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棋客,你跑不了。”
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消失,天織主不甘放跑大敵,無視冷縹緲阻攔,也追了下去,冷縹緲自然不會坐視天織主陷危,只能跟上。
“恨吾峰,雖然鬼麒主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你助紂為虐,同樣難辭其咎,若你殺不掉鬼麒主,我會出手。”
戰神猊此刻也回過身看向恨吾峰,冷聲說道。
“奉陪到底。”恨吾峰身形一頓,隨即留下平淡四字,向著睽孤山而去。
戰神猊冷哼一聲,捂著身上傷口與在外壓陣的樂尋遠等殷墟大軍匯合,回返殷墟城療傷。
另一邊,意識混亂的劍咫尺回憶起了一切,更響起了鬼麒主就是自己的仇人,是造成自己童年悲劇的仇人。
也是他的操控,讓自己誤傷母親。
恨、怒在心頭涌現,劍咫尺劍退墨傾池與邃無端,同樣向著遠方而去。
墨傾池、邃無端兩人也匆匆與袁無極打了聲招呼,追了上去。
顯然難得良機,他們不愿放過。
而嘆稀奇則一臉凝重的趕往九重臺所在方向。
他有預感,今天的事還未結束。
原本熱鬧的戰場變得冷清。
原地已只剩袁無極所化的觀九州、縱橫子兩人。
“要我送你返回山海奇城嗎?”
縱橫子收起雙劍,看向袁無極,突然說道。
“嗯?”袁無極微微瞇眼,隨即輕笑一聲,“吾還不至如此虛弱。”
“那好,待我處理完鬼麒主之事,我會回來找你,希望別忘了你的承諾。”
“吾既答應,自然會做到。”
兩人說完,隨后背道而馳。
九重臺。
無限再次登臨,以至第八重。
“天衣無縫!”
法儒留招,一式無缺。
無限抹去嘴角鮮紅,雙掌同運魔君驚天三絕,“狂魔煉獄·天譴之章!”
擋招一瞬,已經找到九重臺特性的無限倏然消失,直入頂峰。
顧不得療傷,無限已經迫不及待的握住石臺上的《神惶卷》。
碰觸一刻,頓時腦海三幅畫面閃現。
朱雀之悲!
無限之恨!
計蒙寄體!
三幅畫面,都是無限未來最重要的。
“怎會如此?”
“絕不可能…”
無限低喝一聲,滿面驚容。
就在至極劍氣爆發一刻,忽然,一道踉蹌身影從天而降,越過無限,已是抓住《神惶卷》,九重臺銘刻留招禁制隨著規矩破壞,轉瞬瓦解。
“酆都路、殉道行,梟雄葬荒骨。天無聲、地無語,凡塵豈視人中末。末日,無神論。”
就在此時,地冥真身竟突然現身,他一手握鬼諦·星宿劫,一手托‘命運規劃書’,直接登臨九重臺。
“今日,眩者要為盟友再送上一份厚禮!”
地冥手中鬼諦驀然插入石臺,一掌已是轟擊在執棋客的身上,同時另一只手中命運規劃書消失,已是抓住‘神惶卷’一角。
同一時刻,黑洞憑空出現,一只握扇之手同樣拽住‘神惶卷’。
三方真力運轉,流轉奇光的神惶卷在強力之下,驀然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碎片飄灑。
這一刻,三人同時一掃,各自將身前碎片收集,但依舊有一些碎片隨風吹散。
一旁無限抬手抓住飄來的幾片‘神惶卷’碎片,就在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前,驀然躍下九重臺消失不見。
“混沌初開·地煞王令!”
“殛天血令。”
地冥、鬼麒主對視一眼,驀然對掌,隨即就見地冥掌式一偏,以天轉乾坤之招,竟是將雙掌強招轉轟執棋客的身上。
“不對,地冥你竟敢算計我!”
鬼麒主‘驚怒’吼道,讓人誤以為這是地冥算計致使誤傷盟友。
“呵…”
地冥不屑解釋,輕笑一聲,再納掌勁。
“想要殺吾,你們也同葬吧!”
執棋客怒喝一聲,隨即地冥、鬼麒主手中殘卷驀然爆發出一道至極劍氣。
轉瞬之間,劍氣歸一,一股前所未有的驚天劍意凝聚上空。
這是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五重境——破極之劍!
“萬法歸源·萬物化劍!”
一劍出,化生萬劍。
周遭能量、物體、草木乃至生靈都受到影響。
這一刻,九重臺上宛若有一朵劍蓮驀然綻放,向著四周噴發出無窮劍氣。
“不妙…”
鬼麒主語帶驚駭,手中白骨森羅扇極揮,“鬼電聚引·雷殲!”
天地郁以同蒸。制丹霆之焰焰兮,奮迅雷之崇崇。馳壯音于天上兮,激駿響于地中。
玄法再現,頓時浩瀚天宇雷電奔走,隨鬼麒主所引,化為一道通天雷柱劈下。
“看來逆鱗之巔一戰之前,先要對上你了!”地冥同感壓力,未曾想到逼入死關的對手,竟還有此強悍至極之招,體內血暗之力頃刻凝聚,一瞬爆發。
“吞滅寰宇·盡虛空。”
一掌按下,寰宇被一股強悍力量吞滅,好似只余死寂虛空。
料所未料的至極交鋒,強悍神威爆發剎那,天地無聲。
許久之后,蒼茫之中才傳來一道驚天動地的轟鳴。
“哈哈哈…”
伴隨一聲蒼涼大笑,再見無窮劍光穿云破日向著十方而去。
“吾縱死,也依舊勝天半子,這天命必將隨著神卷散落而逆改!”
執棋客一聲怒喝,手中殘卷碎片雖劍氣而流落十方天地,有緣者得自。
這一刻,天跡、君奉天、暗影以及昏沉的魔君都似有所感,同時望向九重臺所在方向。
“噗…”
鬼麒主噴出一股鮮血倒飛而出,人則直接飛入身后黑洞消失不見。
如此匆忙表現,顯然受創不淺。
“好一個執棋客,你的實力,讓眩者驚艷了!”
地冥抹去嘴角鮮紅,故作鎮定,“可惜,你的戲份也到此為止了!”
說完,地冥也毫不遲疑的離開,這也表明地冥此刻狀態并未如他所表現的那般輕松。
隨著兩人離開,遍布劍痕破損不堪的九重臺上,只余一道蒼涼身影。
被鮮血染紅的亂發雜亂無章的隨風飄揚,一雙黯淡的雙目顯示人已步入死途。
此時,嘆稀奇、任平生沉默登臺,望著曾經那道算無遺策的背影一時靜默無語。
另一邊,天織主同樣來到,就在其出手之際,卻被嘆稀奇與任平生阻止,“他已功體盡廢,生機滅絕,何必如此妥妥逼人。”
“那是你們不知我與他的恩怨!”天織主怒哼一聲,這時身旁冷縹緲一把拉住天織主,搖了搖頭,“罌、粟!”
“有何勝算各爭先?望虎據龍蟠,滾滾英雄安在!”許久之后,一道沙啞之聲才在耳畔響起,“休論他揮戈除暴,竊鼎稱尊,到頭來一局終場,好夢都成千載恨!”
“千載恨…”
“恨…”
漫天棋子揮灑,執棋客仰天倒下,高聳的九重臺此刻好似也沒了支撐,轟然破碎。
大地開裂,執棋客的尸身隨著亂石深埋。
同一天,兩大絕世強者落幕,相似的葬身方式,訴說著勇者、算者同樣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