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情:看本章別吃東西…吧 魔山的左胳膊上鮮血浸透三層甲胄,鮮血順著肘部的鎧甲邊緣滴落:”“太后陛下,放下首相大人可以,但我怕他摔死,地面可都是石板。您是要我放下還是不放?”
魔山只要一擲,手上加力,泰溫頭撞石面,腦漿迸裂,香消玉殞、氣絕身亡!
太后瑟曦一窒!
藍道塔利說道:“格雷果公爵大人,泰溫公爵是七國首相,西境守護,他還是你的父親大人,先放下他吧,是非曲直,七神在上,御前議會是會秉公審議的!”
“你是誰?”魔山喝道,“法務大臣都沒有說話,你有何資格在這里對我如此說話?我是龍石島公爵,你算什么東西?”
藍道塔利張口結舌,萬萬想不到魔山直接喝罵于他。他是伯爵,距離魔山的確差著兩個爵位;并且,他名氣雖然很大,卻并不是御前重臣。
魔山氣勢威猛逼人,右小腿中了一槍的槍頭還在小腿上插著,雖然那一槍沒有貫穿整個小腿,卻也受傷不輕,一身鎧甲,到處都是劃痕,很深的劃痕,令人觸目驚心;胸膛的鎧甲凹陷,有碎裂的紋路,還有幾個槍頭扎出的黑孔。
因為赤煙獸汗如鮮血,魔山的雙腿護甲,血染過一般…
赤煙獸的左邊腹帶位置插著斷槍,肩隆、臀腰,尾部,后腿插著箭矢…
一人一獸,很慘烈,卻依然威猛絕倫,氣勢如虹。獨角赤煙依然神駿異常,鼻孔噴著令戰馬畏懼的氣息,雙眼血紅,有如地獄鬼魅…
河灣地眾將心里無不暗暗畏懼!知道了今后在戰場上遇上魔山,最好的辦法,第一是跑,越快越好,第二是挖陷坑,越深越好…絕不能跟這野獸正面對戰,這是必須牢記的原則…
梅斯提利爾咳嗽一聲:“格雷果克里岡公爵大人,你是御前重臣,海務大臣,首相所犯之事,按照七國律法和七神意志,該交給御前議會進行投票表決,你如…”
“你放心,梅斯大人,我是個知法守法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下令屠殺我領地子民的人,必受嚴懲,國王陛下沒有發話前,我是不會把泰溫大人交給其他任何人的,國王陛下”
喬佛里瞧一瞧左右,一直不允許他做這做那的母親瑟曦無法搞定魔山,藍道塔利被魔山呵斥后就閉上了嘴,臉色還青著;梅斯大人是法務大臣,一樣的無法令魔山就范,雖然提利爾大軍四萬在君臨城內虎視眈眈…但看在魔山眼里…好像不值一戰…嘿嘿,毫無疑問,我才是真正的國王,魔山比誰都更清楚這一點…科本學士建議我善待魔山,所言不虛…
“格雷果公爵,我命令你先放了財務大臣培提爾貝里席大人、宮廷學士科本、還有…還有…還有我的侏儒舅舅提利昂蘭尼斯特…當然,如果他樂意要做大人的侍從,他的意愿應該得到我們所有人的尊重…只是他的身高…“國王笑了一下,“恐怕他給大人倒酒都夠嗆啊!”
“遵命,國王陛下!”魔山道。
喬佛里精神一振,魔山對他唯命是從!他開心得心臟嘭嘭的,任何人都無法搞定的魔山,他行!
“外公,你還好嗎?”喬佛里笑吟吟的說道。心情不錯的他,對人是很有禮貌的。
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泰溫很難受,他的尊嚴、榮耀、權威、驕傲被魔山一一擊碎,這令他生不如死;而赤煙獸噴出的氣息帶著一股惡心的腐臭,令他胃部翻滾,頭暈腦眩,他強忍著不嘔吐,因為這會被認為是畏懼魔山嚇出來的…然而他最后的一絲堅守防線被喬佛里國王輕輕的笑語給摧毀外公,你還好嗎的戲謔關切滿滿的都是諷刺,是壓倒獅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泰溫眼前一黑,哇的一聲,昨晚的美酒佳肴全部翻江倒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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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件事情被宮廷學士洛克寫進了王室歷史中…泰溫公爵被魔山浴血飛擒,嚇得膽戰心裂,嘔吐一地…
泰溫羞、愧、急、氣、怒五毒攻心,暈了過去!
