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練習生!天織主!”
只見一個身穿金綠長袍,一頭白發的身影從天而降,冷視生命練習生與琥珀,“兩個仇人都在,正好一起了結!”
“嗯?你是…”
生命練習生挺身擋在琥珀身前,感受到熟悉氣息,隨即反應過來,“你是夸幻之父!”
而在身后,琥珀此刻痛苦萬分,腦海竟是憶起往昔最深刻的片段,燃燒的禁城,血腥的域外之地,恨臺上,是依稀錐心的一幕。
仇之深,恨之切,古原鏖戰之后,斬魔無數,浴血的天織主,遭受原始幽界魔君重創,命遺一氣。
畫面再閃,燃燒的禁城化作雪峰,天織主與另一個熟悉男人相互依偎。
種種記憶交纏,愛恨情仇同時涌入心頭,讓琥珀痛不欲生。
“受死吧!”
夸幻之父沉喝一聲,納元一掌,強勢沖擊。
“你辦不到!”生命練習生聚力于槍,力劈而下。
強悍深功,讓生命練習生倒退兩步,口見朱紅。
恢復修為的夸幻之父,當世少有敵手。
更何況,如今的生命練習生命元在逐漸流失,實力早已不復巔峰。
練習生背后琥珀察覺危險情勢,目光落在掉落在地的藥筒,隨即心下一狠,伴著淚水驀然將最后兩粒丹藥一起灌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隨著這些日子七粒丹藥都被服下,琥珀終于解除了體內禁錮。
隨即一股強悍氣息在練習生背后傳遞而出,同時伴隨而來的是聲聲慘嚎。
練習生愕然轉身,但見背后之人此刻竟是面目劇變,大地同感顫栗中,再現昔日禁忌面貌。
黑袍立領,頭頂王冠,黑色眼甲覆面,充滿魔性、陰沉、危險、恐怖的氣息。
與先前天真、純潔的琥珀截然不同。
“你們兩人,必死無疑!”
天織主的目光掃過夸幻之父,最后落在生命練習生的身上,拳頭緊攥,隱隱有些顫抖。
她,禁城之主,竟然被人…
奇恥大辱!
而在另一邊,紅塵雪與邪天子一路交戰,已至另外一地。
此刻,紅塵雪受到體內冥帝之力影響,已感不支。
“玉璽禁章·六神篇!”
重創的紅塵雪,強提極式,手中帝詔翻轉,塵浪迭起。
“別勉強了,中了冥帝之槍,還想反抗嗎?”
“看我打的你哭爹喊娘!”
邪天子怪叫一聲,一槍抽在紅塵雪的身上,強招頓潰,身體好似斷線風箏被抽飛。
就在邪天子逼殺之際,一道宏大指勁驀然從天外而至,強勢逼退邪天子,隨即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攔腰抱住紅塵雪,正是化身觀九州的袁無極。
“又是你?怎么哪都有你!”
邪天子暴跳如雷,“先后兩次有你,你一定是我的克星!”
“六脈神劍!”
不多言,袁無極并指如劍,隨即虛空一點,下一刻,一道道劍芒如子彈般密集破空而來。
習得一陽指以及先天無相指劍,以袁無極現在的能力,不需要學習就能推演出六脈神劍這門絕學,畢竟武學之理都是相同,六脈神劍也只是指劍的一種,而以他之深厚功力,更能發揮威力。
邪天子狂舞冥帝單鋒,步步后退。
“六脈神劍·少商劍!”
袁無極又是一指點下,相比于密集劍雨,這一劍凝練如一,瞬間穿過邪天子防護,穿透肩胛。
“哎呀呀!車輪戰,先溜為妙…”
一捧鮮血暴起,邪天子一槍橫掃,怪叫一聲,抽身而退。
“我們也走!”
