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殷墟城的天織主已經將禁城遺玉安置在房間軟塌之上,許久,昏迷中的禁城遺玉終于轉醒。
“這是哪里?”
禁城遺玉目露迷茫,但很快一張陌生中帶著一點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你是誰?”
禁城遺玉吃力起身,疑惑問道。
天織主神情激動,幾番張口,但又忍了下來,因為,她不知該如何說。
難道說自己是她的母親?當初在她剛剛出生時想要殺死她的母親嗎?
天織主收攏在袖袍中的雙手緊握,隨即忐忑的伸出手,摸了摸禁城遺玉的臉頰,柔聲說道:“乖孩子,你是我禁城一脈的后人,而我則是你的長輩。”
“長輩…”禁城遺玉越發茫然,從小,她的身邊只有義母、師尊、師娘以及袁箏哥哥,后來還認識了朱雀衣小姐姐,此外再無他人。
對于長輩這個詞更感陌生。
而在云海仙門,君奉天已經進入玄尊密室,翻閱一直封存在玄尊密室內玄尊留下的仙門秘史。
很快,君奉天終于看到了他所求證的答案。
“果真如此!”
君奉天身形一晃,隨即輔助案幾,口中蹦出四字——冥霾邪滍!
“看來天跡體內確實存有邪魔,而天跡只所以現在無恙,是當初玄尊豁命所設封印,如此,殺死玄尊的便是——”
君奉天眼神一冷,“東瀛百妖卷、示流島、八岐邪神厄禍…”
就在此時,君奉天胸口突然發光,隨即一張巴掌大小的古舊殘片飛射而出,上面竟再現圖案,快速閃現。
“竟在此時有了反應。”君奉天不知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有心算計,不過很快眼前殘頁便自燃化灰。
但殘頁內所閃過的畫面卻也映入腦海。
君奉天瞇起眼沉思半晌,隨即點燃手中仙門秘史,伴隨陵寢內的遺物一起化為灰燼。
這些能引動仙門分裂內亂的東西,就此消失在世間。
而在靠近北海靈州地界最近的一個繁華城鎮內。
袁無極所化的飄撇浪子拉著無限進入客棧吃飯,畢竟再往前走,便是冰雪覆蓋的苦寒之地。
而且去見魔始眾化這種事絕對不能心急,更何況與魔始交換他的獨門秘法更是難上加難。
他自從穿越以來,便陷入各種漩渦,陰謀算計以及無休止的戰斗,這幾天前往北海靈州一路倒是難得的休息,可惜身旁跟著的是無限,而不是妹子,少了很多趣味。
袁無極也察覺了隨著天魂離身,好像自己的欲念、惡念也越來越頻繁的冒出,顯然三魂缺一,已經打破了他體內的某種平衡。
若非他穿越而來,因此靈魂遠比其他人強大,恐怕理智早就被邪欲之念所侵占。
而這一點,也是袁無極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獲得裂魂轉體,并再次分出魂魄,他還能壓得主橫生的欲念嗎?
“嗯…或許我也該將七魄轉出,如此七情六欲都被分割,或許會是一個解決辦法。”
“不過這些還是要得到裂魂轉體,看看此術的全貌方能做下決斷!”
很快,袁無極便將這些雜念壓下,專心享受美食。
“無限啊!人活著也該放松享受,你這樣為了任務而奔波不累嗎?”
袁無極擦了擦嘴,隨即看到客棧斜對面的場所眼睛一亮,他拍了拍無限的肩頭,眼中帶著一抹促狹的笑容說道:“走,今晚爺帶你去享受享受人間至極的歡樂!”
無限眉頭一挑,順著飄撇浪子的目光望去,當他看到樓上懸掛的牌匾,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種歡樂無限享受不起!”