可見有時候一句美好語言的殺傷力不亞于刀劍的犀利,不遜色于戰錘的轟擊…
等泰溫幽幽醒轉,他發覺身下冰涼,伸手一摸,嘩啦一響,手腳都被鎖上了鐵鏈。地下潮濕一片,黑暗有如實質裹著他…這是哪里?地獄?我已經死了還是…做夢?泰溫有極其短暫的迷惘的錯覺…很快,僅僅數個心跳時間,他就清醒過來,這是在黑牢里,有極大的可能,曾經的首相艾德史塔克也在這里被關押過…
最近幾代的首相,仿佛中了惡咒,有被殺死的,有被毒死的,有被放逐的,有被坐牢的,有失蹤至今不知死活的…他屬于哪一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響起了腳步聲,泰溫閉上眼睛,該來的就來吧,自己的女兒是個蠢貨,外孫是個白癡,兒子是個邪惡的侏儒,另一個兒子是個有勇無謀的王8蛋,竟然一心癡戀他的蠢貨姐姐…
腳步聲停下,一點光亮亮起,并伸到了泰溫的面前,泰溫不敢睜眼,他知道一下子睜開眼睛會刺痛,一個聲音非常的吃驚:“公爵大人,你怎么了?”
是小指頭的聲音!
泰溫公爵的雙眼微微打開一線,過了好一會,緩緩睜開,等眼睛徹底適應,他依然看不見燈光后的人,小指頭躲藏在黑暗中,一點光亮就照在泰溫的臉上。
“魔山派你來的?”
小指頭輕笑:”怎么可能呢?我和你一樣,都想魔山死。“
“救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公爵大人。要不是親眼看見,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雙頰深陷、額頭上滿布皺紋、兩只威嚴的眼瞳里像黃屎一樣的金線也看不見了…”
像黃屎一樣的金線?
這是個忌諱,泰溫公爵的忌諱!
曾經有人在王座大廳里恭維泰溫,說他拉的屎都是金子,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但泰溫不笑,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那位大人,直到全場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天后,那大人就辭職回鄉下了,因為恐懼泰溫究竟會什么時候派人去殺死他,夜不能寐,一個月不到就嚇死了。
凱巖城還有個封臣笑泰溫碧色眼瞳里的金線是黃金屎,那人當天就失蹤了,他被關押在凱巖城的地底黑牢里,和他自己的屎作伴。
小指頭輕言細語,禮貌優雅,說泰溫眼瞳里的像黃屎一樣的金線不見了,這是泰溫的逆鱗。
“培提爾貝里席大人,我的改變這么大么?”泰溫并沒有任何暴怒,也沒有任何的受傷的表情,語氣平淡。
“是的,很大。你在黑牢里也沒有幾天啊,為什么看起來像乞討了十多年的老家伙?我不敢相信泰溫公爵就在我面前。“
黑暗中,半截黑面包塞在了公爵的手里,公爵拿起來用力啃了一口,堅硬如石,滿嘴粗糲,他張開口,作勢要吐,卻強行忍住,開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咀嚼下咽。
黑面包實在太粗糲,就好像在吃谷殼。
一口沒有磨完,公爵就感覺滿嘴牙齒縫里都是砂礫,一袋水很及時的遞到了他的手上。
“酒?”他問。
“水!”小指頭答。
“就不能給我拿一袋酒?”
“公爵大人,我現在給您拿一袋水都是違法的,被魔山知道,你知道后果,人頭落地!”
“外面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提利爾家有兵有糧有錢有人,當然是想獨攬大權,剛打了大勝仗的魔山也不是好惹的,君臨百姓都…喜歡繡著赤煙獸和寒冰劍的家徽圖案…尤其是他在君臨這一戰打下來,士兵都對他很傾心,并不是他的兵對他傾心,我是指所有的兵,不管是君臨守備隊、太后衛隊、西境兵還是河灣兵,沒有不把他當大英雄的…”
“嗯!”
泰溫用力咬下第二口黑面包。粗糲無比的黑面包,好像里面加滿了沙子,還帶著一股隔夜的餿味。這東西要放在富可敵國的以前…
“魔山拉攏了小惡魔,他想推舉小惡魔代替你做首相,條件是承認他是西境守護,并把你進行公開審判,然后判處你和達馮蘭尼斯特的絞刑。”
“西境守護?呵呵,魔山想吞掉西境!提利昂答應了嗎?”
“現在不是小惡魔答應不答應,只要國王陛下點頭,魔山就是西境守護。“
“瑟曦不會同意的!提利昂也不會,凱馮,奧德伯爵…他們都不會同意…“
“是的,但太后陛下阻止也沒有用,魔山只要提出御前會議投票,就肯定會通過。”
“哪些會支持他?”
“為了我的生命不出意外,我會投魔山一票,科本也會,那老頭比我更怕死,國王會,魔山自己會。沒準還有提利爾,御林鐵衛隊長百花騎士…”
“凱馮和亞當不會投票。”
“凱馮?還是算了吧,他就在你的隔壁關著。”
“他被擒了?”
