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提爾大人。”小惡魔盯著腰身筆挺的培提爾·貝里席,“我要你盡可能多的弄來糧食,如果城里的饑民越來越多,我們需要在某些關鍵的時間里發放一些糧食。”
“首相大人說得是,在饑民忍無可忍的時候,開倉放些糧,的確是解決饑民們絕望情緒的好辦法。”培提爾微笑道。
“那么大人能做到這一點么?”
“盡量吧,首相大人。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的是,如果我做不到,君臨城里,也沒有誰還能做到了。”
小惡魔沉默,過了好一會,他語氣緩和,眼神也變得柔和:“培提爾大人,國家現在需要你的才華,希望你能竭盡全力,為國為民。”
小指頭嘿嘿一笑:“為國為民的是首相大人啊,我不過是在首相大人的旗下,忠誠執行首相大人的命令罷了。那么,首相大人,你能…”
“我會給你四個人來保護大人的安全。”
“多謝首相大人。”小指頭微笑,語氣真誠。
“那是什么?”一個孩子的聲音。
“天啊,好亮的流星。”又一個孩子的聲音。
小指頭也感覺到了,突然之間,身邊的光都更明亮了些。小惡魔也感覺到了,周圍的光輝一下子更亮了一點,這很奇異。
大家不約而同,都抬頭看向天空。
一顆鮮紅如血的拳頭大小的星星拖著長長的紅色的焰尾正掠過天空,好似紫紅天幕上被無形的利刀剖開了一道流血的傷口,如血的焰尾在飛掠的星星的身后擴散,就好像傷口上汩汩流出的鮮血。
“天,一顆彗星!”一向書不離手的小惡魔說道。
沒有人見過如此璀璨明亮的彗星,更沒見過這番混雜著鮮血、烈焰與落日紅的駭人顏色。
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向來鎮定,卻也臉上變色。
“首相大人,這顆彗星連白天都如此清晰可見,實屬罕見,這是否預示著夏日將盡,兇兆將起?”
維斯特洛長年的第九年馬上就要過去,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迎來大陸長夏的第十個年頭了。根據古老的季節規律,長夏有多長,冬季就有多長;長夏有多暖,冬季就有多冷。
“彗星是一種正常的自然現象,天體運動,跟什么兇兆可沒有任何關系。”小惡魔說道,
“可是人民并不這么認為呢!”小指頭捉狹的笑意浮現臉龐,他指指大街上,很多子民們呆呆仰頭觀望,還有一些子民們則在下跪磕頭,更多的人則是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詞。
小惡魔聳聳肩膀:”人們總是喜歡把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托辭給神或者預兆,但我向來都認為神不可靠,預兆來自人的內心念頭而非外部世界。“
小指頭歪著頭看著小惡魔:“首相大人,我相信鞋匠廣場大多數的子民都在下跪,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他們可不會認為這并非預兆。”
彗星掠過天空,久久不息,在天空拉出了長長的紅色焰尾,就好像在泣血。
維斯特洛大陸上的幾乎所有人都在仰頭觀望這一出現在白天的奇特景象。
在七國首府的君臨城,鞋匠廣場里密密麻麻的人們都仰頭看著,很多人神情驚懼,一部分人在下跪磕頭,更多的人在雙手合十祈禱。
城墻上,守備隊的士兵們抬頭望天,目瞪口呆。
紅堡內,梅葛樓上,喬佛里牽著珊莎的手,手指彗星興致勃勃的說著什么,好像是在說他的命名日之前看見了彗星,正是他王室大興的預兆,珊莎也點頭表示同意。
太后房間里,瑟曦站在窗口,抬頭仰望著天空,臉色冷峻;廷臣們聚集在草坪上,對天空的景象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高庭的苦橋,比武場上,藍禮端坐在王座上,身邊是他的新婚妻子瑪格麗·提利爾。她年方十六歲,美麗端莊,手指彗星斷言這是藍禮稱帝的吉兆之象。
