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一暈倒,朝堂上就亂了。
長孫無忌急忙沖上去,急忙大喊道:“御醫,御醫在哪兒?我的沖兒,你可不能有事啊!”
李二也驚動了,急忙安排御醫將長孫沖抬了下去。
看見李二那黑黑的臉色,杜荷便知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讓自己滿意了。
果然,李二回到自己的沙發上,沉聲說道:“盜版一案,長孫沖找人抄錄《隋唐演義》售賣,確有不妥之處,朕決定,判罰長孫沖5萬錢給杜荷,此事,無需再議,退朝!”
李二也沒心情再議事了。
杜荷一時間都愣住了。
五萬錢?
聽起來很多了,可是仔細一想,這筆錢和《隋唐演義》的售起來,根本算不得什么。
書趣閣的一本《隋唐演義》售賣70文,五萬錢也只是一百本書不到。
杜荷看著李二離開的背影,一時間感覺有種巨大的東西,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帝王的威嚴嗎?
無論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李二輕飄飄的一句話。
再怎么說,長孫沖是司空之子,是皇后的侄兒。
呵呵,真諷刺!
杜荷心中想著,久久不能釋懷。
他轉身,眼神茫然地朝外走去。
眾人看見,杜荷離開時的身影,充滿孤獨。
杜如晦快步走到杜荷身邊,問道:“荷兒,你失望了嗎”
杜荷回頭,看著杜如晦,突然微微一笑:“本就沒有希望,何來的失望?只是,如此虎頭蛇尾之事,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唉!”
杜如晦嘆息一聲,父子二人一齊離開了太極殿。
回到萊國公府,杜荷便生病了。
先是發高燒,吃了幾粒布洛芬緩釋膠囊后,高燒倒是退了,卻咳嗽不停,沒有后世的止咳藥,就只能吃草藥,每次要喝一罐如毒藥一般難喝的藥湯,連續喝了幾次,杜荷每次見到這藥湯都會反胃。
秦懷玉、程處默親自看到杜荷的狀態,干脆搬到家具廠住下來,替杜荷盯著旋轉木椅的生產。
長孫沖當天晚上便醒過來了,得知李二只罰了自己五萬錢,當時全身的毛病都好了。
他來不及在司空府休息,便急匆匆趕到自己的書趣閣,一路山走路帶風,鼻子能翹到天上去。
來到書趣閣,長孫沖便把張儉叫了過來。
“去,把王二牛一家,全部給我殺了,那個王八蛋,竟敢跟著杜荷一起騙我,哼,殺了便是,這種賤民!”
當日在太極殿上,長孫沖被氣暈了,就是因為王二牛的出現。
張儉急忙吩咐手下人去做這件事,不多時間,派出去的殺手回來稟報,王二牛一家,早已消失不見了。
嘩啦。
接到消息的長孫沖,勃然大怒,將手邊能摔出去的東西全部摔出去砸個細碎。
突然,他轉身,盯著張儉。
“張儉,當初可是我派你去挖王二牛的,你是怎么辦事的?竟然連這點都不知道,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說,王二牛絕對沒有問題?”長孫沖目露兇光。
王二牛急忙說道:“少爺,當初我做了周密的安排,并且反復確認,王二牛的確沒有問題…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把事情辦好。”
“哼,來人,把張儉給我打斷雙腿扔出去!”
長孫沖一聲令下,就有幾個下人上來,不由分說地將張儉拖了出去。
人類是健忘的。
長安城的看客們,僅僅十幾日過去,長安城的看客們早就忘記了是誰帶起了說書的熱潮,現在,長安城有四五處說書的地方,說的內容都是《隋唐演義》,這四五家茶樓,都是長孫沖開的。
以前受人追捧的翠微樓,現在已經凋零起來。
王正圣依然每天準時說書,觀眾卻越來越少,最少的時候,只有十幾個人。
楊昊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以往每日都有幾個小美人陪伴的他,現在卻完全失去了興趣,至少有好幾天沒碰女子了。
這一日,楊昊實在忍不住,買了不少補品,親自到萊國公府拜訪杜荷。
一見面,這家伙就忍不住吐槽起來:“縣子,這件事,你可不能忍氣吞聲啊,長孫沖那廝現在太囂張了,聽說書趣閣現在光抄書的人,就有五百人,每日支出的工錢,高達五千多錢,有時候一天就能抄錄出近百本《隋唐演義》,咱們大唐書齋的書,反倒是無人問津了。”
杜荷臉色蒼白,坐在太陽底下更是顯得如此。
“不忍氣吞聲又如何?現在長孫公子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陛下罰的那五萬錢,現在也不見蹤影,你說說,這不是欺負人嘛?”杜荷抬頭,看著那高大的樹上,程憶悅坐在細細的樹干上,一動不動,她保持那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楊昊無奈地說道:“是啊,縣子,長孫沖是司空之子,而且還是皇后的親侄兒,聽說陛下有意將長樂公主下嫁給他,這樣的人,也就是縣子你敢將他告到陛下面前,換做我這樣的小人物,只怕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
杜荷不說話。
貞觀七年,秋,太宗皇帝下敕書,將長樂公主下嫁長孫沖。
這些歷史,他還是熟悉的。
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一想到小美女李麗質嫁給長孫沖這樣的煞筆,杜荷心中就意難平。
楊昊問道:“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