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深夜。
咔嚓。
一時間,電閃雷鳴。
大雨傾盆。
在這樣糟糕的夜晚,連狗都不叫了。
大唐家具廠不遠處的河岸邊。
卻是點著火把,五六個人圍攏,人群中央,有兩個三十左右歲的漢子,滿身泥水,臉上寫滿了絕望。
周圍的漢子,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提著錚亮的長刀。
帶頭的,正是毒牙的張偉。
張偉咆哮道:“王八蛋,跑啊,怎么不跑了,真當老子們是吃素的!”
被圍著的二人,正是家具廠的兩個工匠,二人乃是親兄弟,分別是黃大牛和黃二牛。
黃大牛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我們錯了,張偉兄弟,我們知錯了,我們不該出賣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兄弟二人都是逃荒來的,家里還有孩子要養活啊…”
張偉冷笑道:“你還知道你是逃荒來的災民啊,要不是少爺給你口飯吃,你就是路邊的一條野狗,沒想到,你們竟然出賣少爺!”
正是黃大牛和黃二牛將杜荷打造麻將機的消息透露給墨亦菲的。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化,其實,有大把的男人,沒錢也壞。
黃大牛和黃二牛在家具廠做工,每個月賺了不少錢,便隔三差五去得月樓瀟灑瀟灑,一來二去,便被墨亦菲的人盯上了,二人便被售賣,時常向得月樓傳遞消息。
“少爺來了!”
突然,有人高喊一聲。
咔嚓。
一道粗壯的閃電,如大蛇一般蜿蜒出現在空中。
眾人回頭,一輛馬車停下。
呂布高大的身影率先跳下來。
一把巨大的黑傘被撐開,大家才看見杜荷掀開簾子走了下來。
杜荷腳上,是一雙大家從未見過的靴子,看材質,應該是皮質的。正是杜荷抽獎獲得的雨靴。
杜荷踩著雨水,朝這邊走來。
毒牙的人們全都警惕地盯著周圍,身體站得筆直。
那個年輕的男子,甚至可以稱為少年,便是名震長安的大魔王,一夜血洗王家與吐蕃人,永寧門口砍了王雄飛與王富貴的腦袋,當著禁軍的面,一炮將吐蕃王子貢頌贊布轟出來,以自己為誘餌設計護國寺,將王家和吐蕃的殘余力量一網打盡…
他的傳說,永遠是人們追捧的熱點。
咔嚓。
又是一道閃電出現。
大家都看見杜荷一臉陰郁,眼神中透著殺機。
張偉急忙上前,躬身道:“少爺!”
其余人全部行禮:“少爺!”
杜荷微微點點頭,目光落到黃大牛和黃二牛身上:“你二人,很好,做的很好。本少爺對你們,都要刮目相看。”
黃大牛和黃二牛兄弟二人急忙跪倒在地上,一陣求饒。
張偉問道:“少爺,二人嘴巴硬的很,什么都不說,如何處置?”
“殺了,丟到山中喂狼…不必丟到山中,就交給保安隊,喂養看門的兩頭狼吧。”杜荷擺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黃大牛和黃二牛對視一眼。
“少爺,我說,我都說,我什么都說,求求你別殺我啊…”
“我也是,少爺,我把我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杜荷冷冷地說道:“機會只有一次!”
黃大牛忙不迭地點頭:“少爺,我說,我什么…”
咻咻咻。
暴雨中,突然出現幾道細微的聲音。
呂布一步跨上前,擋在了杜荷身前。
噗嗤。
噗嗤。
黃大牛和黃二牛突然渾身一怔,癱倒在地,口中冒著黑色的鮮血。
再看時,二人腦門上出現一根細細的銀針。
片刻,二人便沒有了呼吸。
杜荷面色一冷。
呂布朝黑暗中一眼看去,怒道:“死…”
周圍的毒牙兄弟們,嘩啦一下,全部圍攏在杜荷身邊。
呂布說道:“我已經看到他了,少爺,我去殺了他。”
杜荷搖搖頭:“不必,你追不上他。”
呂布雖然戰力過人,力大無窮,可輕功卻是一般,比許正道都差了一些。
而那刺客,出手迅速,一擊得手隨即遠遁,輕功出奇的好。
杜荷看著無邊的雨幕,冷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墨亦菲,哼,墨家人,這是向本少爺示威嗎?很好,好久沒遇到有趣的對手了。”
這暗中的敵人,卻是激起了杜荷的斗志。
他看了看地上的黃大牛和黃二牛:“找個地方埋了,給他的家人送去一些錢。回家具廠!”
“護送少爺回家具廠!”
留下兩個毒牙的兄弟處理現場,其他人全部跟隨馬車奔跑起來,將杜荷護送回家具廠。
到了家具廠,張儉急匆匆趕了過來。
“少爺,你沒事吧?”張儉膽戰心驚地問道。
杜荷搖搖頭:“無礙,本少爺交代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張儉面露難色,搖頭道:“少爺,所有的線索,全部斷了,那得月樓的老鴇,想必是知道墨亦菲的來歷的,可今日我帶人去得月樓時,才發現,那老鴇服毒自殺了,周圍與墨姑娘有過接觸的人,要么憑空消失,要么都死了。”
張儉說著,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這段時間,他帶著毒牙,在長安城急速擴張,大殺四方,鮮有對手。
可這突然出現的一股敵人,竟是讓他吃了這么大的虧。
尤其是張儉聽說有人殺了黃大牛和黃二牛,當時杜荷就在現場,他更是后怕不已。
杜荷站起身來,面色陰寒地說道:“把毒牙的兄弟,抽一半回來,護衛家具廠的周全,其他人,全部蟄伏到長安城,不要輕舉妄動。告訴憶悅,必須看住墨亦菲,只要那小妞在本少爺手上,我倒要看看,那些王八蛋還敢做什么…”
張儉抬起頭來,問道:“少爺,如果墨姑娘有問題,當如何?是不是直接殺了?”
“哼,直接殺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到時候,本少爺有一百種方法讓她跪在我面前叫爸爸!”杜荷說道。
“嘿嘿…”
張儉突然猥瑣地笑了起來。
杜荷踹了一腳:“都特么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笑,趕緊去照我說的做。”
“是,爸爸…啊不,少爺!”
“滾…”
杜荷差點被這家伙氣的吐血。
當夜,家具廠在悄然無息中,便加強了守衛力量。
第二日,杜荷親自下令,所有家具廠的工人,一周內不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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