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尼·凱特布萊克隊長。”
年輕的奧斯尼立即躬身:“詹姆爵士好!”
“你去吧,今晚我值班。”
奧斯尼看一眼太后的臥室門:“是,爵士。“
御林鐵衛的地位是王宮里侍衛中最高的,即使是太后的侍衛隊長,也比一名御林鐵衛成員的地位低。
奧斯尼正要離開,太后臥室的門打開了:“奧斯尼隊長,你進來一下。”
奧斯尼看一眼詹姆,心里很為難,他畏懼詹姆:“是,太后陛下。”
奧斯尼進入太后的臥室門,太后站在門口看著詹姆:“詹姆爵士,你也可以進來。”
“不用了!”詹姆說道。
瑟曦看著詹姆,緩緩的關上了門。
詹姆轉身看向窗外的星空。
月亮在藍色的天空如銀盤,繁星漫天。但如果是在絕境長城,這時候不是下雪,就是寒風呼嘯。即使有星星,也僅僅只有幾顆。在北方,星星也給人寒冷徹骨的感覺。
艾德·史塔克希望詹姆回到君臨能為北境和君臨帶來暫時的和平,詹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回到君臨后,并沒有人支持他,相反,很多王室廷臣都嘲笑他,他們根本不相信北方出現了異鬼。
而提利昂告誡他,不管詹姆想要做什么,說服誰,都最好等喬佛里國王婚禮之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奧斯尼·凱特布萊克打開門走了出來,他經過詹姆身邊,向詹姆點頭致意,詹姆視而不見。
奧斯尼的父親,奧斯威爾現在是太后的主管,哥哥奧斯蒙是御林鐵衛成員之一,身材很高大,堪稱小魔山。
這一家人在王室里的地位和關系很強大。
奧斯尼走遠,太后瑟曦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詹姆:“今晚你真的不進來嗎?”
詹姆不回答,看著瑟曦。
他要殺了奧斯尼,就跟殺了藍賽爾一樣。
“明天,陪我去貝勒大圣堂,我要去見總主教。”
“是,太后陛下。”
貝勒大圣堂,也被稱作貝勒圣堂,是七神信仰的中心和總主教的駐節地。它坐落于紅堡左手邊的維桑妮亞丘陵頂,以主持修建它的修士國王“受神祝福的”貝勒的名字命名。
上午,太后在詹姆、奧斯尼的保護下來到了維桑妮亞丘陵頂,隊伍穿過白色大理石廣場,經過貝勒一世的巨大雕像,進入一座大理石的穹頂建筑。
七座水晶塔樓聳立在圣堂建筑群中。七座塔樓的頂端都有一只大鐘。圣堂鐘只有在重大場合才會被一起敲響,譬如國王駕崩,或者誰王室婚禮。
圣堂共有七道門,每一道門都對應一個神祗。修士們從天父門進入圣堂,修女們從圣母門進入,而靜默姐妹們從陌客門進入。
太后和詹姆、奧斯尼從代表純潔的少女門進入圣堂,他們走過長長的“燈火之廳”走廊。走廊的天花板上懸掛著許多彩色鉛玻璃球。通過兩道門就到達了修士們祈禱的地方,在這里七神的高大祭壇聚集在玻璃、黃金和水晶的穹頂下。
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鋪成,墻上巨大的窗子裝有彩色的鉛玻璃。祭壇前,有信徒正在點燃蠟燭祭拜。
胖得幾乎走不動步的總主教戴著七神冠,率領著七大主教再次恭候太后陛下。
簡單的寒暄后,太后在總主教的引導下,在七神圣像前面點燃了蠟燭。
總主教和太后在祭壇前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后,太后示意,詹姆和奧斯尼戴著侍衛們離開了房間,其余修士、主教和信徒們也紛紛離開。
到最后,七神廳里面就剩下了太后和總主教兩個人。
這個胖得幾乎挪不動步的主教一身的美玉配飾,據說他在成為修士之前是一個石匠。石匠一旦不工作了,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胖起來的速度就快得嚇人。
總主教的七神冠上,墜滿了黃金、珍珠和各種罕見的美玉。
貝勒圣堂很富裕,就連王室都欠圣堂百萬枚金龍幣。來自七國信徒們的財富,撐起了貝勒大圣堂的豪富。
詹姆站在七神廳的外面等候,過了許久,太后出來,臉色看起來并不開心,很冷峻。
詹姆緊跟在疾步的太后身邊。
太后來到了圣堂外面的大理石廣場,她坐上轎子前,對詹姆咬牙切齒的說道:“石匠拒絕了我,他真該死。”
“他拒絕了你什么?”
“他不肯審判瑪格麗·提利爾。”
“太后,你并沒有瑪格麗·提利爾犯下罪過的證據。”
“昨晚我已經說服了奧斯尼,他同意站出來作證,承認他和瑪格麗有不正當的親密關系。”
“憑空誣陷?”
