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長孫沖才反應過來。
他恨恨地說道:“杜荷,我跟你不共戴天。”
王富貴小聲說道:“表兄,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否則等那杜荷勢力壯大之后,要想對付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長孫沖無奈地說道:“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父親已經不讓我出府,如何能對付杜荷?”
王富貴湊到長孫沖眼前,小聲說道:“表兄,我倒是有個辦法,不但可以賺錢,還可以報復杜荷。”
“哦?說來聽聽!”
王富貴便開口說道:“表兄,我打算建立一個家具廠和一個書齋,名字還沒想好,我也做旋轉木椅,也賣《隋唐演義》,你看如何?當初簽訂的條約可是說了,長孫氏的人不能再和杜荷搶生意,但我不是長孫家的人啊,我姓王。”
長孫沖眼睛一亮:“有道理,富貴,我那書趣閣的人員,現如今大多還在,你正好拿去用了吧,至于家具廠之事,我倒是也可以幫你一把,不過,咱們說好了,賺的錢,必須對半分。”
“沒問題,表兄。”
當即,長孫沖與王富貴一合計,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兩日后,長安城便傳遍消息,王家新建了一個長安家具廠和大書樓。
家具廠生產旋轉木椅,只要40文一把。
大書樓賣的《隋唐演義》,和大唐書齋一個價格。
消息很快傳到大唐家具廠。
張儉親自到家具廠來向杜荷匯報。
“少爺,這王富貴,本名王瀾之,這富貴的名字,是他給自己起的,本來說是要起名為王權富貴的,后來被他爹王雄飛給打了一頓。”
“王家和司空府是表親關系,據查,王富貴之所以這么快就成立了長安家具廠和大書樓,便是長孫沖暗中支持。”
“王富貴之所以敢把價格壓得這么低,便是因為招攬了許多逃荒來的災民,這些人沒有工錢,只能勉強吃飽飯,每日做工時間,達到8個時辰以上。”
杜荷聽了,一拍桌子。
“哼,王富貴這廝,真是不知死活,就這種資本家,拿去下油鍋都不為過,資本害人啊。”
“現如今,長安城最不缺的便是吃不飽飯的災民,王富貴這么一搞,勢必會對咱們的生意造成影響。”杜荷分析道。
原本長孫沖失敗就失敗在抄錄《隋唐演義》的成本比大唐書齋的售出成本要高,但王富貴可不管這個,直接找了一幫僅僅會寫字的,照著杜荷的印刷本抄寫,哪管什么錯誤不錯誤,反正只管賣書就是了。
張儉說道:“少爺,不如咱們也去招錄災民,只管飯便是?”
杜荷搖搖頭:“不可,這樣會亂了規矩。”
“算了,本少爺下午親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這王富貴有多牛,竟敢不把災民當人。”
“對了,順便把長樂公主叫上。”杜荷嘴角微微一笑,吩咐道。
下午時分。
杜荷親自去找李麗質。
只見李麗質手執皮鞭,在家具廠的流水生產線周圍轉悠起來。
這妞倒是沒有打人的習慣,只是一看到他,工人們都要還怕三分,更加賣力氣地干活。
杜荷上前,說道:“麗質,你還是少來轉悠吧,沒看見工人們看到你都不敢說話了嗎?”
李麗質昂起腦袋,說道:“那我不管,用你的話說,這家具廠也是我的產業,要是不能賺錢了,那我的錢豈不是就回不來了?”
原來這妞比杜荷還愛情,整日就盯著銷售報表看,如果銷售增加了,就開心得不得了,如果略微下降,就會郁悶起來。
杜荷說道:“今日正好無事,不如我帶你去長安溜達溜達怎樣?”
李麗質一聽,頓時搖頭:“沒興趣,本公主要盯著這幫工人,下午還有來運貨的馬車,我要親自看著他們裝車才行,上次便是沒人盯著,損壞了兩張椅子,那可是一百文錢啊。”
杜荷:“…”
這個小財迷!
杜荷便說道:“你這樣可不行啊,怎么能只盯著家具廠這邊呢,咱們長安的兩個鋪子,也需要市場去查看啊,不然你怎么知道銷售如何?”
“也對啊,行吧,那本公主就跟你去看看銷售的鋪子。”
見李麗質答應,杜荷變讓張儉去做安排。
張儉轉身離開,心道,少爺這也太能騙人了吧。
不過他始終不明白,以長樂公主的脾氣,要是知道王富貴也開了一個家具廠,只怕當場就要去砸了。
杜荷為何要拐彎抹角地不告訴對方呢?
不多時間,杜荷便帶著李麗質到了長安城。
在西市附近,便是大唐家具廠的兩個銷售鋪子,每日生產的旋轉木椅全部運送到這里售賣。
走進門來,卻是冷清了不少。
李麗質頓時皺起了眉頭:“前幾日本公主來時,還繁忙無比,為何今日人這么少?”
負責這個鋪子的掌柜馬回來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這幾日長安城王氏成立了一個長安家具廠,也生產咱們這樣的旋轉木椅,只賣40文錢,所以大活都去長安家具廠買旋轉木椅去了,小的也親自去看過,那長安家具廠的旋轉木椅,做工低劣,質量不好,可是,大家都覺得便宜啊,這幾日的生意,自然受影響了!”
杜荷見這掌柜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樣子,說話確實井井有條,于是問道:“你叫馬回來?是張度把你招聘過來的嗎?”
馬回來急忙說道:“少爺,我市公主殿下招來的,我以前在山東做點小本買賣,哪知道遇上天災,買賣也做不成了,流落到長安,虧得公主殿下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