藍禮身邊的廷臣武將們紛紛恭維國王,天空彗星掠過,正是藍禮·拜拉席恩將入主君臨城的預兆。
而在大海中的龍石島上,老學士克禮森從不迷信,卻也禁不住陷進了深深的不安和胡思亂想中。他認為這是對龍石島人的兇兆,自從龍石島來了一個紅神巫師梅麗珊卓之后,島上的人們就再也沒有安靜過,而國王和王后都被這個女巫師蠱惑,拋棄了七神,轉而信仰什么紅神去了,這是克禮森大學士無法接受的褻瀆。
克禮森大學士決定去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國王,借機向他進言,趕走梅麗珊卓,拋棄掉邪惡的紅神信仰。然后派人去國王的弟弟藍禮處,說服兩兄弟摒棄前嫌,一起對付君臨的蘭尼斯特。
在河間地,因為急行軍而招致士兵銳減的泰溫公爵也在馬上抬頭看著這天空異象,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這次的進軍是兇是吉,他吩咐大軍停下,就地扎營,然后親自來后方拜見馬車上的巫姬 在距離泰溫數百里外的奔流城里,全城將士都一起抬頭仰望天空的紅色彗星;而行進在西境山脈小路上的羅柏·史塔克和他的敢死隊將士們行軍停止,全部抬頭仰望天空,人人臉上神情異樣。
彗星一出,維斯特洛七大王國都被驚動,大海中的鐵群島,谷地中的鷹巢城,北境的子民,絕境長城上的守夜人,鬼影森林和瑟恩山脈里的自由民,最南邊的多恩,最遙遠的盛夏群島,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山野村夫,無不抬頭仰望天空,有的驚奇,有的驚懼,有的祈禱,有的不安…
而在赫倫堡,魔山和他的將士們也并無任何例外,一樣的抬頭仰望天空。將士們議論紛紛,他們只有驚奇,沒有恐懼和不安。
魔山氣定神閑,他知道這預示著什么,這預示著,狹海對岸的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公主在大火中送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卓戈·卡奧,還有那個一心要置卓戈·卡奧于死地的巫女。大火過后,浴火而出的丹妮莉絲孵化出了三條龍。
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百多年的龍再次回來了。
魔山通過瓦里斯和伊利里歐要結交成盟友的龍之母——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從此開啟了外掛模式——她孵化出來的三頭龍,將輔助她征服厄斯索斯大陸,并成為兵力最強大的一代女王。
而魔山,因為在十六年前的王宮屠殺中對坦格利安家族的人舉起了屠刀,血仇把相距萬里的兩人以某種看不見的形式聯系在了一起:魔山和丹妮莉絲,今后是敵是友?!
0334章之2獵龍弩 魔山通過瓦里斯和潘托斯總督伊利里歐·摩帕提斯示好丹妮莉絲,結局未知。為了預防萬一,魔山也在準備自己的新式武器:獵龍弩!
龍也是血肉之軀,并非不可戰勝!
有龍,就有獵龍的勇士。
對于飛行在天空的巨獸,最好的武器,自然就是弓箭。
弓箭利遠襲,破甲箭可破鎧甲的防護,龍的鱗甲并沒有鋼鐵那般堅硬。
普通弓箭也能對龍造成傷害,只是傷害不大,并且距離也很有限。
但獵龍弩就能解決普通弓箭的距離短和殺傷力弱的問題。
魔山帶兵出來打仗,秘密建造獵龍弩的事情,就交給了夫人簡妮·維斯特林。
在魔山抬頭看天空中彗星飛掠的時候,簡妮·維斯特林也在抬頭看著這天空難得一見的奇觀。
不同的人,對彗星飛掠天空有不同的看法。
簡妮·維斯特林的身邊,有學士波特、事務官艾倫夫人、武器大師托布·莫特、鐵匠學徒詹德利。
“夫人,天空中的…那是什么?”艾倫夫人問道。艾倫夫人認為簡妮夫人的學識和見地在年輕學士波特之上,有什么事情,她都問簡妮。
“是彗星!”學士波特回答,“這是自然現象,就好像春天的花,秋天的果,一種自然現象。”
簡妮說道:“我對天文可知道的不多呢,還是請學士來解答吧。”
波特學士得到簡妮夫人的認可,這給了他展示自己知識的自信:“信仰七神的人,會認為這是某種預兆。但這其實是一種天體的運動。“
