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倚晴江山樓內,生命練習生已在等候。
“我說你這個練習生,這么久才回來找我們家主人,你是不是外頭另有野花了?”
鴛鴦鏡一臉調侃的說道。
“生命本是飄忽不定的旅程,會練習聚首,也會練習離別!”生命練習生一本正經的回道。
身旁的凌波影卻是眨了眨眼睛,一臉促狹說道:“就算這樣,飄花總要結蜜,落葉總需歸根,你對自己的未來都不打算練習,生什么嗎?”
“練習生什么?”練習生一臉茫然的問道,顯然這般單純之人,是不理解這個腐女的言外之意。
凌波影靠了過去,她可不認為世間男人還有這等單純之人,用肩頭撞了撞練習生,一臉不信的道:“再假就不像了!”
“大頭仔裝傻,裝傻!”鳥架上的鸚鵡也嘎嘎說道。
“你們在胡鬧什么?”
就在這時,紅塵雪從院外走入。
“主人你總算回來了,可有發生什么事情?”
見到紅塵雪安全回來,鴛鴦鏡連忙迎了上去,一臉擔心的說道。
“我…”
紅塵雪頓了一下,想到事情還未確定,便搖了搖頭,“沒事,無須掛心!”
“嗯?”
“主人有心事!”鴛鴦鏡一眼便看穿了紅塵雪的猶豫,不過既然紅塵雪不愿說,她也故作不知,“沒事就好,那我們去泡茶給主人喝。”
凌波影轉過身,湊到練習生的耳旁,低聲說道:“主人心情不好,自己把握機會喔!”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院子,不過剛走出去,卻又偷偷跑了回來,一臉好奇的偷看著院內的兩人。
隨著鴛鴦鏡與凌波影離開以后,練習生的目光落在紅塵雪的身上,直接便道:“你今日少了往日的從容,有心事?”
“只是對生命多了一層體認,有所感觸罷了!”
紅塵雪猶豫了一下,想到一切還是未知之事,頭不由偏到一旁,避開了生命練習生的誠懇目光。
“我聽芙女說過,示弱永遠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但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永不妥協的堅持。”
練習生一如既往的直來直往,這幅樣子看的院外的凌波影著急不已,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嘟囔道:“唉!說他傻還真的是傻,這時候抱上去就對了,講什么道理!”
“呵…”紅塵雪輕笑一聲,轉過身說道:“人都希望將內心的苦悶宣泄出來,但我的對手是命運,示弱只是坐以待斃!”
“認同!”生命練習生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一時有感而發罷了!”紅塵雪將心中雜亂的心緒平復下來,看向練習生,“不說我了,你呢?來此何事?”
“實不相瞞,我的朋友芙女、狂刀被夸幻之父所擒,做為放人的代價,我必須前往北域除掉三化,此行兇險未知,所以特來想你辭別。”
“北域!三化!”
紅塵雪的目中閃過一抹復雜,還有一絲感動,練習生對她果然赤忱一片,只是,想到觀九州所說,紅塵雪的秀拳不禁緊握。
“嗯?怎樣了?”生命練習生自然感受到了紅塵雪的情緒波動,疑惑道。
“我該說嗎?”
紅塵雪一時遲疑,練習生為救好友要去殺三化,但是,她的父親天劍老人很可能與兇首惡來是共生關系,兩人不管是誰出了事情,都是她無法原諒的事情。
“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如果不方便讓我知道,可以不說!”
看著紅塵雪神情的猶豫以及掙扎,練習生沉穩的聲音再度響起,這讓紅塵雪感到一陣心安。
“罷了,實話實說吧!”
紅塵雪心中有了決定,隨即抬起頭看向生命練習生,說道:“多年前,家父天劍老人受人所托前往北域誅殺三化,卻至此失蹤,生死不知。”
說到‘生死不知’的時候,紅塵雪神情變幻了一陣,隨后繼續說道:“之前我方與三化之一的兇首惡來交戰。
之后又從一位奇人口中得知,我父親當初便是受夸幻之父所托而前往北域,最終于三化同歸于盡并封印到了獸妖焚內,如今三化再次復生,而我父親很可能與他們有極深的關聯!”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此行前往北域,我會替你調查!”
生命練習生上前一步,鄭重承諾道。
“多謝你!”
紅塵雪猶豫了一下,隨后又道:“如果…”
一聲長嘆,紅塵雪終是有些擔憂,不得不再次叮囑道:“請留兇首惡來一命!”
“放心!”生命練習生并不多加詢問,而是直接答應,展現出了真男人該有的擔當。
“多謝!”
而在幽都地底,巨蟲殘尸遍地的幽森之境,兩道魔影忽現,正是從劍非道手中騙得三寒魄的兩大魔侍。
隨著三寒魄被吸納,巨大的魔繭終于開始龜裂,震動了整個幽都。
繭中之魔,即將出世。
就在此時,一道白衣白發充滿悲情的身影踏著沉重步伐緩緩而至。
“悟來時見江海古,蒼崖行遍謁玄門;向道偶題人間事,一笛一劍一昆侖!”
伴隨著殺意昂然的詩號響起,得知師尊天極戰死消息的劍非道,為報師仇,為阻魔禍,再闖幽界。
“道劍劍非道!”
兩大魔侍一臉震驚的看著來人,話語之中充滿愕然與殺意。
“還有我們!”
這時,又是兩道身影緊隨而至,正是再次返回的原無鄉以及赮畢缽羅。
“潛入幽界是你們的不智,天地雙繭已入最后關頭,豈容你們破壞。”
魔侍冷哼一聲,氣氛緊張。
“天繭之惡,由我了斷!”
劍非道冷然喝道,雙繭因他取得的三寒魄而重生,也必將終結在他的手中,隨即,身形消失,只身闖入幽界深處。
“我來助你!”赮畢缽羅身化光球,緊隨劍非道一起消失在魔侍身后的黑洞之內。
“你們!”兩大魔侍一臉難看,這時,原無鄉已是突然靠近,語氣輕松,“那我的工作就是阻擋你們了。”
另一邊,赮畢缽羅進入黑洞之后,眼前空間一變,滿目血紅,浮石嶙峋,竟是一處神秘的異空間。
“這是?”赮畢缽羅一臉愕然與不解,心中警惕心大起。
“神亡異空!”
隨著一聲輕喃,一陣悲涼胡聲傳入耳內。
赮畢缽羅警覺瞬間,只見前面一道神情冰冷,充滿邪氣的身影出現,他的手還在拉著二胡,那急促而悲涼的琴聲便是由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