“哈!真是無趣。”袁無極干笑一聲,“怪不得你是個單身狗,給你眾美環繞的機會你都不珍惜。”
而他所指的那棟樓,名叫——紅袖閣。
一個男人都懂的地方。
“既然你不愿意去,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怡紅院看看…”
此話當然是玩笑,無限冷著臉已經起身,袁無極所化的飄撇浪子則怪笑一聲,扛起木匣一起離開。
幽界之內,暗影如愿拿到釋魔錄中關于鋒魔劍上缺的記載,隨后按照記錄持著魔君戰印找到了鋒魔所留劍痕。
“天邪眾!”
看著劍痕內映照三字,暗影眉頭緊皺,低聲自語道:“為何我會對這三字隱有熟悉之感,卻有對鋒魔之劍產生無比的憎恨?”
“你想知道嗎?”
就在此時,暗影身后傳來一道輕慢之語。
“鬼麒主,跟了許久你終于露面了!”暗影似早有所覺,緩緩轉過身,淡漠說道。
“你想要知道鋒魔的秘密以及你自己的秘密大可問我。”
副體搖著白骨森羅扇緩緩走出。
“哦?你知道?”暗影眼睛微瞇,不置可否的說道。
“至少可以解除你心中疑惑。”副體身形一側,幽幽說道:“比如,你為何會對鋒魔如此憎恨;比如,暗的過往;比如天邪眾…”
一連三點,都是暗影心中所思。
“你…”
暗影目露驚駭,因為這三點,他從未與人說過,此人竟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如此駭人能力,另暗影心中警惕大增。
袁無極當然沒有這種能力,只不過是他熟知劇情知曉暗影心中的疑惑罷了。
暗影本就是天邪八部眾轉世之體,只不過被地冥破壞,并將之封印從而有了現在的暗影而非御邪王暗諦。
“你讓我意外了!”暗影深深望了一眼副體,低沉道。
副體輕笑一聲,若有所指的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是戰友,我才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等你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可來尋我,哈哈哈…”
說完,副體所化的鬼麒主轉瞬消失,暗影也帶著滿心疑慮離開幽界,他不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知道些什么,但好奇的種子已經扎下。
而在外界,寄曇說也終于被逼至極端,滿頭白發亂舞,神態似有癲狂。
身后的楚天行與甘無恨歷經各種算計纏戰早已重傷,若無法突圍,身后兩位好友必將因此而亡。
“寄曇說,還不承認自己是邪魔嗎?”
樂尋遠帶著中原正道群俠數日圍困,已將寄曇說逼至隱秘之地。
面對群敵環伺,寄曇說口誦佛號,“塵世就是被爾等污穢,今日寄曇說絕不允許再有人為吾而亡。”
想到弄琵琶本以安居卻遭牽連殘忍殺害,想到百姓受奸人蒙蔽助紂為虐,想到好友幾番為他陷危,如今就在身后,他不能再退了,也退無可退。
“終于要露出本來面目了嗎?”
皇旸耿日冷笑一聲,隨著手臂一揮,天下靖平聯盟之人頓時奮勇沖殺。
這些人的親眷,都曾有人亡于地裂之災,因此在洗腦蠱惑之下,人人奮勇。
寄曇說也正是因為面對這些人不愿下殺手,這才導致如此狼狽,但對方顯然是摸準了寄曇說的脈門,每次都以這些人沖擊,然后混入高手在其中進行偷襲。
“無覆圣印!”
這一次,寄曇說沒有再忍讓,而是以強力擊飛眾人,佛印一出,強勢沖擊,頓時眾人吐血倒飛。
沖殺而來之人,僅僅只剩寥寥兩三人,而這幾人的根基,顯然是混入其中的殺手。
面對殺手,寄曇說手不容情,一掌誅殺。
“邪心魔佛,罪不容誅!”
樂尋遠低喝一聲,再催明氣武典,頓時磅礴掌勁一匯,如怒濤洶涌而出。
數度交鋒,對于彼此實力早已心知肚明,寄曇說既選開殺,終不留手。
“老曇…”臉色蒼白的楚天行掙扎起身,看著寄曇說的背影一臉感動以及復雜,倒是身旁的甘無恨卻滿臉興奮,“早就該如此了,之前婆婆媽媽哪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