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看見前面的時候,心中還在贊嘆,杜荷這一手字寫的漂亮,但看到后面長孫沖的名字時,就傻眼了。
半晌,許知遠才幽幽地說道:“縣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這件案子,下官不敢接啊。”
“此話怎講?”
“其一,大唐沒有所謂知識產權的規定,這長孫公子抄襲你的《隋唐演義》,聽起來確實是盜版,但至于這盜版,下官也是第一次聽說,此前從未有過類似的案例,真要審理起來,下官也無能為力。其二,長孫公子乃是當朝司空之子,下官當真要是派人把他抓來審問,估計明日這官職就保不住了。”
許知遠語氣之中,充滿無奈。
長孫沖那樣的人,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動的?
無論杜荷怎么說,這許知遠就是不答應。
這家伙,真是膽小如鼠到了極點。
最后,杜荷站起身來,說道:“好吧,既然許大人不接這案子,那我也不勉強,我便到大理寺去問問。”
許知遠急忙起身恭送杜荷。
眼看著杜荷和呂布走出了縣衙大門,并未對門口的石獅子產生興趣,許知遠心中頓時大松一口氣。
等杜荷到了大理寺,親自迎接他的便是韋挺。
韋挺這家伙和許知遠一樣,對杜荷十分熱情。
但當看了杜荷的訴狀后,也是震驚了一會兒,最后明確表示自己辦不了,大理寺從未辦過這種案子。
最后,杜荷無功而返。
走出大理寺的大門,杜荷感慨道:“哎,想我泱泱大唐帝國,告狀怎么就這么難呢?”
呂布說道:“少爺,方才那個韋挺,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頓?”
杜荷擺擺手:“別一天想著打打殺殺的,做事要動腦子,不管是許知遠,還是韋挺,本少爺早已料到他們不會接這件案子的。”
“那少爺你還到大理寺和長安縣衙干嘛?”呂布疑惑地問道。
杜荷笑了笑:“當然是為了走程序,高祖登基后就有了明確的規定,民間告訴,只能一層一層往上,決不能越級,否則就要挨板子,現在,咱們該走的程序多走完了,過幾日,便去陛下面前告御狀吧。”
“為何要過幾日,不今日就去呢?”
“說好讓你動腦子的,告御狀不得準備齊全啊,現在證據都還沒搜集齊全,去了不少浪費力氣嗎?”杜荷無奈地數落到。
回到萊國公府,杜荷便把自己鎖在了屋子內,誰也不見。
外面就在傳言說杜荷被長孫沖的這一手給氣到了,現在整個人都瘋了。
皇宮之中。
李二的書房中,燈火通明。
侯君集將近日發生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然后說道:“外面都在傳說,杜荷到長安縣衙被許知遠轟了出來,到大理寺卻連韋挺的面都沒見著,已經病倒了,萊國公府內,也未見杜荷出門,猜測多半是真的。”
李二聽了,頭也不抬,哼了一聲:“那個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賺錢的生意被人搶走了就倒下了?聰明倒是有幾分,可惜沒有經過磨礪啊,想想朕這一代人,哪個不是從戰場上死里逃生活下來的,哪會被小小的挫折打敗?讓他去吧,年輕人多經歷一些磨煉,總歸是好的。”
侯君集好奇地問道:“陛下,那這知識產權的事,你怎么看?我活了大半輩子,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那書本不都是讓人讀的嗎,抄錄一番又何妨?”
李二想了想:“誰知道杜家小子腦子里又在想什么呢,這小子行事一向不講規矩。且看看吧,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其實啊,在朕看來,你們都被騙了,杜荷這小子或許壓根沒病,說不定在憋什么壞呢。”
文德殿中。
李媛姝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看著窗外的夜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李麗質走過來,取笑地說道:“姐姐,你就別擔心了,杜荷那家伙肯定不會有事的,俗話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杜荷就是一個大禍害,肯定比誰都活得長。”
“噗嗤…”
李媛姝一下就被逗樂了,好奇地問道:“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我怎么沒聽過這句話?”
李麗質翹起小嘴,“當然是杜荷教我的啊!”
被李麗質這么一打岔,李媛姝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只是,現在大理寺和長安縣都不審理杜荷的訴狀,難道父皇也不管嗎?”
“姐姐,你別忘了,父皇曾經說過,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面的,是最沒有地位的,杜荷賣書賺錢,那就是低賤的商人,朝中是沒有人會幫他的,他只能自求多福了。誰讓他放著好好的駙馬不做,偏偏要去賣書呢。”
提到杜荷逃婚之事,小美女都是一肚子火氣。
當天晚上,有傳言說長孫沖在長安城最有名的酒樓大宴賓客,喝得伶仃大醉。
三日后。
人們悄然發現,杜荷竟然出現了。
杜荷身著簡裝,騎著馬離開萊國公府,招搖過市,最后在皇城門口停下。
中郎將李君羨看見杜荷,好奇地問道:“縣子,今日陛下并未宣你進宮,莫非縣子是來看太上皇的嗎?”
杜荷下了馬,說道:“不,我今日可不是來玩的,今日,我是來告御狀的。”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座兩人多高的牛皮大鼓。
告御狀,首先便要敲響這大鼓。
杜荷看著李君羨,說道:“煩勞李將軍將這鼓槌拿來,我來敲。”
李君羨臉色一變,急忙說道:“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