袁無極同樣抱起昏沉的紅塵雪離開這里,最終投身客棧。
雙掌落在紅塵雪的背后,九陽真元綿綿而出。
隨著袁無極的九陽真元入體,紅塵雪體內真元隨之融合這股真元,共同運轉。
幾個周天之后,紅塵雪體內傷勢好轉,唯有肩膀上被冥帝之槍所貫穿的傷勢還有一股奇特力量盤踞,需要耗費時間慢慢磨滅,一時難以復原。
恢復傷勢的紅塵雪沉默不語,他已猜到這一切或許是邪天子的手段,但是,那又如何,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你,沒事吧!”
沉默一陣,袁無極率先開口。
“多謝相救,我已無事,你不必跟著了!”
紅塵雪此刻心情復雜,背著身說道。
袁無極沉默了一陣,伸手落在紅塵雪的肩頭,紅塵雪的身子不禁一顫,不過卻并未阻止。
而袁無極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頭,“你自己保重,若有需求,可到萬象天宮找我!”
隨著袁無極的離開,房間內再度陷入死寂。
“紅塵雪啊紅塵雪,這俗世紅塵果然多紛擾,剪不清,理還亂!”
從客棧離開之后,袁無極轉頭就將之前的事情拋之腦后,什么情情愛愛,有空閑的時候不建議耍耍,要是沒空,那就沒辦法了。
袁無極身份再次轉變,化為勝天半子·執棋客來到碎光洞,此刻被改造為恨不休的應笑我傷勢已經恢復。
“隨吾去一個地方!”
天,是亙古玄色,深如淵默;地,是曠古血紅,艷似殘霞。
人世的遺忘,虛轉的流年,飄然在一處最古老的永恒。
天機,何其冥冥。
“縱橫子,這一路走來,風光丕變,想不到,苦境竟有這等絕異之景。”
兩道身影,徐徐步上山巔,正是縱橫子與沽命師。
“至道之精,窈窈冥冥,再過片刻,此地,將成未來預見武林之地。”
“哦?那涼必,也是烽火之地!”沽命師扶了扶自己的墨鏡,說道。
“天地做棋盤,蒼生為棋子,執劍一生求一敗,勝天半子萬古名。”
突然,一道冷傲之語從后方傳來。
隨即,就見一道白衣白發,身穿儒袍手握古卷的青年緩步走近,在他的背后,還跟著一個黑發黑衣,腰跨長劍之人。
正是化身執棋客的袁無極與恨不休。
聞聽聲音,縱橫子與沽命師緩緩轉過身。
“想不到還有人知曉此地!”縱橫子眼睛微微瞇起,心中雖是訝異,但神情卻一片平靜。
終歸是曾經的逆三教之主,以他的城府,這點意外不算什么。
“你能來,吾自然也能來!”
袁無極打量著兩人,不論這么說,縱橫子都是芙蓉鑄客的兄長,自己的大舅子,這個不好下手,但是,沽命師嗎?
“那是自然,天下奇景,朋友有意,不如一同觀看便是!”
縱橫子看著忽然出現的袁無極兩人,輕笑一聲說道。
“嗯…”
袁無極沉吟了一下,隨即緩緩點頭,“也好,那就靜待吧。”
而在另外一邊,仙腳頂峰也迎來兩道人影。
正是解鋒鏑與品愁煌。
至于袁無極所翻譯的冥鴻殘章也早已被解鋒鏑讓人送至山海奇觀,完成了諾言。
“鋒鏑誰可解,云渡有緣人,莫追莫緣求,原來自可有。”
云海之巔,解鋒鏑手中麒麟雙劍所化折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浮塵,滿頭烏發化作雪白,一身藍衣變成黃白,正是武林傳說素還真的回歸,也是他的離去。
世道幾多沉浮,浪里真個英雄,怎奈春秋幾個留名在,浪淘沙,不是一片平夷死灘,卻看新岸崢嶸,翻江攪海又江湖。
“踏云行,行行飄袂任疏狂,一身世塵和天光,爾今天關從頭越,風云無住沒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