“你也這么認為?瑪格麗和她的侍女們睡卻是公開的秘密。”
“那也許是她對下人很平和,視她們如姐妹。”
“你也違逆我?”
瑟曦放下了簾幕,留給詹姆一個怨恨的眼神。
太后轎子啟動,還沒有走出大理石廣場,就見廣場外面的大道上,走來了一群衣衫襤褸的修士,他們身穿灰袍,赤足,手里拄著木棒。其中一個年輕修士外表俊美而神情漠然,詹姆盯著這個修士,修士也盯著他,眼神里絕無畏懼。
藍賽爾·蘭尼斯特修士!
詹姆騎在馬上,藍賽爾則和他的修士同袍們步行,他們從太后的轎子旁邊走過,簇擁著一個身材十分高大削瘦的老修士。那老修士的目光和詹姆的目光一對,就好像錐子。
老修士的目光令詹姆心里一跳。
類似這樣的刀鋒一般的目光,詹姆見得太多,卻還是第一次在修士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犀利眼神,這名老修士更像一名極具威脅的戰士而非修士。
瑟曦聽到外面的嘈雜腳步聲,掀開簾幕就看見了剛好走到她轎子旁邊的藍賽爾,藍賽爾的一頭長長的金發已經剪斷,幾乎剪成了一個光頭,他一身灰袍,神情冷峻。太后瑟曦的目光和藍賽爾的目光一對,藍賽爾的目光平靜從容,波瀾不驚,而瑟曦則是吃驚得難以置信。
“停下!”太后說道。
轎子停下。
“藍賽爾!”太后掀起簾幕,“你怎么了?”
“太后陛下!我不是藍賽爾,我是一只小麻雀。”藍賽爾面無表情,腳步不停,走了過去。
后面源源不斷的修士們走過,清一色的灰袍,赤足,神情冷漠,個個面無表情,眼神如寒冰。
車輪聲響,一輛一輛板車被修士們拖著經過太后的隊伍,板車上全部是被刀劍殺死的修士和修女的尸體,看凝固的血跡和縱橫的傷口,這些修士和修女們都死得很慘。
板車過了很久才走完,然后又是衣衫襤褸的修士隊伍,就好像源源不斷的軍隊。
詹姆低聲說道:“太后陛下,我們還是換一條道路走吧。“
這些修士給人的感覺不是修士,而是軍隊,具有殺氣。
修士給人取名、治病、祈禱、祭祀、婚娶、喪葬等工作,本應該沒有什么殺氣。
太后同意,于是隊伍轉而向東,換一條道路回紅堡。
幾天后,晚上。貝勒大圣堂。
“總主教大人。”一個修士虔誠跪伏,手捧一串珍珠,向總主教獻上。
虔誠的信徒們,總愿意為信仰獻出自己所有的財富。有些貴族,做了修士,就把自己的財富全部捐獻給貝勒大圣堂,這就是貝勒大圣堂巨額財富的來源之一。
總主教示意修士站起來給他珍珠鏈。
修士的臉隱藏在帽兜里面,他膝行,來到總主教的教前,不敢抬頭。
總主教的王冠上也點綴著珍珠,只是沒有敬奉的珍珠更大顆而均勻。
總主教接過這一串罕見的珍珠,拿在手上細細把玩,愛不釋手。穿綾羅綢緞的總主教喜歡珠寶和金龍。貝勒大圣堂里專門有一個儲存金龍和美玉的倉庫,里面放著一箱一箱的金龍和珠寶。
“修士,你來自哪里?”
貝勒大圣堂里,有來自七國各地的修士。很多修士來貝勒大圣堂里學習治病、取名、唱贊美詩、婚娶和喪葬規則以及各種信仰七神的禮儀等。
修士也是一門需要刻苦學習的學問。
“總主教大人,我來自紅堡!”修士說道,褪下帽兜,站起來,是太后陛下的侍衛隊長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
總主教大人愕然!
奧斯尼不慌不忙的抽出了長匕首:“總主教大人,太后陛下向你問好。”
胖得走路困難的總主教這下知道了為什么這名修士要請求單獨見他了。
奧斯尼的匕首刺進了胖主教的脖子!
這一刺很精準,切斷了總主教的咽喉。
鮮血染紅了主教的雪白修士袍。
奧斯尼抽出匕首,在總主教的白色修士袍上擦干凈血跡,收起匕首,拉起帽兜,匆匆從小門出去…
第二天一早,貝勒大圣堂的七座塔樓里的鐘一起敲響,震動了整個君臨城,消息很快傳開:貝勒大圣堂的總主教昨夜遇刺身亡。
修士、修女、守備隊、御前執法官,不停的進入君臨城的麻雀們全都行動起來,全城追查可疑者,緝捕兇手,數天后,沒有任何結果。
而就在君臨因為總主教遇刺而陷入混亂中的時候,西境前來祝賀喬佛里國王婚禮的隊伍進入了君臨城,其中有一個特別的客人:蘭尼斯港城的羅莎蒙·蘭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