“那么驅使它運動的力量是什么呢?它來自哪里,如何形成的,又為什么是紅色?”詹德利手里還提著鐵錘。
“呃…這就好比流星…只是比流星更大…當然流星不會留下紅色的尾焰。”年輕的學士說道。
“這就是一種預兆,某種災難或者是某種契機的預兆,只是需要綠先知才能解讀。”托布·莫特斷言道,不容人質疑。
“呃…這是彗星運動…”
“彗星也是神跡,彗星運動就肯定是神的預言,只是我們愚鈍,又是凡人,自然無法解讀。”托布·莫特大師堅持自己的看法,并且眼神瞅著年輕學士,明顯不屑。
年輕學士的知識對天文的了解的確有限,雖然知道那是彗星,卻無法解釋這種天體運行的道理,學士漲紅了臉。
簡妮微微一笑:“科學對彗星有科學的認識,神秘學對彗星有神秘學的說法,黑暗魔法對彗星的解釋又不一樣,我信仰七神…“但簡妮因為受到外祖母巫姬的影響,已經不知不覺中信仰巫神了,但她不能在一群信仰七神的人中表明自己的信仰,”我個人認為,彗星如血的顏色,很可能代表了戰爭。“
詹德利點頭:“夫人的見解總是我最認同的!”他大聲說道,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觀點。
詹德利在克里岡堡打鐵制造武器,最服氣的人,不是魔山,不是他的師父,只有簡妮。
簡妮人美心善,沒有大貴族的架子,對詹德利這樣的人就好像將軍一樣的尊重,這是詹德利不管對錯都站簡妮的原因。
他是真的覺得簡妮是個太好的好人,絕無僅有!
“我同意夫人的觀點,現在不正是在打仗的么?彗星的紅色,代表的就是鮮血,敵人的鮮血和我們自己的鮮血。”托布·莫特大師肯定的說道。
“聽大師這樣一說,我也同意夫人的見解。”艾倫夫人說道。
年輕的波特學士張了張嘴,最后閉上了嘴。他并不認為紅色的彗星就代表了戰爭和鮮血,但他又說不清楚為什么彗星的焰尾拖在天空如鮮血一樣的紅,長長的,久久不散。
托布展開手上的機械圖紙,說道:“彗星泣血,這場戰爭看起來有得時間打了。哎,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了——夫人,這是修改后的圖紙?”
“是的,前幾天試驗的獵龍弩我覺得很好了,距離和力量都非常強大,這幾天我想了一下,感覺有兩個缺點,我于是就修改了下圖紙,請托布大師先看看行不行。”
“大師,這幾個晚上夫人都幾乎沒有睡覺呢?”艾倫夫人說道,語氣里含著滿是愛護的責備。
托布·莫特斜視波特:“這些機械方面的知識,該是學士們所知道的吧。”
“我對醫學、文字、數學、種植、養殖更精通一些。”波特學士咳嗽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簡妮微笑:“托布大師,別為難我們的學士大人了。”
詹德利站到師父身邊看一眼圖紙:“呃,加了齒輪設計,就好像掛面機的齒輪?”
“對。我前幾天看你試射弩箭,費了很大勁力才能把弓弦拉到位置上,我就想到了掛面機的齒輪,掛面機靠齒輪帶動,小孩子都可以通過手搖柄做出掛面來。如果獵龍弩也能通過齒輪,加一個手搖柄,把弓弦拉到位置就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了。”
“這個可行!夫人!“托布·莫特看了圖紙說道,”但是單邊搖動手柄會有點失去平衡也需要一定的力量,要想孩子或者女士也能發射弩箭,可在弩床的兩邊各安裝一個齒輪搖柄。這樣拉動弓弦的本力就會減少一半。“
“那真是太好了。”簡妮大喜。
獵龍弩的射程是普通弓箭的數倍遠,兩米的弩箭是鐵槍做成,如果小孩子都能通過搖柄拉動弓弦,這就是一件兵器史上的科技革新,一旦投入戰場,將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詹德利再次湊過去看圖紙,說道:“夫人,弩床上的這兩條虛線是做什么的?”
“折疊,就好像門的合頁,獵龍弩的弩床很寬,就好像馬車,如果不用了能折疊起來,第一是方便放置,第二是折疊起來后更方便行軍。不管是在平原、丘陵、山地,一駕牛車就可裝好幾張獵龍弩。”