飛雪之中的白翼雪魂頓時瞳孔緊縮,沒想到四色殺魂齊出,竟是不敵一招。
“這個小女娃竟已達到如此地步!”
白翼雪魂心中震撼,他對禁城遺玉的了解還止于當初被擒拿幽界期間。
即便明白對方這些日子必有進步,但卻從未料到已是達到如此程度。
想到此處,白翼雪魂滿心凝重。
但禁城遺玉可不會給他考慮的時間。
“小小飛雪焉能遮掩我的雙眼。”
禁城遺玉霸氣一喝,周身龍氣躥升,磅礴之威一瞬將飛雪之境崩毀,“神龍吐珠耀蒼生!”
一剎那,劍過留痕。
白翼雪魂手中古燈殘照摔落在地,雙手緊緊捂著脖頸,卻已難以挽回。
鮮紅之血浸染滿地白霜,留下人世最后一抹凄艷。
在白翼雪魂身隕之際,占據無限肉身的魔始分魂同有感應。
此刻,他已離開云海仙門,向著古微生蓮之地而去。
“那個人果然是袁無極,他早已看破我的身份,所以才會與劫紅顏在我面前做出那般親昵姿態,想以此激怒我。”
魔始低聲自語,目露冷芒,“或許他正是憑借我看到他與劫紅顏曖昧所展現出的異樣才確認了我的身份,好一個袁無極,為了找出我的行蹤果然無所不用其極。”
“好在我留了一手,沒有直接去幽界,不然必會陷入你的算計。”
魔始已經感受到了白翼雪魂身死前后的畫面,但他相信,在幽界埋伏的,絕不止一個禁城遺玉這么簡單。
“既然已經暴露,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魔始眼中冷光一閃,他相信,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無限這個身份用不長久了。
說著,魔始已展開極速,飛快趕往古微生蓮。
與血闇之力有著緊密聯系的寰宇之眼,已經感受到了血闇之力的躁動。
這代表著,古微生蓮即將破碎,被困的一頁書、斬天驕、非常君將在此重現江湖。
而在倚情天趕往幽界中途,卻遇一道頭戴兜帽,白發蒼蒼,形如枯骨的陰森老者攔路。
詭譎氣息另倚情天很不喜歡,眉頭頓時皺起。
“劍鳳倚情天!”
嘶啞刺耳的聲音好似兩片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令倚情天有一種一劍了結對方的想法。
“有事說事,無事離開,若想動手,那吾便送你一程。”
對于毫無好感之人,倚情天懶得廢話,直接說道。
“劍鳳對要幫助你的人就是如此態度嗎?”
被魔始從通天道解放的外聚七修之一白骨老人陰森一笑。
“嗯?”
聽得此話,倚情天眼睛微瞇。
“我能告訴你君時雨的父母是誰以及他們的位置,你想聽嗎?”
白骨老人緩緩抬起頭,枯骨臉頰上深陷的眼窩浮現一縷幽暗之芒。
“你究竟是誰?又是聽候誰的命令?”
倚情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袁無極,懷疑眼前之人是對方的手下,第二個懷疑的則是自己的‘好岳父’魔始。
知悉內中詳情的,并且活著的人中目前也僅有這兩人。
“我是誰不重要,我聽候誰的命令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而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幫助。”
白骨老人嘴巴一咧,看起來猙獰可怖。
不過對倚情天來說,直接無視,但對方話中之語卻是讓倚情天心動,“你想要吾做什么?”
想到這里,倚情天直接問道。
“嘿嘿…”
白骨老人好似早有預料,怪笑一聲,道:“何必如此重利,我只是看你苦苦追尋卻毫無所獲,想要做一件好事罷了。”
“做好事?呵…”
倚情天眉頭一挑,他才不會相信對方是源于這個目的,他本以為對方會是讓他去針對袁無極或魔始其中之一,如此他就能確認背后之人是誰,但現在,對方竟是沒有提出要求,讓他無從判斷。
“不錯,我是不是一個好人呢…哈哈哈…”
白骨老人邪笑一聲,怎么看都與話中的好人形成鮮明對比。
“既然如此,那就直言吧!”
倚情天眼睛一瞇,決心已定,不管話中真假,他都不損失什么。
“你要找的人其實你早已見過,云海仙門媧皇仙統之主劫紅顏便是君時雨的親生母親,她曾經的名字是羽衣狐與花宵朝霧;而當今天下,除了袁無極掌握血元造生之法外,你還可尋找魔始亦或閻羅鬼獄女帝不入輪回魙天下。”
話甫落,伴隨一陣陰聲詭笑,白骨老人已是消失在迷霧之中,外界只剩一道余音,“記得感謝我吧!”
“劫紅顏!花宵朝霧!”
倚情天喃喃一聲,忽然想到,現如今云海仙門昏迷的少女不就叫花宵朝霧嗎?
“難道?”
倚情天先是臉色一變,隨即目露欣喜,折返而回。
“袁無極想要繼續利用倚情天這柄劍,但吾卻偏偏不讓你如愿。”
“吾的女兒自己想救便救,還輪不到你袁無極插手。”
此刻,西煌佛界線附近的仙蹤無名感應到了白骨老人的信息,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如果是以前,魔始樂得有人去費力救君時雨,但現在不行,或者說袁無極不行。
因為他才是君時雨的父親,袁無極現在這種做法,不止是在搶自己的老婆,還準備給自己的女兒當父親。
魔始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他并沒有讓白骨老人透露出‘獨孤敗天’便是袁無極的事情,畢竟這是他的恥辱。
如果說出去,豈不所有人都知道他魔始竟然被帶了一頂健康色的大帽子。
而且,他相信袁無極也不會將此事輕易透露。
不然在正道就無立足之地。
“還有八岐邪神…”
想到當初八岐邪神的算計,致使自己的兒子差點被邪種取代,魔始同樣心有怒意。
因為,這是身為男人的恥辱。
每個人都想對他的老婆動手動腳,魔始豈能不怒。
不過當前他要對付的只有袁無極,只能壓下怒火。
因為,或許不久的將來他還需要借助八部眾的力量來完成許多事情。
此時,云海仙門之內,芙蓉鑄客終于回歸。
云徽子神色復雜的看著芙蓉鑄客,不知此事該不該與芙蓉鑄客說。
不過芙蓉鑄客可沒有察覺云徽子的為難,一臉欣喜的問道:“義母是否已經安全歸來?”
“這…”
云徽子稍一遲疑,微微點頭,“是!”
“義母在哪里,我要見她!”
芙蓉鑄客此刻心中充滿欣喜與甜蜜,心中暗道:“看來他這次沒有騙我,義母確實已經回到仙門,就先原諒你一次,下一次見面,嘿嘿…”
“呃…這…”云徽子支吾一陣,突然問道:“巧天工,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我找到了袁無極,是他告訴我的,怎么?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芙蓉鑄客似是察覺了異常,一臉狐疑的看著云徽子。
云徽子可不怎么擅長撒謊。
不過聽到袁無極的名字卻是微微皺起眉頭,心下暗忖:“是他?他竟然會告訴芙蓉鑄客祖奶奶的下落,這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云徽子猜測,當初祖奶奶身邊的少年如果是袁無極,他應該不敢將此事告訴巧天工才對,更何況是讓兩人碰面,不然祖奶奶恢復記憶,豈不亂套。
除非他與祖奶奶之間并沒有發生什么,或者是他猜錯了。
“難道那個少年并非袁無極?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就在云徽子疑惑之際,仙門深處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怒吼聲。
“袁無極——”
咬牙切齒的三字,充斥著數不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