“他是你屠殺克里岡領地的同謀,還有你的學士波特也被抓了起來,關在更深的地底,是他為你寫的屠殺命令,對不對?”
“他們招供了?”
“沒有招供,但魔山有個蟹爪半島的血巫,叫道爾蒂昆蒂娜,嘗了凱馮和波特的一點血,就說出了真相。”
“沒承認就不是真相。”
“但魔山有個什么秉承諸神意志的新發明,令愚民們很相信的一個奇怪的東西,有罪無罪,把手按上去,無罪的人什么事都沒有,有罪的人一上去就會被打飛。”
“什么東西?”泰溫停止了咀嚼,停止了喝水。
“我也不知道,很多盒子,里面是水和鹽,銅片鋁皮鐵絲連接起來,據說是神的意志,就好像某些邪惡的巫師,我估計那是黑暗魔法中的一種。“
“巫姬的秘術!”泰溫很肯定。他給出了自己認為的正確答案。
“也許吧,還有,別指望亞當馬爾布蘭了,他去進攻巨龍門,被甜嘴拉夫和劊子手鄧森聯手砍死了,他也砍中了甜嘴拉夫的頭,但可惜,只劈開了半邊頭盔。”
公爵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開始吃東西,很慢,面無表情:”我需要付出什么你才愿意救我出去?“
“教我一個辦法趕走小惡魔,我就保你不死。”
“你現在如果要趕走提利昂,這個國家就是提利爾家族的了。”
“可他如果當上首相,我就危險了。他會找到機會殺掉我的。”
“哦?你怕一個魔山的傀儡?!”
“是的,我怕他。原因我就不說了,讓提利昂走或者死,換你活,你考慮一下。我過幾天再來。”
“我能相信你么?”
“不要相信我,我不值得任何人信任,但你可以賭一把。提利昂死換你活,很公平!”
沉默。
一會兒后,泰溫喝了一口水,很慢。
“梅斯是法務大臣,管審判的,你能拉攏他站到你一邊,自然就會有人去趕走或者殺死提利昂,至少他無法當上首相。”
“怎么做?”
“提利昂放走了珊莎史塔克,而珊莎是國王陛下不愿丟掉的寵物,也是瑟曦太后拿來換回詹姆的最后希望,但提利昂放走了珊莎史塔克。”
小指頭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珊莎的侍女珍妮普爾,稍微嚇一下,她就什么都說了;另一個侍女雪伊,是個妓女,多嚇一下,也把她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你是幫雪伊和提利昂幽會的中間人,也是你推薦雪伊做珊莎的侍女…好讓雪伊和提利昂在王宮里就能幽會。”
小指頭哈的一笑。
“但提利昂真正的內應是瑟曦派去監視珊莎的侍女格雷西泰貝莎,她被提利昂收買了,做了提利昂的內應。”
“小惡魔沒有理由放走珊莎,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啊!”
“第一是報復我吧;第二個原因,我猜他通過某種秘密渠道和史塔克達成了某種協議。”
“交換詹姆?”
“我不知道,我猜提利昂覺得肯定對詹姆會很有利。你只要悄悄太后瑟曦,讓她派出劊子手,把珍妮普爾、雪伊、格雷西泰貝莎抓起來一拷問,證據確鑿,魔山也保不住提利昂。“
“你為什么沒有動手對付小惡魔?”
“魔山來得太快了…“
沉默,又是沉默。
“我…在這里反省了失敗的原因…輸給羅柏史塔克、魔山、巫姬,都犯下了同一個錯誤。”
“什么錯誤?”
“輕視!”公爵淡淡說道,仿佛那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不要輕視任何人,就跟不要相信任何人一樣。”
“嗯,我記住了,謝謝公爵大人。“
“你什么時候救我出去?”
“我也不知道,公爵大人,這事情得策劃,得等。現在君臨城有兩個家族我都惹不起,一個是克里岡家族,一個是提利爾家族。”
已經沒有了蘭尼斯特家族了嗎?!一豆殘燈下,公爵的臉一下子失去了剛剛恢復起來的點點血色!
“培提爾貝里席大人,看在我助你坐上赫倫堡公爵的份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什么?”
“讓瑟曦來看看我,我是她的父親。”
“我不敢保證,只能盡力!”
“請您保證!”
“不,我不能保證,公爵大人,不要輕視任何人,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小指頭說道。
這是公爵大人剛才說過的話!
小指頭吹滅了一豆殘燈,開始在黑暗中向前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見路的,他突然停下:“公爵大人,知道是誰建議把你的雙手雙腳用鐵鏈鎖起來的嗎?”
“魔山!”
“不是,是我!”
“我告訴瑟曦,為了防止你自殺,她就信了。”黑暗中,傳來了小指頭的促狹輕笑。
腳步聲漸漸消失,最后終于完全聽不見。
不敢信,兒童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