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樂尋遠、天織主、戰神猊等人也進入血巢。
此時,小丑傀一也出現在眾人身前。
“斷天途與其背后之人,是冥冥之神找來剪除逆神旸的力量,他如何做,你們不需要管,只要你們誰能完成此災,待斷天途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誰便是聯盟主帥。”
小丑傀一的目光一一掃向幾人,最后落在樂尋遠的身上,問道“你們誰愿意擔此重任。”
“這…”樂尋遠目光閃爍一陣,心思各種念頭浮現,斟酌利弊得失。
“只要能完成人魔滅絕大計,誰是主帥,本王都無所謂。”
戰神猊看向身旁天織主,“天織主,你覺得呢?”
“哼!人魔卑劣,既如此,那我便當仁不讓!”
天織主冷哼一聲,踏步向前,就在這時,一旁冷縹緲伸手抓住天織主的手臂,“罌、粟,你真要如此?”
“嗯?”天織主疑惑轉身,此刻卻是再無先前柔情,“冷縹緲,你曾說過是來助我,現在這是何意?”
說到這里,天織主的話音變得更加冰冷。
突然變故,讓冷縹緲滿心愕然,心中更是疑惑匆匆,“明明之前罌、粟的心情已經平靜,為何此刻又?”
雖然這樣想著,但為了查清根源,冷縹緲已經松手,關切說道“你放心,不論何事,我會站在你的身邊,你要小心!”
“放心。”
天織主自信滿滿的回了一句,隨即催動地冥賜下的血暗之力,逐漸將血蟲之母吸引。
在此期間,樂尋遠默不作聲,顯然是沒有強出頭的想法。
歷經諸般事情,樂尋遠早已成長,已是老奸巨猾的當紅影帝,他深刻明白若是釋放冥瘟,只會將自己逼上絕路,再無與正道緩沖的余地。
而若天織主上位也無不可,畢竟當初他也曾救治過天織主,還是有一份人情存在。
隨著天織主依靠血暗災圖所記載的辦法將血蟲釋放,短短數天,便是哀鴻遍野,又是一輪慘劇發生。
而在此時,映朝陽與任平生的約戰日子也已經來到。
僻靜的小樹林內,映朝陽早已等待多時。
隨著一陣清風拂過,吹動滿地落葉,一道頭頂竹帽的白發身影持杖而來,“且向山水尋光景,何必江湖爭令名?竹杖芒鞋輕勝馬,天地蒼茫任吾行。”
“任平生,今日之戰,了卻情仇!”
極道出鞘,發出崢然寒芒,讓空間都為之凝滯。
“江湖,何曾少了情仇,又何妨添了恨仇!”
任平生手握白玉拂塵劍,宛若寒玉的劍身,散發著絲絲冷氣,在劍柄末端,掛著白色劍穗,根根筆直如針。
此劍雖無法達到相伴數百年的丹楓劍那般契合,但萬年寒玉的材質同樣有助于他的功體。
“很好,這樣一戰,也不算我乘人之危!”
映朝陽瞥過任平生手中之劍,雙目一凝,劍式已至,展現出了極單鋒極致的速度。
鐺鐺鐺!
一連數番碰撞,雙劍迸射寒星與火花。
一者寒如玉,一者炎如鐵。
兩股極端相反的力量碰撞,使得手中之劍也承受著強烈的沖擊。
劍器的碰撞,功體的互克,昭示著這一戰已入酣境。
“揚興騰風,傾海沉岳,澄心沉察,極我極鋒。”
天劍老人運使極單鋒之奧義,再現有我劍境。
“敵進則我退,敵盡則我進。行云無定,流水不止,藏劍勢,隱——單鋒。”
任平生同運隱流右派之隱單鋒——無我劍境。
左右單鋒,有我、無我接續數百年前的爭斗。
如今的兩人,早已各自走出新的道路。
這一劍,是應證未了之爭,也是優劣之斗。
轉瞬之間,數百招已過,盡顯極單鋒、隱單鋒之精要。
“很好,酣暢一戰過后,就是見證你我新境的時候了!”
映朝陽大笑一聲,目中精光爆射,周身熾焰升騰,頓時方原數里宛若火爐。
“看來為了對付我,你的準備果真不少。”
任平生眼一凜,比武論勝負,留招是對對手的不敬,周身寒氣也隨之爆發。
“你錯了,我不止是對付你,只是要你知道,沒有九霄霎寒,映朝陽也能走出自己的劍道。”
映朝陽劍逼極限,絕式首出,“劍之煉獄!”
融合了極單鋒、惡來以如今融入赤焰髓功體之效而練就的劍招,一劍出,大地燃火,身踏無間。
“撩亂九天霜雪寒。”
任平生舞動白玉拂塵劍,極凍真元催發名劍寒氣,頓時天地飄雪,寒熱對沖,方原大地、草木、亂石均難承其力,紛紛龜裂。
“劍入無間斬鬼雄。”
映朝陽半步不退,逆勢而上,周遭烽火爆燃,劍快式狠,一招絕殺。
面對兇狠暴虐之劍,任平生不敢大意,絕式頓現,“江湖劍冷·生死無情·萬雪千山不留行。”
雙劍交擊,極凍、熾熱之力同時爆發,大地龜裂,對戰兩人更是被逆勢沖飛。
映朝陽剛剛復生歸來數月,根基本不如任平生,但在融合赤焰髓后,卻是讓他之修為有所精進,配合克制之力,方能戰至如今這般。
對面任平生同樣如此,失了相伴數百年的寶劍,劍法也不夠圓融,縱是憑借劍內寒氣增幅,也依舊有所缺憾。
因此,兩人此刻是半斤八兩,孰強孰弱,只能看臨敵應變之能。
“最后一招,不論生死,一劍兩清!”
映朝陽抹去嘴角腥紅,緊握極道,體內熾熱真元源源而出。
此刻,一切解釋都是無謂,唯有劍下決出勝負。
“那就出劍吧!”
任平生再現極劍,復雜雙目此刻唯有靜默如淵,“九霄霎寒——”
極凍寒氣催發,萬物凝霜,由炎夏入寒冬。
“焚天道極煉蒼穹。”
映朝陽劍指長空,天際頓凝火云,劍引炎流,洗練蒼穹。
“寒山歸隱紅塵愿。”
名劍交錯,一劍無悔。
風停了。
黑發、白發交叉落地。
同一時間,兩股鮮紅血液至雙方胸口噴出,染紅了被摧殘的大地。
“任平生,恩怨已了,從此以后,你我陌路,咳咳…”
映朝陽一手拄劍,一手握著心口逐漸被燒焦流血的傷口,向著遠方走去。
“請!”
百年情誼一朝盡,從此江湖是路人。
糾纏在兩人心底的情與仇,恨與怨,是與非,對于錯,都已不再重要。
因為,從今天開始,便是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