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已經是深夜。
侯君集急匆匆感到太極殿御書房,見到李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罪。”侯君集面色嚴肅地說道。
李二揮揮手:“浩之,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怪你。”
侯君集搖搖頭,并未起身:“不,陛下,是臣不夠仔細,上了杜荷的當。”
說起這件事,侯君集內心就有些無奈。
他好歹也是南征北戰跟隨李二打下大唐半壁江山的將軍,可是,這一次竟然栽到了杜荷手中。說出去,當真是十分丟人。
原來,長孫沖擺下鴻門宴招待杜荷這件事,暗衛早有察覺,稟報給侯君集之后,侯君集立即告知李二,李二便安排侯君集派人盯著翠微樓,但有動靜立即阻止,決不允許杜荷和長孫沖交手。
但是,就在事發當日,杜荷出現在翠微樓之前。
暗衛突然得到消息,城南發生了爆炸,爆炸現場出現過杜荷的身影。
侯君集對炸藥之事,十分敏感,因此便預料到杜荷根本不會赴宴,而是要對城南的書趣閣動手,于是他抓緊調派人手趕到書趣閣,竟然撲了個空,等暗衛重新趕回翠微樓的時候,翠微樓已經沒了。
侯君集補充道:“杜荷也就算了,長孫沖竟也將我留在翠微樓的人殺了,否則,我也不至于等翠微樓被炸才接到消息啊。”
“該死,都該死!”
李二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好半天,他才平復下心情來。
只見李二轉過身來,親自將侯君集扶起:“浩之,這件事,不怪你,是朕小瞧了杜荷,也小瞧了長孫沖…”
侯君集焦急地說道:“陛下,此事必須速速處置,否則,只怕事情會鬧大了啊。”
“朕當然知道,趙陽,準備車馬,去司空府!”李二一甩袖子,帝王的霸氣一下展露出來。
侯君集一愣:“陛下,為何要去司空府?”
李二面色凝重地說道:“浩之,輔機的脾氣,你不是不了解,長孫沖重傷,他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杜荷,現在,能阻止他的,只有朕,這件事,是之前處置不當,朕以為,杜荷太年輕,需要歷練一番,哪知道,這杜荷根本不是太年輕,他就是一頭猛虎…但是,這頭猛虎現在還太弱小,朕必須保護他,否則,以輔機的性格,別說杜荷,就是克明,只怕也會受到傷害。”
然后,李二說道:“輔機,把暗衛全部派出去,一部分盯著司空府,一部分去家具廠,但有敢接近家具廠的,格殺勿論。”
“是,陛下!”
長安,今夜無眠。
家具廠。
杜荷正坐在書桌前,整理面前厚厚的一摞紙張。
他面色凝重,眉頭久久未能舒展開來。
半晌,他走到窗前,打開窗,隱約能看見灞河兩岸,有火把閃爍著。
吱嘎。
門突然開了。
張儉走了進來。
“少爺!”張儉一躬身,抱拳說道。
杜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張儉坐下,說道:“少爺,今日之事,咱們毒牙的兄弟,死了兩個,受傷十二個。不過,長孫沖的手下,卻是死了至少二十個,受傷的,少說也有五十人。”
杜荷點點頭:“死了的兄弟,可有家室?”
“沒有,毒牙的兄弟,大多是孤身一人。”
“好好安葬他們,選個風水寶地,良辰吉日下葬,到時候,我去給他們送行。受傷的兄弟,找最好的郎中給他們治療,參與今日這件事的兄弟,每人給1000錢賞錢。”杜荷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睛,沉聲說道。
雖然杜荷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犧牲,但此刻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然后,他問道:“那些黑衣人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張儉說道:“少爺,已經查清楚了,那些人,全部是長孫家的黑鐵死士,尋常人根本見不到的。”
“長孫家竟然私自養了死士?”
“是的,放眼滿朝文武,也只有長孫家有此特權了,這是陛下默許的。”
“怪不得,”杜荷笑道,“長孫無忌這家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國舅爺啊。”
杜荷開始還有些驚訝,但這件事既然是李二默認的,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杜荷轉過身來,將窗子關上,說道:“把撒出去的毒牙兄弟們全部撤回來,只需要守護好家具廠就行了,至于那些家伙,隨他們去吧,一個個膽小如鼠,只敢在附近晃蕩!”
張儉急忙答應,轉身走出去。
張儉剛離開,張度就走了進來:“少爺,憶悅姑娘,似乎是中毒了。”
杜荷一驚:“怎么回事?他不是肩膀受傷嗎?為何會中毒?”
張度搖搖頭:“她肩膀上的不是不是刀傷,而是箭傷,箭上有毒。而且…請來的郎中,誰也不能給她治傷,她說誰也不能碰她,否則就殺誰。”
“胡鬧,去看看!”
等杜荷來到程憶悅的房間,卻發現房間門口幾個郎中全都臉色慘白。
只聽房間內的程憶悅說道:“臭男人,都滾開,誰也別想碰我,連看都不行,誰敢再說治傷的事,我就殺了他!”
她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微弱。
杜荷走進去,揮揮手,讓其他人先到外面等候。
只見程憶悅受傷的肩膀處已經用布條簡單包扎起來,白色的布條已經染成了紅色。
她的一張絕美的臉蛋,此刻已經蒼白如紙。
聽到腳步聲,程憶悅頭也沒回,舉起桌上的水壺,就要砸過來。
杜荷急忙喊道:“住手!”
程憶悅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